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只聽太后緩緩說道:“葉昭儀出這等醜聞,與人私通,珠胎暗結,實在有辱我西宮皇族的名聲,雖然人已經畏罪自盡,但是這等大事畢竟牽連甚廣,所以哀家決定,葉家滿門欺君犯上,理應滿門超斬,瑞安王妃葉安然,明知道實情,包庇姐姐私通,更是罪加一等,理應削去王妃頭銜,斬立決。”太后一番話說完,全場譁然。
原來葉安瑤死了,也不能消除太后心中的怒火,竟然要滿門抄斬。
西宮爵當即臉色大變:“太后,葉昭儀已經自盡,葉家上下幾十條人命,不應該亂殺無辜。”
“無辜?瑞安王,哀家還沒有來得及怪罪你呢,當初你和王妃力保葉昭儀是清白的,結果呢?現在出這等醜事,你也逃脫不了干係。”太后橫眉怒目。
見太后大怒,沈碧藍有些急了:“太后,臣妾覺得王爺也是受了王妃的矇蔽,他與皇上是親手足,怎麼可能去幫着外人,還請母后開恩纔是。”
皇上也罕見的沒有跟皇后作對,只是勸慰道太后:“母后,這事不幹爵和王妃的事情,您還是不要怪罪她們纔是,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皇上,如果是小事,哀家也就不說什麼了,可是這事關係着我們皇家的顏面,葉安瑤這次的時候,讓全國的百姓都在嘲笑我們,而葉家生出這等女子,理應難逃其罪,瑞安王妃身爲皇家兒媳,更是知情不報,難道不應該處斬麼?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麼資格留在我們西宮皇族?如果先帝還在的話,也要被氣死了,先帝一生最注重的就是名節,而你們呢?身爲兒子,你們要欺負哀家老婆子,不顧皇家顏面麼?”太后似乎一心要處置葉安然和葉家,所以吧先帝都搬了出來。
文武百官一看太后怒了,立刻紛紛高呼:“太后娘娘息怒。”
“息怒?哀家還能息怒麼?出了這樣的事情,哀家也臉上無光,瑞安王,哀家知道你護妻心切,可是也的分什麼時候,有國纔有家,你身爲皇子子嗣,難道不應該顧全大局麼?兒女私情不該放在一邊麼?目前,你最大的任務,就是幫着皇上治理好江山,而不是每天都陪着美人。”太后說的很明顯,她的意思就是西宮爵糊塗,貪戀女色,愛美人不理國事。
可是遇見別的事情,西宮爵可以淡定,一旦遇道有關葉安然的事情,他是真的淡定不了了,昨晚剛吧葉安然從鬼門關拉回來,今日太后又要處死葉安然,讓他怎麼受得了?
“太后,話雖然這樣說,但是我認爲這件事完全有迴旋的餘地,第一,葉安然雖然是葉家人,但是已經嫁給我們西宮家,理論上說她已經不是葉家人,葉家滿門超斬,應該不包括安然纔對,而其二,如果安然出嫁了還算是葉家人的話,那本王身爲葉家的女婿,也難逃其詞,不如太后連本王一起斬了算了,第三,太后說本王不理江山愛美女,那就請仔細回想一下,這麼多年,我西宮爵到底怎麼不愛江山了?怎麼不幫皇兄打天下麼?進攻石崗國,北部金州平亂,南部抵抗流雲國侵犯,哪一次不是有我西宮爵的身影,哪一次我沒有盡全力去抵抗外敵,如果這樣還不能證明我的忠心,那我也無話可說,如果太后執意要殺我的妻子葉安然,那麼就請太后連本王一起處死。”西宮爵言辭犀利,句句一針見血。
聽的各位大臣也是心驚膽戰……
“爵,你莫要激動,母后自然是沒有那個意思。”皇上立刻爲太后打圓場。
皇上明白,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如果朕惹怒了西宮爵,那也不是什麼好事。
太后氣的臉色蒼白,指着西宮爵顫抖的說道:“你……你竟然敢如此威脅哀家?”
“太后娘娘明鑑,本王絲毫沒有威脅太后的意思,如果不是太后步步緊逼,本王也不會冒犯太后,這麼多年,我西宮爵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可以因爲葉昭儀的事情,要殺我的妻子,葉家有罪,要處斬,可以理解,可是安然不是葉家的人了,她如今是西宮家的一份子,而且當初是皇兄下的聖旨爲本王賜婚,現在太后這樣做,也是不給皇兄面子纔是,我想……如果父皇活着,不會這麼做的。”西宮爵越說越來勁,言辭慷慨,聽的皇上都是心涼涼的。
西宮爵的想法很簡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太后你既然把父皇拿出來說事,那麼我也會以其人之道換其人之身。
太后氣的說不說話來,但是卻不敢下令直接處斬西宮爵……
理由很簡單,也很讓她頭疼,那也是這麼多年,她一直不敢動西宮爵的原因,龍紋令,她朕怕把西宮爵逼急了,讓西宮爵大開殺戒,到時候龍紋一出,天下動盪,那就受不了場了。
這時,沈碧藍尷尬的笑了笑:“母后,臣妾看,瑞安王說的在理,王妃既然已經嫁了進來我們西宮家,那也是西攻家的人了,不如就不要懲罰王妃娘娘了,聽說葉昭儀自盡後,王妃也是大病一場,怪可憐的,母后一向仁慈,世人皆知,不如這一次就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給王妃一次機會如何?”
