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時分,池裳被榮軻拉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着的。
毫無意外的,夕月也過來了。
扶辰就是絕對的一點虧都不會吃的,這是他給夕月準備的浪漫,怎麼可以全部的都給了池裳看,所以順理成章的,就將夕月給帶來了。
天空中,焰火的光亮照亮了大半個府中,紅彤彤的顏色,讓人看的心裡都是溫暖的。
夕月挽着池裳的胳膊,滿臉都是幸福的模樣。榮軻矗立在一邊,雖說是他用來哄着池裳的法子,可是現在,硬生生的就是變成了,扶辰哄着夕月開心了。
貌似,已經是和他沒有什麼關係的樣子了。
榮軻的心裡憋着一團火,不過看着池裳的模樣,這些火氣,反倒的還是被壓制下去了。已經許久沒有看到過她這幅模樣了。心裡,某些地方,不由的就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今日,池裳的心情尚還算不錯。
榮軻朝着後面慢慢的退了兩步,沒有讓池裳看見自己的眼神,要是被池裳知道了,只怕又要不願意搭理他了。
“哎,我說你這一臉春心懵動的樣子是在幹嘛,是不是想幹壞事?”扶辰將所有的煙花全部的固定好了,然後湊到了榮軻的身邊,悄聲的問道。
同樣的身爲男人,他自然的是明白榮軻眸中的***代表着什麼。
榮軻狠狠的瞪了一眼扶辰,倒不是因爲被他說中了心事,而是擔心,池裳會聽見。
扶辰摸摸鼻子,將自己的聲音壓低了很多,“不錯,總算是開竅了。我告訴你,女人啊就是吃這一套,你早這麼幹不就行了?”
“你很懂?”榮軻一記眼神直接的飛了過去,扶辰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得,好像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一樣。
急忙的反駁,“哪有,小爺當年可是看遍了小說界,這點心思還能不明白?”他可不敢說自己是爲了追女生纔去看的。
這要是被榮軻知道了,他在夕月這裡的事情,多半的就是要黃了。
護妹狂魔。這種人,自己在他的面前,絕對的不可以有半點的把柄,否則的話,一定會被吃的死死的。
榮軻有點鄙夷的看着眼前的人,不過多少的還有些聽不明白。
“就是話本子。”扶辰稍微的解釋了一下,然後瞬間離得有些遠。這裡可不是現代,不是全民小說的世界,誰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會有偏見,自己還是稍微的躲遠一點比較好。
榮軻不予置否。
“我去,疼疼疼!”扶辰瞬間的跳腳,趕緊的遠離了榮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口和衣角,已經是被焰火的火星子給濺到了。
真是鑽心的疼痛。
扶辰瞅了一眼榮軻,發現他沒有半分的反應,心裡默默的腹誹了一番。
真是道貌岸然。以爲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就不知道了?
剛纔那股邪風,要說不是榮軻動手的,打死他都不會相信的。
夕月和池裳被擾了心神,回頭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在跳腳的扶辰。
夕月立刻的跑了過去,眉宇之間都是掩飾不住的擔心,拽過扶辰的手背,嘴上還是忍不住的埋怨,“你也真是的,就不知道躲一躲麼?”
