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完了麼?說完我先走了。”面對這樣的進退兩難,西宮爵沒有辦法回答,但是他知道母妃不是開玩笑,因爲她從來不會和他開什麼玩笑,他也深深的瞭解母妃旗下的殺手是多麼的厲害,要想殺安然,他是阻止不了的,因爲他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安然身邊。
對於葉安瑤,他始終下不去手,因爲現在他就能想象到,安然知道姐姐出事後的表情,他受不了葉安然心碎。
“爵這孩子,這次好像又爲情所困了,走了一個沈碧藍,來了一個葉安然,女人……真的是個禍水,尤其是絕美的女人。”這話是熙貴人目送兒子走了以後緩緩說道的。
出了小客棧,西宮爵心情特別不好,一個人遊走在大街上……
“王爺,王爺吉祥。”幾個年輕的大臣正好出來喝花酒,看見了西宮爵忙着打招呼。
“恩。”西宮爵心情很沉重,也沒有時間去理會他們。
“王爺,趕得早不如趕得巧,一起喝一杯如何?”其中一位大臣討好的笑道。
如若平時,西宮爵恐怕看都不會看他們一眼,因爲這些大臣都不是朝廷重臣,大多是早朝的時候拍在最末尾,也沒什麼作爲混飯吃的無關緊要人員。
但是今日不同,西宮爵心情不好,所以聽說喝酒,思索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恩。”
見王爺答應了,那幾個人似乎很雀躍,立刻恭敬的迎着西宮爵進了酒樓,隨後開始昏天暗地的喝了起來。
西宮爵也不說什麼,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可是他知道,自己喝多少都不會醉了,似乎真的應了那句話,借酒澆愁愁更愁。
“王爺,喝的差不多了,我麼……去翰景軒逛一逛如何?”有個大臣似乎真的醉了,原形畢露。
其他大臣聽了,立刻嚇得臉色大變,有幾個膽子,竟然敢教唆王爺去逛青樓啊。
豈料,西宮爵意外的沒有發火,只是淡淡的說了句:“走吧,一起。”
這可真是叫衆人驚住了,大家都知道瑞安王府夫婦夫妻恩愛,他都好久不去逛青樓了,怎麼今日又想起來這茬了?難道說……王爺和王妃吵架了?心情才如此的不好?
其他幾位大臣,也不敢說什麼,只能隨着西宮爵去了翰景軒……
逢場作戲是的,西宮爵左擁右抱,可是心裡卻更空了……
其實他心裡早有了答案,只是這讓他有些痛苦,似乎不敢去面對,只能逃避。
他無法想象,有一天,安然和自己反目成仇會是什麼樣子?
他不敢去想……
衆人正喝着花酒,突然,門開了……
一位白衣女子走了進來:“爵哥哥,我來接你回家。”
西宮爵擡眼瞟了柳輕輕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不用。”
“爵哥哥,這不是……她的意思。”因爲這裡人多嘴雜,所以柳輕輕也不敢提幹娘,只能遮遮掩掩,西宮爵完全可以聽明白的,她相信。
“誰都不行。”西宮爵冷冷的低下頭,不去看柳輕輕。
柳輕輕氣的站在門口,不知如何是好……
“這位姑娘可真美啊,不如……坐下來一起喝一杯如何?“一位喝醉了的大臣不知天高地厚的起身朝着柳輕輕搖搖晃晃的走過來。
伸出手還沒等碰到柳輕輕,就被柳輕輕抓住手臂,隨後重重一拋,頓時飛了好遠,然後重重的落地。
“下賤,就憑着你這樣的狗,也敢碰我?”柳輕輕冷眼罵道。
“大膽,你敢動我們的韓大學士,你這女人死定了。”同伴似乎打抱不平,起身指着柳輕輕大罵。
而整個過程中,西宮爵看都沒看一眼,只是靜靜的喝着自己的酒,似乎一切與他無關。
“大學士?就你們這羣敗類也配稱爲大學士,真是笑話,你們幾個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如我二叔一根毫毛。”雖然柳輕輕出身在武林之家,但是二叔的兵權依舊是他們柳家最大的後盾,也是他們柳家人所有的驕傲。
“你二叔?你二叔是何人?”一位大臣,似乎聽出了一點端倪問道。
“兵部尚書柳雲峰,你們可認識?”柳輕輕驕傲的問道。
頓時全場鴉雀無聲……
隨後那些人滿臉驚呼:“你……你真的是柳大人的侄女?”
