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皇上。”除了謝主隆恩,葉安然此時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似乎很害怕朕?”皇上看出葉安然眼神中的惶恐輕輕問道。
“沒……不是的,是臣婦……不敢冒犯皇上。”葉安然小心翼翼的說道。
“行了,回去吧。”看出葉安然臉上的窘色,皇上也決定不在爲難,笑道。
“是,臣婦告退。”葉安然俯身行禮後款款離去。
還好皇上讓她離開了,真是鬆了一口氣……
“皇上,奴才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朱公公跟了過來低聲說道。
“說吧。”
“奴才覺得皇上還是不要和這個瑞安王妃走的太近,畢竟她瑞安王爺的女人,奴才不希望皇上爲了一個女人,與瑞安王爺傷了和氣。”朱公公畢竟是宮裡的老人。
三番四次的見到皇上對葉安然如此,自然是出於好意要出言提醒。
“你想的太多了,朕可沒有要跟爵搶人的意思。”皇上揚起嘴角笑道。
“那就好,奴才剛剛的話如果冒犯了皇上,還請皇上降罪。”朱公公跪在地上愧疚的說道。
“起來吧,你也是爲了朕好,忠言逆耳,朕懂得。”
“皇上聖明。”朱公公激動的說道,難得皇上如此年輕,卻有着如此高的覺悟,看來先帝傳位於西宮耀是對的,這是朱公公心裡自己琢磨出來的道理。
“走吧,去御書房,不是花名冊和送來了麼?”皇上嘆了口氣說道。
“是。”朱公公小心的起身,帶着皇上一路向御書房走去。
皇上端坐龍椅,拿起花名冊,翻看着這一行行秀女的名單,心中卻很是無奈,自從他登基以來,每一年都是這些女子,除了她們還是她們,似乎別無新意。
突然,皇上眼前一亮,一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映入眼簾,他低聲喃喃說道:“晨曦……?”
“恩,好名字,清晨的陽光,呵呵,應該是個不錯的女子纔是。”說完這句話,皇上擡起頭吩咐道:“去把這個叫晨曦的女人畫像拿來朕瞧瞧。”
“是。”朱公公轉身到了一旁的書架上,取下那厚厚的畫像,隨後一副一副的翻看,終於找到了皇上要的這一副畫像,然後小心翼翼的遞過去。
皇上接過畫卷緩緩打開,一個笑顏如花的女子躍然紙上,女子算的上是美人,柳葉彎眉,一點絳脣,雙眼也是清秀可人,尤其是頭上帶了一朵紫色的丁香花,與那些帶着金釵銀釵的比起來,這朵丁香花,似乎增添了不少靈氣。
忽地,皇上腦海裡閃過那張絕色的容顏,也是一朵丁香無意落在她的頭上,那一刻,他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子。
回過神來,在接着看這名女子的畫像,上面赫然寫着六個大字:“杭州女子——晨曦。”
“這個女子的爹是什麼官職?”皇上有所顧忌的問道。
他知道太后一向不喜歡有着強大背景的女子,像寧妃那樣就不行,因爲太后特別討厭外親干政,更是怕后妃的家族坐大,成了自己的威脅。
但是也不能找一個太過輕率的,就好像懷王王妃是一個五品小御史的女兒,這也是行不通的。
所以唯一能討好太后歡心的就是找一個有着高官位置,卻又沒有實權的家族,這樣纔是她心中所想。
朱公公按照皇上的意思去查了這名女子的家世背影,隨後緩緩讀到:“晨曦,杭州人士,父親是兩州巡撫晨清河,官從正三品。”
“兩州巡撫,這個官位還不錯,就她了吧。”說罷,皇上提起紅色硃砂筆,在晨曦的花名冊上打了一個圓圈。
就算內定下來了,隨後又選了幾個陪襯,就這樣,選秀的事情幾乎定了下來。
七日後,新選的秀女進宮伴駕,晨曦侍寢之後,第二日被冊封爲晨淑媛,這樣的晉封算是快的了,淑媛也不小的,很多秀女進來後終身都是秀女,其他幾人無論侍寢沒侍寢過的一律冊封爲美人或者才人。
隨後幾日,皇上連續翻了晨曦的牌子,可謂是新人一進宮,便名聲大噪,羨煞了旁人。
天玄宮
“臣妾給母后請安。”沈碧藍盈盈一拜。
“藍兒來了,平身吧。”
“謝母后。”
“哀家交給你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太后端起茶杯緩緩問道。
“這個還正在進行,母后您也知道,爵他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臣妾每次只要一問到龍紋令,他都跟臣妾打馬虎眼。”沈碧藍爲難的說道。
“是,你的難處哀家明白,如果是好做的事情也不會叫你親自出馬了,你還是要全力以赴啊,如今後宮重新洗牌,你依然還是處於下風,這種局勢不太妙啊。”太后故弄玄虛的說道。
“是,臣妾明白。”沈碧藍卻明知道太后有所指,也不敢反駁。
“最近新來的那個晨淑媛,運氣不錯啊,進宮後連續侍寢三日了。”太后別有深意的說道。
“回母后的話,是,這個晨淑媛,臣妾也見過了,人長的很耐看,又乖巧,江南女子確實不比我們北方,溫婉可人,皇上喜歡也是人之常情。”沈碧藍故作大方的讚道。
