一場殘酷而又足以被載入史冊的戰場逐漸終於是接近尾聲。
——
城北。
李青靜靜的佇立在戰場的中央。
當一顆眼眸瞪大,盡是不甘之色的腦袋出現在戰場之上時,聖殿之中瘋狂教徒頓時好似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再也是無法組建起有些的抵抗,節節後退着,最終被迫進入濮州城之中。
城門緊閉。
聖殿的幾位長使立於城牆之上,神色在無比的複雜,到現在爲止,聖殿已是遭遇了難以形容的重創。
殿主的首級被高高懸掛在那太乾的帥旗之上。
四位副殿主皆是身殞。
十位長使如今也只剩下了三位,實力還是偏下等。
至於那聖殿之中二十幾萬教徒則是死的死,傷的傷,還有的人則是被殿主龍穹強行抽取了氣機,死的不能再死,如今只有爲數不到四萬人被困在城中。
三位長使的神色無比的複雜。
這場戰場的走向完全不是他們可以掌控的,在巔峰的實力交鋒之中,聖殿毫無疑問是落了下風,僅僅是從五位天人境高手不惜一切代價的斬殺殿主龍穹便是可以看出。
幾十年的準備,原本意味着殿主龍穹晉入天人境,可以一飛沖天,可以帶領着聖殿走上一個新的高度。
可是——
一切看起來觸手可及,卻又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當殿主龍穹的腦袋被懸掛起來的那一刻,他們的心中便是非常的清楚,聖殿依然無法逃離過當年的宿命。
這一次,更慘。
聖殿徹底的到了必死的境地。
想起當年的結局。
反抗——死。
不反抗——死。
擺在聖殿面前的似乎是一條絕路。
“我們現在還佔據着濮州城,城中的地牢之中還關着十幾萬太乾的百姓,我們可以以此來要挾,迫使着太乾退步,這樣說不準可以爲我們換的一線生機。”
一位長使出聲說道。
“這樣確實可行,我就不相信那鐵血王會不顧城中的百姓,而對我們趕緊殺絕。”
又有着一位長使說道。
“可是不要忘了,當年的周武龍可是不惜一切代價,將十萬教徒斬殺乾淨,想來這鐵血王也是回如此,這些年來,聖殿與太乾之間的仇恨已是到了無法消除的地步,李青絕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們逃出來……趕盡殺絕乃是最好,最無後患的方式。”
神色一直保持着冷靜的長使緩緩的說道。
——三位長使之中,他的地位最高一點,排在第五位,也是當初少數幾位從周武龍的大軍之下逃生的人。
“那我們該怎麼辦?等死?”
一道無力的聲音響起。
“我們可以去交換,當然我只有把握將我們三個人保全。”
五長使緩緩的說道。
其他兩位長使神色不由的一變,露出一絲欣喜,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什麼法子?”
五長使沉思了一下,說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奉殿主指令,在暗中不斷的使出各種手段來拉攏帝國的官員,這些人都是已是被捆綁到了我聖殿的戰船之上,一旦我們能夠成功的將蠻人帶入太乾的腹地,恐怕這些人便會成爲我們的忠實追隨者。”
“你是想着要拿那份名單去交換?”
其他的兩位長使神色頓時明瞭。
五長使點點頭,說道:“我相信李青一定會對那份名單感興趣,換取我們三個人的太平是絕對沒有絲毫的問題的。”
其他兩位長使的神色之中不由的流露出興奮之意,這個世道上沒有什麼事情比活着更重要。
五長使緩緩的點點頭。
忽然之間——
他的右手宛如閃電一般的探出,直接無情的捏碎了靠近身畔最近的一位長使。
“你想要幹什麼?”
剩下的一位長使驚恐看着五長使,內力席捲而出。
五長使的神色很是冷靜,緩緩的說道:“七長使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我殺死你獨自逃生,要麼你聽從的我的指揮,我和你一起逃生。”
驚魂未定的七長使語氣顫抖的說道:“我要和你一起逃命。”
五長使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笑意,注視着他,說道:“你放心,我不可能殺了你,我需要一個可靠的幫手來幫助我控制局勢。”
七長使心中的忐忑減輕了幾份,緩緩的說道:“你要我做什麼?”
五長使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聲冷笑,說道:“將那地牢之中,所有的孩童全部給我帶到城牆之上來。”
七長使趕緊點點頭,急匆匆的離去。
五長使的神色之中笑意更甚,注視着佇立在城牆之上的李青,高聲的說道:“鐵血王——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如何?”
李青的漠然的神色看向城牆之上,嘴角掀起,流露出一絲笑意,緩緩的說道:“什麼樣的交易?”
五長使自上而下,注視李青,聲音洪亮的說道:“我用濮州城十幾萬百姓的性命來換取兩條命,如何?”
李青的眼眸之中,不由的流露出駭然的光芒,注視着五長使一言不發。
很快的——
一位位幼稚的孩童被帶上了城牆,有的還是襁褓之中的孩子,不斷的傳出撕心裂肺的哭聲,所有的孩子都站在城牆之前,身後是手持兇器的教徒,李青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一位孩子面孔之上的淚痕。
雙拳不由的握緊。
李青的眼眸之中盡是猙獰殺意。
“鐵血王……怎麼樣,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五長使的神色之中流露出瘋狂的兇殺之意。
捏緊的拳頭再次鬆開,渾身散發出來的強烈殺意收斂,李青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笑意,說道:“你覺得這樣就可以脅迫到我?”
五長使搖搖頭,說道:“我這不是脅迫,是交換,不知道鐵血王覺得如何?”
李青笑着點點頭,說道:“十幾萬換兩個,的確是不錯的一筆交易。”
五長使右手忽然一動,一顆腦袋被扔了下來,說道:“我再送你一顆值錢的腦袋,絕對讓人賺的鉢盂滿盆。”
李青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還真的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