雖然是責罵,卻也還是寬心。
榮軻掩飾過去自己得逞的模樣,不動聲色的站到了池裳的身邊,伸手一把攬過了池裳。
池裳下意識的想要抗拒,轉念就想到了這是在外面。縱然兩人會吵架,但是在外面的時候,她一般的還是會給面子給榮軻的。
尤其的是在扶辰的面前。他可是出了名的沒事找事。
“太晚了。回去。”榮軻表示很不想要看到兩個人現在的模樣,旁若無人的。他心裡彆扭。若不是有他們在這裡,只怕池裳早就將自己給推開了。
池裳點頭,沒有反駁,回頭看了一眼快要放完的煙花,心裡熱烘烘的,忍不住的又有些貪戀。扶辰還是很懂女生的心思的。
今日這般的哄着夕月,還是很有效果的。
不過,她也算是沾光,方纔夕月在自己的耳邊一直的都在念叨着這個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心動的,只是榮軻這樣的性子,怕是永遠不會做的出來這樣子的事情。
忍不住的送出去了自己的一波羨慕。
“在想什麼?”都已經隨着他進屋了,這心思還在外面飄忽着,榮軻看了,表示有些不快。當真的是他如今的存在感就這麼的低了。
“沒想什麼。”池裳收回自己的眼神,轉而想到了方纔夕月和她說的話,說是感覺榮軻不是很滿意她嫁給扶辰,分明兩人的關係很好的,她不明白。
池裳現在倒是明白了,榮軻一向的就是一個佔有慾很強的人,現在更加的是不例外。夕月是他最疼愛的妹妹,突然的嫁出去了,肯定不會太高興。
更何況,扶辰那個性子,平時的時候,榮軻就想要揍他,更加的是不要說娶了夕月這件事情了。
這感覺,估計就和女兒出嫁的時候,父親不大願意,是一個意思。
“榮軻,你以後可不可以對扶辰稍微的友善一些,不然夕月夾在中間很難做的。”就好像剛纔,夕月分明的就是很關心扶辰的,可是看着榮軻臉色不好的站在一邊。
她遲疑了一下,纔敢繼續的過去。
看着夕月畏畏縮縮的樣子,她有些不忍心。
榮軻這嚴肅的形象,實在的是太過於深入人心了,就連夕月都是忍不住的害怕的。
榮軻有些不快,池裳總是因爲旁人的事情對她悄聲軟語的,唯獨對他,早就不是這番模樣了。
“你倒是很關心他們。”榮軻忍不住的斥了一句。
“對呀。”池裳傻愣愣的,完全沒有聽出來,榮軻已經是生氣了。
“我知道你關心夕月,捨不得她,可是夕月和扶辰在一起,不會吃虧的,所以你也不要總是擺出這麼一副臉色了。”
夕月和扶辰在一起不會吃虧。
“那你呢?”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就會委屈,就會吃虧?
她?池裳回頭,看着榮軻,有些愣神,卻也是隨即的反應了過來,榮軻話中的意思。
這個問題,她現在實在的是沒有辦法回答,畢竟的對於她來說,現在兩人之間的關係。
池裳將自己的手給收了回來,恢復了原先有些冷漠的樣子。避而不談這個話題,“好了,很晚了,我想要休息了。”
她在逃避。
榮軻知道,卻沒有辦法直接的將她給戳穿了,畢竟所有的事情全部的攤開一起說的話,唯一的影響,不過就是兩人之間的關係更加的嚴重一些。
卻也不想她繼續的這般,手腕一揚,直接的是將池裳整個人都拽了過來。
池裳一個沒有站穩,盡數的撲倒了榮軻的懷中,踉踉蹌蹌的,好容易站穩了,下巴就被某人直接的勾起來。
緊接着,一個濡溼的吻落了下來,讓她無處可逃。
渾身上下的火就好像在這一刻被點燃了一般,榮軻顯然的是不打算輕而易舉的放過她,空着的手更是在她的身上四處點火。
沒有一會兒,池裳的身子就已經是徹底的軟了下來,完全的招架不住他這般猛烈的攻勢。
從前的時候,榮軻就對她身子的每一處都十分的瞭解。
現在更是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在故意的取悅她,池裳就好像是被榮軻徹底的把玩在手中一樣,完全的不能夠反抗。
“唔——榮——”池裳剛剛的尋到了一絲絲空隙,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就直接的被榮軻再一次的封住,就是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
榮軻的一隻手向下,試探性的感受了一下,知道池裳已經是準備好了,這才一把的將她打橫抱起。
被榮軻輕輕的一動,池裳就感覺自己的身子已經是不受控制了,她現在的感覺完全的就是戰勝了理智,完全的不能夠給她正確的判斷能力,直接的就是將她自己會給出賣了。
榮軻暫時的放過了池裳,可是她已經是處於迷離的狀態了。
輕輕的將池裳擱在牀上,隨後扯下牀幔,整個人都傾身覆了上去。
體內的空虛就好像是瞬間的被什麼東西給填滿了。
這一刻,什麼樣的感覺都已經是不存在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隨着榮軻的動作,在感情的世界中沉淪。
她所有的擔憂,兩人之間所有的隔閡,都已經全部的是被自己給徹底的遺忘了,這種時候,她所能夠感受到的,都只有自己最真實的感受。
察覺到她的專心,榮軻就好像是被激勵了一樣,更加的賣力起來。
原以爲,她應該會異常的排斥纔對,現在看來,情況倒是比他想的是要好上許多,池裳的態度,無疑就是給了他最大的鼓勵。
身上的人突然的開始發狠,池裳有些招架不住,張口,下意識的就咬上了榮軻的肩膀,眼神迷離,完全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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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微微亮的時候。
身側的被子已經是冰涼了,池裳渾身痠疼的醒了過來,卻發現身側早就已經沒了人。
空中似乎還瀰漫着濃郁的味道,羞得她恨不得直接的是鑽進被子裡面不出來了。
還以爲,早晨醒來的時候,可以看得到榮軻,卻沒有想到,他這麼早的就起來了。
池裳微微的瞄了一眼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睛了。都已經是照進了屋中。
莫名的鄙視了自己一樣。好像是她起來的晚了。
“姑娘,您醒了?”屋門,突然的就被付文淵給推開了。手裡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東西。
池裳的心裡一寒,下意識的就問,“你手裡端着的是什麼?”
