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宮
“娘娘,齊太妃娘娘在殿外求見。”自從皇上賜婚後,小容就不在宮中做這些下人的事情,被葉安然安排到另一個廂房內等待出嫁,而她則如預想的一樣,把瑞安王府以前的宮女小光接了進來,她寧可用小光,也不會用這皇宮內的宮女了,因爲她現在不相信任何人。
好在西宮爵沒有爲難她,竟然什麼都沒說就把小光給送進來了,說起來,除了小容,也就小光這丫頭伺候葉安然的時間最久,而且心思細膩,很討人喜歡。
“齊太妃?呵呵,她終於沉不住氣了。”葉安然早就想到事情不會那麼順利,西宮錦的母妃是出了名的難纏,所以她早就做了這個打算。
“讓她進來吧。”葉安然笑了笑慵懶的靠在太妃椅上說道。
“是。”
不一會,只見齊太妃一身金綠色華服,款款走了進來,與何太后相比,她身上少了一分犀利和壓人的氣魄,但是看得出,她仍然不是泛泛之輩。
“臣妾見過太妃娘娘。”畢竟是長輩,葉安然還是很知禮數的。
“昭儀娘娘客氣了,本宮今日是爲何而來,想必不用我說,昭儀娘娘也清楚了,是吧?”齊太妃不喜葉安然,所以也懶得周旋,開門見山的說道。
“是因爲恆王殿下的婚事麼?”葉安然笑着問道。
“正是,這門親事,太過荒謬了吧,我兒堂堂的天幕國親王,就娶一個宮女做側妃,豈不是被人笑掉大牙?”齊太妃來者不善。
“錯,小容她現在不是宮女了,她現在被皇上冊封爲蓉郡主。”葉安然辯駁道。
齊太妃輕蔑一笑:“那又如何?娘娘是明事理的人,不會不明白一個道理。”
“不知道太妃娘娘所說的是什麼道理?”葉安然一愣。
“一隻雞即使披上了金色羽毛那也不可能成爲鳳凰,雞永遠都只是雞,是卑微的家禽,懂麼?昭儀娘娘見過有雞嫁給龍的麼?”齊太妃刁蠻至極,出言必傷人。
連葉安然聽了,都覺得自己無法接受,於是葉安然臉色微微變了變:“太妃娘娘,您這話就不對了,奴婢也是人,她怎麼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沒有人是天生就是尊貴無比的,試問,西宮皇族的祖先,幾百年前不也是推翻了前朝才登上皇族的寶座麼?您若這麼說,那不是看不起西宮皇族?”葉安然語氣也是十分不友好。
有的時候,就不該太過仁慈和心慈手軟,更何況今日的葉安然早就已經不是任人宰割的小女孩了。
“你……?一派胡言,總之,這門親事,我不會同意的,你別得意,你以爲你心裡想什麼我會不懂麼,不過說起來,你這個女人也太過惡毒,我兒對你那麼好,一向待你如朋友,你竟然設下這個局圈住他,你於心何忍,你良心何在?”齊太妃壓低了聲音在葉安然耳邊指責道。
葉安然果真心虛了,不過卻依舊矢口否認:“太妃娘娘,請注意你的言行舉止,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會不知道?你心裡清楚的很,之前就是你慫恿皇上下什麼口諭要錦兒自由出入你這嫣然宮的吧,我就知道你是沒按好心,果然,用你的宮婢設計了我的兒子,你這樣做,都不怕遭到報應麼?”齊太妃出言不遜,而且態度咄咄逼人。
葉安然氣急,反擊道:“太妃娘娘這話說的真是有意思了,身在這個皇宮,難道還有哪位敢說自己是無辜的麼?太妃娘娘就沒做過什麼虧心事麼?那難道也要天天擔心遭到報應麼?後宮的規則我們都懂,又何必滿口的仁義道德自欺欺人。”
“你……果然,你這個女人不是善類,難怪百姓都叫你妖妃,我看你真是一個攪亂天下的禍水。”齊太妃情急之下辱罵到。
誰知道葉安然不但不勝其,反而淡淡一笑:“多謝太妃娘娘稱讚,這個稱呼,本宮很喜歡。”
“哼,那你的意思就是沒的談了?必須要把你的人安插到我們恆王府了是吧?”齊太妃見葉安然態度堅決不依不饒,似乎有些泄氣了。
“您若非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其實……本宮到覺得小容和恆王殿下很配呢,以後若是進了你們恆王府,爲恆王生下小世子,也許到那時候太妃娘娘你想感激我都來不及呢。”葉安然笑道。
“我呸,你別癡心妄想,總之……如果她真的進了門,我不會讓你的人有好日子過的,我說到做到,哼。”說完,齊太妃轉身離去。
其實她今日來,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在氣勢上嚇唬住葉安然,好說服皇上收回聖旨,可誰知,葉安然遠遠的比她想象的要固執,不僅態度放肆,而且很是難纏。
一氣之下齊太妃拂袖離去,她知道,一旦葉安然在皇上面前隨便煽動幾句枕邊風,那麼說不定情況又變成什麼樣了。
所以這一次談判以失敗告終……這一場的脣槍舌戰,以葉安然獲勝告終。
七日後,婚禮如約而至,西宮錦到底還是娶了小容。
這場婚禮相比之前皇上冊昭儀和西宮爵娶新王妃要遜色了不少,不過來看熱鬧的百姓也是不少,人山人海把恆王府圍的裡三層外三層。
皇后因看不下葉安然盛氣凌人的樣子,謊報身體微恙不能出席,於是皇上只攜帶了晨妃與然昭儀前來觀禮。