沈碧藍給的這個臺階剛剛好,太后臉色道是緩和了不少……
皇上和西宮爵都齊刷刷的看着太后,看她下一句打算怎麼說,畢竟這裡牽扯太多的東西。
只聽太后緩緩說道:“既然皇后都開口求情了,那哀家就網開一面,饒了瑞安王妃一命。”
聽完這句話,皇上和西宮爵同時鬆了一口氣……
可是下一句話依舊叫人膽戰心驚:“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太后厲聲說道。
“母后……?”皇上想開口說什麼,卻見太后擺擺手,意思是不叫皇上說話。
西宮爵擔憂的看着太后,心裡做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和太后來個魚死網破,也要保護安然的性命。
只聽太后緩緩說道:“但是瑞安王妃這次就算逃過一劫,也沒有資格在做正王妃,哀家就此削去她的王妃之位,變爲侍妾,以後在看錶現。”
聽道這,西宮爵道沒覺得有什麼,這樣的結果似乎他早就想到的,畢竟葉昭儀自盡後,名聲不太好,而且太后一心要辦了葉家,葉安然自然也是做不成王妃的,只能先委屈一下安然,來一個緩兵之計,以後在慢慢做其他打算。
想到這裡,西宮爵拱手道:“多謝太后娘娘恩典。”
“行了,哀家的話,你們都給記清楚了,哀家不希望有任何人違抗皇命,即使你們是功臣也不行,欺君犯上就是死罪懂麼?”哀家最後臨走時,還給大家敲了一個警鐘,與其說是給大家敲了一個警鐘,不如說直接是針對西宮爵的。
西宮爵今日爲了保護葉安然,已經跟太后撕破了臉皮,這個犧牲着實不小,所以聽了這樣的話也沒有反駁什麼。
太后走後,皇上有些歉意的安慰道:“爵,葉家,朕也無能爲力,你回去儘量勸勸王妃,寬心一點。”
“恩,安然身子不好,我想過一陣在告訴她。”西宮爵心疼的說道。
天玄宮內
太后娘娘悠然的喝茶……
“主子,您說這次是不是咱們失算了,本來都說要滿門處斬了,但是王爺竟然那麼護着那個女人,害得您在文武百官面前失了威信?”常嬤嬤低聲的說道。
其實,太后有了這個決定,是因爲皇后沈碧藍沒少跟太后耳邊煽風點火,其實太后最重要的目地,不是爲了殺光葉家人,是想把葉家的財產充公。
葉家,和洛陽王家,上都李家,姑蘇的孟家一起並稱爲民間四大財神之家,那就說家產畢竟豐厚,最近戰爭頻繁,軍餉耗費的厲害,太后自然是要爲皇上着想,藉機抄了葉家的家,財產充公。
當然,葉安然確實也是太后的眼中釘,所以想一併除掉,只是她沒有想到西宮爵的反應那麼強烈,竟然敢公然和自己鬧翻,不過也好,至少太后知道西宮爵有在乎的人了,這也是他的一個軟肋。
不過太后又不得不再想另一個問題,既然西宮爵如此的在乎王妃,那麼他還會繼續喜歡沈碧藍麼?如果不喜歡,那龍紋令的下落怎麼找呢?沈碧藍給自己的情報到底又是真是假呢?
“也不算失策,葉家倒了就好,至於葉安然,留着也沒有什麼大作爲了,殺不殺都是一樣。”太后自信滿滿的說道。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確實打心眼裡看不起葉安然這個柔弱的女人,因爲太后覺得她除了長的有點姿色外,一無是處,沒有手腕,也沒有沈碧藍的狠心,更沒有寧妃囂張,所以成不了大氣候,可惜,這一次她看走眼了。
當不久之後,宮裡局勢重新變化的時候,葉安然成爲了新一代崛起的勢力,在後宮翻手雲覆手雨,那時候,太后才知道自己當初說這句話是多麼的愚蠢。
看來,真的是人不可貌相,葉安然的潛力是別人永遠無法估量的……
“太后,這一次,皇后娘娘似乎最得力,有除掉一個對手,葉昭儀私通這件事,東窗事發,八成跟她有關係。”常默默畢竟是宮中的老人,看事情也是比較準。
太后搖了搖頭:“這次的事情,也難怪皇后要揭發,葉安瑤確實太過了點,那一日,當着哀家和文武百官的面跟那個方和州眉目傳情,哀家真是窩火。”
事實上,太后已經相信葉安瑤確實跟方和州有什麼,也因此沒有懷疑道沈碧藍。
西宮爵回到王府,就聽徐管家彙報:“爺,王妃娘娘醒了。”
“真的麼?太好了。”西宮爵不由自主的喜上眉梢,這是他這一陣聽到最好的一個消息了,無論怎樣,只要安然沒事就好了,他真的不求別的,想道這裡,西宮爵擡腳上了春曉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