不會又是……
聽着池裳不是很好的語氣,付文淵頓時的就是猜到了池裳的意思。姑娘肯定的以爲,自己端着的是避子湯。
急忙的開口解釋道,“姑娘,您不要誤會,這是紅棗燕窩湯,是主上讓奴婢端過來,給您補身子用的。”
那個什麼避子湯,早就已經被主上明令禁止,絕對的不可以在府中出現,因而這次顧清鴻過來,都沒有將那些藥物帶過來。
池裳的一顆心,頓時的是落了下來。
不是避子湯就好。
莫名的,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條,除卻第一次之外,是榮軻逼着她喝下去的以外,後面的幾次,她基本上都是主動要求的。
榮軻不允許她喝,可是自己就是不想要兩人之間的孩子,所以纔會走那樣極端的方法。
避子湯傷身,她卻是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走了。
可是現在,她還是一樣的害怕,一樣的排斥,更加的擔心這是榮軻要求的,擔心他還是會像從前那樣狠心的對待自己。
好在,不是。
池裳起身,渾身的痠疼讓她差一點的又倒了下去,好容易撐着自己的身子站起來,卻又將散落一地的衣物撿着穿起來。
付文淵想要過來伺候的時候,被池裳制止了。
她這幅模樣,還是不要被旁人看見好了,即便是自己的婢女,她也一樣的是不願意。
不過,付文淵站在一邊,還是不小心看到了一些痕跡,忍不住的就將頭給低了下去,不敢繼續看,臉色都是紅彤彤的。
縱然她是未經人事,但是在顧清鴻的身邊待得時間久了,她自然的知道那些是什麼。
“榮軻呢?去什麼地方了?”池裳隨口的一問,她知道榮軻最近的事情會很多,所以就是想要大概的詢問一下,他到底的是去了什麼地方。
卻沒有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個問題,倒是直接的讓付文淵給嚇着了。
付文淵的臉色頓時的就白了幾分,唯唯諾諾的退縮了幾步,不敢回答。
池裳覺得奇怪,更加的是有一種不安的心思給躍上了心頭,暫時的是換了一個問題,“他什麼時候走的。”
付文淵突然的也是琢磨不透池裳的意思了,只好老老實實的回答,“一個時辰以前。”
一個時辰了?
難怪被子裡面已經是完全的沒有溫度了,感情都已經是走了這麼久了?
“那他去了什麼地方?”池裳的心裡微微的其實有了些答案。
畢竟的能夠讓付文淵這麼大驚失色的地方,只怕這世上,也沒有幾個。不過,她要聽事實,而不是自己的臆測。
付文淵欲言又止,不知道到底的應不應該去回答。
越是看着她爲難的樣子,池裳的心裡就越是有底,“你不想告訴我是不是?”
付文淵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一時間,竟然的是有些進退兩難。
“那好,我再換一個問題問你,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是搖頭就可以了。”付文淵不想要回答的問題,她也可以暫時的不問。
付文淵擡頭。
“榮軻,回去了誅聖閣是不是?”池裳雖然的用的是疑問句,但是其實心裡,十有八/九。
這府中的人,只怕的是沒有人不知道她的忌諱是什麼。
所以付文淵才這麼的三緘其口的不敢說。除此之外,在其他的事情上面,自己還算的上是很好說話的,所以絕對的不會存在什麼難言之隱的情況。
唯一的可能,就是華書芹的事情了。
付文淵被池裳盯着的有些發毛,終究的還是點點頭。
是的,主上的確的是去了誅聖閣,但是那是有原因的。
池裳的臉色大變,不過纔是一夜的時間,爲什麼又會變了。
付文淵着急了,直接的開口解釋,“姑娘,您別多心,主上是過去救人的。”
昨夜的時候,就已經是來消息說華姑娘自殺了,所以主上纔會趕過去的,要是沒有這個事情的話,主上是絕對的不會過去的。
付文淵忍不住的替榮軻解釋。可是這些說詞,聽在池裳的耳中,完全的就是藉口。
就算的華書芹的自殺是真的,這也不過就是她用來吸引注意力的一種手段而已。她是不會真的想要自殺的。可是榮軻還是過去了。
“他要是不過去,華書芹一樣的是死不了。”這麼點把戲,都已經是用過這麼多次了,還是這麼的屢教不改麼?