西宮爵帶着柳輕輕,西宮寞帶着舒碧宣齊齊到場……
全場最奇怪的只有齊太妃,似乎從婚禮開始到最後都沒笑過一次,板着臉難看至極。
“母妃,您別這樣,成麼,好歹是我第一次娶側妃,您就給點面子,好不?”西宮錦央求着。
齊太妃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臭小子,幫着外人來對付本宮,本宮都沒找你算賬呢,若不是皇上在場,你以爲我會出席這場所謂的婚宴麼,笑話。”
見母妃沒好氣,西宮錦也不敢在多說,只是吩咐人把新娘送進洞房後,就開始和衆人喝酒。
葉安然則起身去新房探望了小容。
“小容。”她走進去輕聲喚道。
“二小姐,是您麼?”聽出葉安然的聲音,小容有些激動。
“恩,我來看看你,今日你嫁人了,我爲你高興,你和西宮錦以後要好好的過日子,照顧好自己,如果誰敢欺負你,你一定要跟我說。”葉安然再三囑咐道。
“恩,二小姐請放心。”小容點了點頭,似乎狀態還不錯的樣子。
畢竟西宮錦是小容喜歡的人,所以嫁給她,也算是圓了自己的心願。
看到這裡,葉安然已經眼淚在眼眶打轉,她曾經記得,她剛嫁給西宮爵的時候,姐姐也這樣囑咐過自己,說誰若是欺負了她,一定要告訴姐姐。
那時候的葉安然以爲,姐姐這輩子都會保護着自己,可是沒想到,才幾年光景,姐姐已經化爲一攤黃土長眠地下。
而她則由一個柔弱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心機頗多城府深喉的權鬥者,在這後宮翻雲覆雨,運籌帷幄,一步步策劃着自己的復仇之路。
如今她也能保護人了,她也變成了強者,正如當年姐姐保護自己那樣……
“二小姐,您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沒有聽到迴應,小容不放心的問道。
“啊,沒事,皇上還在外面,我先走了,三日後,你回門一定要回嫣然宮,我永遠是你的家人,就這麼說定了。”丟下這句話葉安然匆匆離去。
不然她真的害怕觸景傷情,會想到姐姐大哭起來……
走出新房,正準備往回走,忽然碰見了柳輕輕,柳輕輕帶着丫鬟似乎也在散步。
“哼,真是冤家路窄。”看見葉安然的第一句話,柳輕輕就不客氣的說道。
“瑞安王妃,你似乎有件事忘記做了。”葉安然揚起嘴角笑了笑。
“什麼?“柳輕輕一愣,不明所以的問道。
“你好像忘記了給本宮請安,恩?”隨後葉安然挑釁的看着柳輕輕說道。
柳輕輕忽然身子一震,臉色變了變,確實,她是王妃,可是葉安然已經是昭儀了,等級上比她高,所以她必須要請安。
“怎麼?不舒服麼?是不是有孕在身了,用不用我去問問瑞安王爺,看看他的王妃到底是什麼原因忘記了請安?”葉安然見她不開口,頓時更加的得意。
“臣妾……給昭儀娘娘請安。”柳輕輕握緊了拳頭,一字一句的說道,似乎每一個字都說的很費力。
“哦,原來瑞安王妃是沒有身孕了,不是王爺很疼你麼?怎麼,好像有點變化啊?”葉安然故意激怒柳輕輕說道。
“王爺他……自然很寵愛我,這點無需娘娘擔心。”柳輕輕生硬的說道。
“哦,很好,那本宮就祝王妃和王爺早生貴子,呵呵。”隨後葉安然轉身離開。
氣的柳輕輕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葉安然確實說道了她的痛楚,柳輕輕自從進了王府,還沒跟西宮爵同房過。
當然,葉安然是知道的,因爲她瞭解了地獄之吻的毒以後就知道西宮爵是不可能碰柳輕輕的,所以纔拿話故意這麼諷刺她。
柳輕輕雖然難受,無奈,卻拿葉安然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乾生氣:“這個妖妃,早晚我要讓你死的很慘。”
葉安然緩緩的走到酒宴上,伸手環住了皇上的脖子,親暱的在耳邊說着幾句話,頓時逗得皇上哈哈大笑。
“安然,你怎麼如此調皮?”皇上寵溺的看着葉安然。
對面的西宮爵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他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這個嬌豔如花的女子,端起酒杯,一杯酒下肚,似乎覺得心裡更苦了。
“昭儀娘娘,什麼好玩的事情,說出來大家一起開心一下。”西宮寞淺淺一笑說道。
“是啊,昭儀娘娘說出來大家聽聽。”西宮寞的王妃也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葉安然笑而不語……
皇上回過頭,拉着葉安然的手笑道:“安然,既然大家這麼想聽,你講出來也無妨。”
“大家都這麼想聽麼?瑞安王爺,你也想聽麼?”葉安然說罷朝着西宮爵魅惑一笑。
西宮爵咬了咬嘴脣,什麼都沒說,不過臉色始終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