“不相信你們可以親自去問問。”柳輕輕環抱雙臂,得意的說道。
“那個……柳姑娘,剛剛在下有眼不識泰山,請別見怪。”被柳輕輕拍飛的那個大臣,立刻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剛剛還恨不得要將她碎屍萬段,這會立刻裝起了孫子。
“可以啊,我可以不見怪,如果你們立刻滾的話。”柳輕輕指着門口說道。
那些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他們齊齊的看向西宮爵,畢竟這裡王爺才最大。
西宮爵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都走吧。”
“是,王爺,那微臣先告退。”有了西宮爵的默許,他們自然是一刻不敢多停留,就怕這個小姑奶奶在發飆,自己就遭殃了。
他們走後,柳輕輕立刻衝過來,對着西宮爵懷裡的妓女喊道:“你們還不滾開?是不是也要嚐嚐我的拳頭。”
“輕輕,別鬧,女孩子家就該有個樣子,怎麼可以這般粗魯?”西宮爵不緊不慢的說道。
“爵哥哥,你快跟我回去。”
“憑什麼?就憑你麼?你是我什麼人?恩?”西宮爵第一次問的這樣直接。
柳輕輕立刻面露尷尬,片刻,才緩緩說道:“就憑着你已經有王妃了,爵哥哥,你不是很愛她麼?怎麼還揹着她來喝花酒,難道你們之間的海誓山盟地老天荒只是那麼暫短而已麼?”
“你住嘴。”西宮爵怒了,推開懷中的女人,那兩個妓女立刻連滾帶爬的逃開。
翰景軒的姑娘都知道,京城最難做的生意,就是瑞安王的,因爲一不小心就容易丟了性命,所以早就提心吊膽,現在見他發火,二話不說,立刻逃開。
“怎麼?被我說中了,是麼?當初你們在軍營頻頻秀恩愛給我看,難不成只是做做樣子麼?其實你根本就不在乎她,是吧?”柳輕輕似乎越說越來勁。
“我沒有,我愛她。”西宮爵吼道。
“你愛的是你自己吧,你如果真的愛她,就不該來這種煙花之地。”柳輕輕反駁道。
“輕輕,你不懂,我……現在沒有辦法去面對她。”西宮爵嘆了口氣坐了下去。
“爵哥哥,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自暴自棄,很少看見這樣的你,我送你回去,行麼?要是你有什麼不想說,或者說不清的,我來替你擔着,這個壞人我來做,可好?”柳輕輕是真的很愛他,所以這般嬌縱的千金小姐,竟然也會爲他人着想,甚至說出了什麼,我來替你擔着這樣窩心的話。
“不用,輕輕,你走吧,我一會自己回去。”西宮爵被她這麼一鬧,也沒心情在繼續喝酒了,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我就要,走吧,我送你。”說着,不管西宮爵樂意不樂意,柳輕輕上前一把拽起西宮爵,走出了翰景軒,上了馬車。
一路上二人無話,到了王府,西宮爵果斷的回了書房,沒有去春曉閣,雖然那裡燈還亮着,但是他實在沒有勇氣去面對安然。
“輕輕,你回去吧,這麼晚了,別叫我母妃擔心。”西宮爵回到書房望着輕輕說道。
“知道了,那你好好睡一覺,別想太多,好麼?”說着柳輕輕走了出去,替他關好了門。
柳輕輕剛要離開王府,卻看見葉安然從樓上走了下來:“輕輕姑娘來了?”
“是啊,我在青樓把爵哥哥接了回來,他喝了很多酒,心情似乎不好,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柳輕輕絲毫不客氣的問道。
“青樓?”葉安然心頭一震,隨後搖了搖頭:“沒有吵架,我們很好。”
“很好麼?那他爲什麼大晚上的,寧願留戀青樓也不願意回家?哼,你着女人就是口是心非,告訴你,你若欺負了我的爵哥哥,我柳輕輕一定不會放過你。”說完,柳輕輕轉身離開了王府。
小容氣憤至極的問道:“主子,那女人誰啊?說話怎麼如此不客氣?”
“啊,沒什麼,她是王爺的一個小妹妹。”葉安然也打算過多的解釋。
今日,她起牀後,發現西宮爵一天都不在,一直等到深夜,還是不見人影,所以她移植沒敢休息。
好不容易聽見動靜了,他回來了,還直接去了書房,沒有回春曉閣,葉安然不知道爲什麼,更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怎麼王爺今兒是如此的反常。
說着,她擡起腳向書房走去,輕輕叩了叩門:“王爺,你在裡面麼?”
“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說。”西宮爵的聲音冷冷的傳了出來。
“哦,好,那你早點休息。”葉安然失望的轉過身,她知道西宮爵是故意躲避她,不想見她。
“王妃主子,王爺是怎麼了,怎麼可以這樣?又去青樓,又喝花酒,現在還對您避而不見?”小容爲主子開始打抱不平了。
“小容,別這麼說,他……也許是心情不好。”面對這樣的西宮爵,雖然葉安然有些寒心,但是卻依舊幫他說話。
次日清晨,西宮爵早早的上了早朝……
葉安然早膳都沒吃,就叫來了馬車準備進宮,是的,她等不下去了,她要看看姐姐現在的情況,哪怕見不到姐姐,去求皇上也好,她相信皇上不是那麼是非黑白不分的人。
可是宮門口,她意外的被攔住了……
“站住,您不能進去。”守門的侍衛很鄭重的跟葉安然說道。
葉安然愕然,隨後輕聲解釋道:“本宮是瑞安王妃,有急事要求見皇上。”
“太后有口諭,瑞安王妃不得入宮。”侍衛一字一句的說道,頓時,葉安然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