池裳對此表示嗤之以鼻,卻也掩飾不住內心的不快,那些所有的不安,都好像因爲這個,全部的爆發了一樣。
她絕對的做不到視而不見的。
榮軻沒一次的都是這樣,在她剛剛的想通了一些的時候,在兩人的關係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緩和的時候,總會因爲這樣的事情陷入僵局。
思及此,眼前的紅棗燕窩湯,也開始變得十分的刺眼,就好像是看到了從前的避子湯一般。
一樣的讓人討厭,這算是什麼,算是事後的安撫麼?
她真的是不需要。
“把東西給我倒了,我不想喝。”池裳的心情十分的差勁。
她承認,就算自己再怎麼的告誡自己,無論的是受到了什麼樣子的傷害,只要榮軻和華書芹牽扯上了什麼關係,自己就會生氣。
就會不舒服。
“可是姑娘……”這好歹的,是主上的一片心意呀,就這麼的倒了,實在的是太可惜了。
付文淵遲遲的沒有動作。
屋外的腳步聲,一下子的就被她給聽見了,習慣性的朝着外面看的時候,就看到了榮軻的聲音。
頓時大喜,一下子的就要行禮,被榮軻生生的給擡了起來,示意她不用。
方纔兩人在屋中的談話,他已經是聽見了。
池裳正在生氣,自然的就是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影,不過就是這麼的被忽視了,榮軻的心裡沒有半分的不快,反而的還是有些欣慰。
還可以因爲自己的事情這般的吃醋,這可絕對的算得上是好的現象。
付文淵明白現在的意思,很自覺的退了下去。
主上和姑娘之間的事情,他們這些人是不方便插手的,也是不方便知道的。
榮軻伸手,一下子的摸上了池裳的發頂,輕輕詢問了一聲,“怎麼還沒有吃?等着本王過來餵你不成?”
池裳一驚,在自己的心裡被腹誹了千萬遍的人,突然的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池裳表示實在的是有些驚訝,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傻愣愣的問了一句,“你怎麼在這裡?”
不對,應該的是問,他怎麼回來了。
榮軻看着池裳的這幅模樣,下意識的絕的有些好笑,隨即的就指了指桌子上的湯膳,這是他特意的派人,給她補身子用的。
池裳這才反應了過來,冷着一張臉,直接的是將面前的碗給徹底的推到了一邊,說話都是夾棍帶刺的,“我不喜歡喝這個,你不是應該把這東西送給誅聖閣麼?”
那邊的人,她相信,一定會很高興的全部的喝下去的。
不過這話剛說完,池裳就莫名的是有些後悔了,這要是真的送過去了一份,她絕對會比現在更加的難受。
“本王沒有過去看她。”知道現在不是逗她的好時機,榮軻也就沒有繼續的拐彎抹角,直接的就告訴她了。
華書芹是真的想要自殺的,也是真的希望自己去看她的,這些都是不用懷疑的事情。
但是今日,他過去了,看了一眼,不過是帶了顧清鴻過去給她治療,其餘的,什麼都沒有說,就離開了。
順便的是加大了誅聖閣的防衛,尤其的是針對於華書芹。
把她手邊所有可以威脅她的東西,全部的進行了更換,爲的就是她以後不要總是用這個做藉口。
榮軻在池裳的面前坐了下來,拉着池裳好好的解釋了一番。
“本王當真的是去了以後就回來了。”誅聖閣距離這裡不近,但是在誅聖閣中,他重新的部署防衛,更加的是將所有的機關暗器調整了一下,一旦的是有人想要擅自的離開,一定的會死無全屍。
他要保證,誅聖閣中的人,沒有人有那個膽子,擅自的離開。
池裳聽着驚訝,看着手邊的東西,對於榮軻的解釋,有些愣神。
她不是不相信,只是這些東西實在的是來的太快,快的讓她還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這一次,你不是擔心她?”池裳聽着,話裡話外,似乎就是這個意思。
“她不會死,本王過去,是爲了保證我們的安全。”他已經給誅聖閣中的人下了命令,絕對的保證華書芹的安全。
一旦要是出事了,他們一樣會受到牽連。
無論是不是因爲她自己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