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怎麼辦啊,我不能讓他死,你能明白麼?寞殿下求求你幫幫我吧,只要能救出他,我花多少銀子都願意。”葉安然着急了,看見連西宮寞都這麼認真的說這事,恐怕皇上不是開玩笑。
“安然,這事……不是銀子的問題,不似那種小案件,可以買通大理寺審案的,這件事關係到兩國之間,而且要殺他的人是太后,我縱使有三頭六臂,也不能買通太后啊。”西宮爵笑的有些無奈。
“可是我真的不能看他死,還有沒有別的辦法了?”葉安然不死心的問道,西宮寞是她可以求救的最後一根稻草了,如果這件事連西宮寞都辦不了,那就難了。
因爲西宮寞是太后喜歡的王爺,這是衆所周知的,不僅因爲西宮寞嘴巴甜能討太后歡心,更是因爲西宮寞的生母洛太妃是太后的親妹妹,有了這層關係,西宮寞在皇宮更是地位不可小看,可是如今連他都說這事無能爲力,那麼葉安然該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伽羅死在這裡麼?
“別的辦法……我暫時沒有想到,安然對不起,這件事我實在無能爲力,不然……你去問爵試試看,他在天幕國一向沒有辦不到的事情。”西宮寞緩緩說道。
聽到西宮爵的名字,葉安然頓時眼眸黯然:“他不會幫我的,當初方秀才科舉那麼一件小事,他都不敢幫忙,最後還是你幫我解決的,這麼大的事他又怎麼會幫我,只會袖手旁觀罷了。”
“不會吧,你們不是夫妻麼?”西宮寞有些疑惑。
葉安然冷笑:“夫妻又怎樣,只是一個名頭罷了,你該知道的,我們關係一向不好。”
西宮寞默不作聲……他知道西宮爵對葉安然一向不怎麼溫柔,恐怕這次這麼大的事情,西宮爵不會幫忙。
而且他也沒有辦法幫,他身爲天幕國堂堂瑞安王,要是幫獨孤伽羅逃走?那要天幕百姓怎麼看他?賣國?通敵?
“安然,你也彆着急,這事在想想其他辦法,天無絕人之路是不是?”西宮寞見葉安然失魂落魄的樣子,輕聲安慰道。
“恩,我明白。”葉安然無力的回道,現在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打破了,那麼她該怎麼辦呢?
天玄宮
何太后穩坐貴妃塌,下面跪着的女子弱不禁風,身子微微顫抖:“太后娘娘,臣女的任務完成了,是不是可以安排臣女侍寢皇上了?”
原來,太后雖然表面上答應不用姚穎,但是私下裡還是鼓動了她去接近獨孤伽羅,因爲她要殺這個人質,需要一個藉口,一個他與后妃私通的藉口,而姚穎就是這個問題的關鍵。
“恩,你做的很不錯,不過……爲什麼他逃走的那件事你不知道呢?”太后擺弄着修長的護甲厲聲問道。
“太后娘娘,這事不能怪臣女,獨孤伽羅始終都不相信臣女,所以這件事我是絲毫不知情的。”想到這個問題,姚穎就氣不打一處來,跟獨孤伽羅混了那麼久,可是卻始終走不進他的心,他除了那次不知怎麼強吻了她,其餘的根本都懶得看她一眼,更不會把逃走這麼秘密的計劃告訴她。
“哦?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呢?”太后不確定這個姚穎是不是知情不報,因爲她現在覺得這個姚穎有點兩面派的意思,在她面前自然說幫她的,可是具體在獨孤伽羅面前就不知道又是怎樣一番說辭了?
而且這個女人現在貪心的很,她竟然要的是侍寢皇上?何太后冷笑,這樣一個利用的棋子,已經染上污點,即使有清白之身,也不在適合侍寢皇上,無非是她異想天開罷了。
“太后娘娘,臣女是真的不知道,求太后娘娘明鑑。”一聽太后的口吻,是懷疑自己,姚穎跪着磕頭表清白。
“好了,起來吧,既然你是清白的,那哀家也不爲難你了,你跟着常嬤嬤去梳洗一下,哀家會安排你見皇上的。”太后拜拜手,叫她退下。
姚穎立刻喜上眉梢:“多謝太后娘娘。”
“走吧。”常嬤嬤帶着姚穎從天玄宮的後門走出去。
姚穎有些疑惑:“常嬤嬤,您這是要帶我去什麼地方?沐浴池不是在那邊麼?”