“哀家叫你來,不是叫你說這些的,是要你想想辦法,別把自己和皇上弄的太生分了,皇上也不是那麼無情的人,你只要收起你那些小動作,好好的對待這些進來的女子,有個皇后的樣子,皇上還是會顧念你們的結髮之情的。”太后不悅的警告道。
“是,臣妾遵旨。”沈碧藍這會心裡都快氣炸了,但是卻一點都不能表現出來。
她與皇上之間,她早就下定決心,選擇了支持西宮爵,皇上是不會愛上她的,他們都太瞭解彼此了,皇上更是把她整個人看透,深知她的貪婪和霸道。
“行了,沒事的話,你出去吧,龍紋令那邊有進展了,隨時跟哀家回報。”太后擺擺手有些不耐煩的打發走了沈碧藍。
走出天玄宮,宮女小曼低聲的說道:“皇后主子,奴婢覺得太后娘娘好像對您越來越不好了,動不動就大呼小叫,或者不給好臉色,她這是怎麼了?以前不是這樣的。”
“呵呵,連你都看出來了?”沈碧藍苦笑道。
“恩,奴婢跟主子多年了,以前太后是多麼疼主子啊,其他嬪妃得寵,太后也極力的壓制她們,如今太后竟然要主子去關心那些寵妃,這……真是有點太欺負人了。”小曼撅着嘴爲主子打抱不平。
“正常,太后以前寵我,是因爲我聽話,而且沒有複雜的背景,又是忠臣之後,現在她發現我沒有能爲西宮家傳宗接代,而且還下手除掉了不少女人,自然是對我開始有戒心了,上一次因爲寧妃的事情,她差點翻臉,還好……我還有利用價值,不然……真的抵不過寧妃那個死胎呢。”沈碧藍狠狠的說道。
“太后娘娘如今確實太注重子嗣了,奴婢也這樣覺得,現在只要誰能爲皇上生下子嗣,哪怕只能一個小小的寶林,恐怕也要飛黃騰達了。”小曼感慨道。
“是啊,寶林到是不能,不過……扶搖宮不是有一位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了麼?”沈碧藍酸酸的說道。
“對啊,您不說奴婢都忘記了,葉昭儀已經有了身孕,她本來就已經身居高位,一旦產下皇子,那麼……後果不堪設想。”小曼臉色有些難堪的提醒道。
沈碧藍輕蔑一笑:“葉安瑤嘛?她……不會有這個命的。”
小曼一愣,隨後驚訝的說道:“主子已經想到了要對她下手了麼?”
沈碧藍笑而不語……
瑞安王府
“安然,你這些日子怎麼都沒出去?”西宮爵早朝下來後,回到王府,看見葉安然依舊在春曉閣練字作畫。
“恩,最近有些倦了,懷王殿下大婚後,皇上又選新寵,這些日子酒宴沒少參加,臣妾也覺得有些累了,茶樓那邊有七娘打理,我也放心。”葉安然放下毛筆笑了笑。
“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找太醫來瞧瞧?”西宮爵走過來拉着葉安然的手關切的說道。
“不用了,我又沒有什麼病,只是覺得最近有些睏乏。”葉安然無奈的笑了笑。
“睏乏?該不會是……有了吧?”西宮爵驚訝的問道。
葉安然頓時滿臉羞紅:“王爺胡說什麼,哪有,有什麼?”
“不是,本王的意思是,安然你該不會是有了病痛吧?”西宮爵壞壞的笑道。
“啊……病痛啊……。”葉安然頓時有些語塞。
“怎麼?不然你以爲我在說什麼?”西宮爵好笑的看着一臉囧樣的葉安然。
“臣妾以爲你在說,我有了……?”剛要脫口而出,忽然想明白了,是西宮爵故意逗她。
葉安然起身捶打西宮爵的胸口:“好啊,王爺你壞死了,你竟然取笑我,逗我。”
“哈哈,閒暇之餘逗逗嬌妻,無傷大雅。”
“壞死了。”葉安然不好意思的把頭埋在西宮爵的胸前。
“安然。”他輕聲呼喚。
“恩?”葉安然輕聲的應着。
“以後,我們兩個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不要叫我王爺。”
“爲什麼?”
“顯得生分。”
“那叫什麼?”
“叫我爵就好。”
“不要,這麼叫是不是太露骨了?”葉安然不好意思的往西宮爵的懷裡蹭了蹭。
“我們兩個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不就該做點露骨的事麼?”說完西宮爵攔腰將葉安然抱起壓倒在牀榻上。
“啊,你幹什麼?這可是白天。”葉安然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做我喜歡的事情難道還要分白天和夜晚麼?”西宮爵好笑的看着葉安然,隨後在她的脣瓣上輕輕一吻。
正準備下一步動作,突然外面喊道:“王爺,皇上有口諭。”
“皇上怎麼這麼不應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有口諭。”說着,西宮爵起身不滿的說道。
“呵呵,還好皇上有口諭,不然我又要被你欺負。”葉安然得逞的笑了笑。
“進來宣讀吧。”西宮爵無奈的說道。
只見修雷緩緩的走了進來,看見西宮爵和葉安然的表情後,不懷好意的笑笑:“嘿嘿,爺,屬下是不是有耽誤您好事了?”
“你說呢?”西宮爵沒好氣的問道。
“屬下也不想,可是皇上剛派人傳了口諭。”修雷有些無奈的說道。
“別說廢話,趕緊宣口諭。”西宮爵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