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前方是禁宮重地,你是何人,膽敢亂闖!“隨着一聲驚呼,四周侍衛立即衝了出來,人人手中握住單刀,耀眼的光芒讓人心寒。
但來人連看都沒看一眼,“鏘“的一聲,單刀出鞘,凌空劈出一道驚鴻,同時身形一閃,聲如霹靂:“十萬火急,本人要見吳王,若有人阻攔,殺無赦!”
“豈有此理,你是何人,膽敢如此放肆!”
奉命鎮守的侍衛千戶,李莫尋氣得鼻子差點沒氣歪了,他當差了這麼些年,還沒見過一個如此狂妄的人,他身負皇命,豈敢怠慢,見來人氣勢兇猛,一咬牙提着一把大刀揮舞了上去。
“當”一陣火花。跟着騰騰騰,李莫噗嗤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不信的望着如猛虎下山一般的來人。
“這人是什麼人啊?怎麼這麼厲害,李將軍如此厲害,竟被人家一刀給劈得口吐鮮血?”人羣裡不少看熱鬧的文武大臣低聲道。
“他來了,他終於來了!”一頂轎子裡,方太平激動的聲音,望着人羣裡狂風一般衝過來的蕭雲喃喃自語道,眼裡泛起了淚光,不知是高興,還是傷心落下的。
“來人,快給我擋住?”百戶劉狗子拔出腰刀,擺出上場殺敵的氣勢,凜然大喝道:“大膽狂徒,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啊……?當?“耀眼的腰刀被蕭雲如猛虎下山的刀光一迫,硬生生的落在低聲,發出“哐啷”一聲,嚇得劉狗子差點喊爹喊娘了,好在他還算激靈,在腰刀落地之時,身子也趁機矮了下去,來了一個驢打滾,總算躲過蕭雲無與匹敵的刀光,一陣冷風吹過,吹在臉上好生疼得厲害,劉狗子雙眼一閉,心道:“玩了,玩了,這一次是徹底玩完了,可憐家中的老孃啊?”
但刀光並沒落下,而是夾着一股勁風,向前奔了過去,嚇得幾乎尿褲子的劉狗子忙爬了起來,揉着被震的麻酥酥地右臂,對着正在傻看着的侍衛兵吼道:“你孃的,有賊人傳入,還不快將他拿下?“自己一個箭步跳了開來。
雲冷哼了聲,目光裡殺氣騰騰,手中的斬月刀連環而發,如一股龍捲風一般衝過人羣,衆人根本不能阻擋,蕭雲走動臺階,在張士誠的數丈之外,喝道:“讓開,否則休怪在下手中的刀不識得諸位?”
圍攻的諸位侍衛兵見他一臉的殺氣,尤其是雙目射殺的陰冷之氣,加上他無敵的刀法, 不知怎麼的,這些侍衛竟無人敢上前。
蕭雲目光掃了一眼,一手提着斬月刀,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在離方國瑛一丈之外,不知哪兒來的膽子,飛速衝上前去,一把奪過方國瑛手中的婚書道:“誰敢換婚書?“
這一下子變得太快,谷中的人全都愣住 ,只見一個一身下人打扮的僕人,提着一把單刀,立在張士誠丈外,臉上的那股怒色,恨不得把張士誠吞了下來。
“姓蕭的?你可算來了?“轎子裡方太平一拉門簾,歡喜的叫了聲,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你是哪裡來的奴才,竟敢在這裡放肆?”張士誠身邊的一個太監伸手指着蕭雲大聲呼喝道。
蕭雲冷哼了聲,毫不客氣的反駁道:“哪裡來的不男不女的東西,竟不說人話?”
那太監微微愕了一下,他是張士誠身邊最爲寵信的太監,自從張士誠建立大周,他就跟着張士誠,如今也有幾年了,由於他辦事精明能幹,很得張士誠的信任,平日裡就算是張辰保、葉德興,李伯升這樣的大人物,都要對他禮讓三分,好言好語的喊他一聲公公,想不到這一身下人打扮的傢伙,竟如此猖狂,氣得渾身篩糠般顫抖,尖着嗓音對張士誠道:“陛下,你看這大膽奴才,竟幹不將您放在眼裡?這豈不是反了,反了。”
張士誠一動不動,似乎沒聽見一般,眯着的眸子,盯着蕭雲道:“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容得你如此放肆?”
蕭雲今兒反正豁出去了,毫不示弱的道:“這是什麼地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婚書是不能換?”
張士誠臉上的肌肉跳了跳,看了蕭雲幾眼,見他,沒有絲毫的畏懼,不由得點了點頭,心道:“這人,雖一身下人打扮,卻也不失爲一條漢子,但是這份膽色,在場之人,便無人能敵?”存了這個念頭,臉色好看了許多,語氣也沒那麼冰冷,扭過頭對方國瑛道:“三當家的,今日朕的保兒與舍妹婚嫁之日,你家這下人來搶奪婚書,是作何道理?”
“這張士誠果然有些手段,自己不好發火,竟將這個皮球,丟給了方國瑛,看樣子張士誠是個太極高手啊?”
方國瑛一聽,急忙道:“吳王陛下切莫生氣。今日我方家與吳王陛下喜接秦晉之好,方家與張家便是親家,是一家人,我家的下人,便是你家的,待我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下人。”
方國瑛冷哼了聲,臉色一沉,這個下人當衆讓方家在衆人面前丟了顏面,心中早已恨得牙癢癢,這會兒語氣哪能好啊,怒道:“你,你這個下人,你想做什麼?“
蕭雲毫不示弱,嘿嘿冷笑道:“三當家的,你這是要做什麼呢?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爲了方家一家享受太平,就不顧妹子的終身幸福麼,自古至今,我還沒見過這麼狠心的哥哥?“
“你……?“嫁娶方太平本就是這點意思,只是這意思在無人說出來,方國瑛倒也心安理得,如今被一個下人當衆說了出來,一時不由得面露愧疚之色,目光觸及方太平略帶怨恨的目光,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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