常嬤嬤回過頭冷眼看着姚穎,突然喊道:“來人啊,拿下。”
立刻過來兩個小太監,緊緊的抓住姚穎,姚穎拼命掙扎卻無濟於事:“常嬤嬤,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太后的意思,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怨不得人,帶走。”常嬤嬤下令道。
“常嬤嬤,你幹什麼?我要見太后娘娘,她答應或我的……。”姚穎的呼聲越來越遠。
常嬤嬤望着姚穎的背影,諷刺道:“真是愚蠢的女人。”
不一會,常嬤嬤又回到天玄宮,低聲回報:“太后娘娘,那姚穎已經關進了密室,一切按照您吩咐的辦了,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
“下一步就等皇上何時下殺令了,只要聖旨一下,那麼……姚穎和獨孤伽羅都的死,后妃通姦可不是小罪名,罪無可恕。”太后眼神中寒光一閃,看來她早就想好了怎麼做,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等着皇上點頭,那麼獨孤伽羅的死期便到了。
“是。”常嬤嬤低頭應着。
瑞安王府書房內
“王爺,王妃今日見了恆王殿下和懷王殿下,似乎是求救,但是兩位王爺都拒絕了,屬下暗查的眼線回報說,王妃娘娘出了茶樓依舊很沮喪,看來是這事沒成。”聶天一字一句的說着。
“哼,成了纔怪,西宮錦和西宮寞不是傻子,看平時吃吃喝喝可以,但是到了生死關頭這種大事上,有誰願意把這種破事往自己身上攬?這次是太后要殺獨孤伽羅,皇上似乎正在猶豫,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如果太后執意要殺,而且爲了我們天幕長遠考慮,這個獨孤伽羅是一定要殺的,不然他回去了,我們等於爲自己樹了一個強敵,流雲國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這麼一個皇子了,你覺得太后能放他走麼?笑話,葉安然太天真了,這種事情,別說是朋友,就算生死之交也沒有辦法幫她。”西宮爵似乎早料到葉安然會去找西宮錦和西宮寞求救,但是那兩位根本就說不上話。
惟一在太后面前有點份量的西宮寞,更是不會趟這潭渾水,他可是聰明人,很會自保,怎麼會愚蠢到明知道不行,還去插手呢?
“王爺,您準備要幫王妃娘娘麼?”聶天見王爺最近對這事挺上心,還派他去跟蹤王妃娘娘,以爲王爺有心要幫忙。
西宮爵劍眉一挑:“我幫?我瘋了麼?這事可不是鬧着玩的,關係兩國,流雲國是敵人,我幫他那不是通敵賣國?多少雙眼睛盯着我,我這麼做無疑是自掘墳墓,再說了,那個獨孤伽羅,看着就讓人討厭,我爲何要幫他?人生死有命,死了算他倒黴,關我何事?”
“是屬下失言了,屬下只是覺得要是獨孤伽羅死了,王妃娘娘應該會很難過。”聶天也知道關於葉安然和獨孤伽羅的過去,所以說話也不在遮遮掩掩。
西宮爵眼眸微動,緩緩說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不會插手的,只能冷眼旁觀。”
傍晚
瑞安王府書房門口
葉安然一身雪白的長裙走過來,卻在附近來回走動,不敢接近書房門口,值班的修雷見狀不禁問道:“王妃娘娘,您有事麼?”
“啊,我想問下,那個……王爺他在忙麼?”葉安然其實在來之前想了好多次,她明明知道不行,他不會幫自己,但是爲了伽羅,還是願意一試,西宮寞說的對,在天幕國除了太后和皇上,就只有這個權傾天下的瑞安王最有本事了,西宮爵以前也說過,別人能辦到的事情他也能辦到,別人不能辦到的事情,他還是能辦,由此可見,西宮爵在天幕國確實無所不能,這件事他也許有能力幫,但是重要的是他願不願意幫。
“恩,王爺在裡面,應該不是很忙,王妃主子有事,那屬下通報一聲。”修雷雖然不是喜歡葉安然,但是也不是很排斥她,正常的通傳還是沒有問題的。
“恩,那就有勞修護衛了。”對待下人,葉安然從來都是客客氣氣。
“王妃主子不用客氣。”修雷一個轉身進了書房,片刻,走出來說道:“不好意思,王妃娘娘,爺他說現在很忙,不想見任何人。”
很顯然,西宮爵下了閉門令,他早就料到葉安然會來找他,所以壓根就不見她。
“啊,是這樣啊,那我在這裡等等好了,等王爺忙完了,我在找他。”葉安然似乎不死心,雖然明知道西宮爵是故意的,但是卻不肯離去,要在這裡等。
修雷有些爲難,看看天色,已經很晚了,冷風時而呼嘯而過,王妃娘娘要是在這裡站上一夜,那肯定要生病的,於是修雷於心不忍的勸慰道:“娘娘,您這又是何必呢?您該知道,爺他不想見您是有原因的,您就別作踐自己的身體了,趕快回去休息吧。”
“我真的沒關係的,修護衛,我一定要見到他,就算拒絕我,我也要聽他親口說才行。”葉安然一旦固執起來,那是很可怕的,就算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清晨,西宮爵打開書房門,立刻傻眼了,葉安然直直的站在正前方,頭髮上甚至睫毛上已經落了厚厚一層雪,早上的雪似乎越下越大,她就站在那裡,好像雕像一樣。
“你怎麼在這裡?“西宮爵蹙眉問道。
“爺,王妃娘娘她……已經在這裡等了您整整一夜。”修雷不忍的說道。
“混賬,你怎麼不早告訴我?”西宮爵大怒,他昨晚以爲葉安然回去了,索性躺下早早的睡了,卻不想這個女人無聲無息的等在門口整整一夜。
“不關修護衛的事,是我自己要等的,我只想見你而已。”葉安然的聲音很輕,氣息很微弱,看得出來,她已經快要凍僵了。
“如果是那件事,你就不用開口了,我無能爲力。”西宮爵雖然心疼她,但是想到那件事,不得不拒絕。
“我求你……。”葉安然話沒說完一下子就暈倒了過去。
西宮爵一個箭步衝過去,抱住她:“葉安然,你醒醒,你別給我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