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的模樣……怎麼了……?”那妻子一聽丈夫語氣,有些惱怒。
那丈夫倒是一個慣於哄老婆的主兒,嘻嘻一笑,道:“爲夫是說,咱們小夢一笑傾城,二笑傾國,國色天香,人間少有,那韃子看了,也會放過你的?”
那小夢噗嗤一笑,道:“去你的?人家有那麼好看麼?”
“在我程大寶的心裡,你啊,就是最好看的!”那丈夫拉着妻子的小手,臉上露出了無限深情。
“走吧,等漢軍找到了洪都的罩門啊,那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了?”程大寶拉着妻子的手腕搖頭晃腦的輕嘆了聲,這聲嘆息不大,卻迎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在叢林響起。
夫妻二人剛感慨一番走出去,叢林一陣雞飛狗跳,從中跳出一對人馬來,人人手中提着朴刀,明晃晃的發出耀眼的光芒。
爲人一人嘿嘿冷笑了兩聲喝道:“站住!”
這一聲驚喝好大聲,驚的林中歇息的鳥兒亂飛不已,程大寶夫妻二人聽得聲響臉色大變,程大寶連忙將妻子一拉,摔在了後面,盯着爲首那人戰戰兢兢地道:“諸位兵爺……我們是趕往大都的逃難人……?”
爲首那人煩躁的一揮手打斷程大寶的話頭,喝道:“少羅嗦,帶回大營見皇上!”
“兵大爺……?”程大寶疾呼。
早有兩個兵卒上前一左一右的抓着二人往密林的一處小丘壑走去。身後的程大寶不住的求饒,但爲首那人充耳不聞。
不多時,到了一處大帳跟前,那人在帳外抱拳道:“臣韓世勳拜見陛下,願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許久,大帳裡丟出了一個聲音來:“什麼事?“聲音極爲煩躁,異常的冰冷。
跪在地上的韓世勳微微楞了楞,回頭望了一眼程大寶夫妻二人,略一猶豫,道:“微臣抓了兩個洪都城中逃難的百姓,他們知道攻打洪都的八道城門之外,還有暗門,只要破了這暗門,就一定能攻下洪都城?“
大帳一陣響動,聽得裡面有人驚呼道:“陛下……陛下……?”不多時,大帳門簾一掀,露出陳友諒的臉龐來。
他只望了一眼,便沉聲道:“帶進來!”
“是!”韓世勳一聲應命,押着程大寶夫妻二人進了大帳。
“啊,諸位兵大爺,我們夫妻倆是趕往大都的逃難的人,窮苦人家,沒有錢啦,諸位兵大爺行行好,放過我們吧?”程大寶念着一路的求饒詞兒。
大帳一陣沉默,好一會兒才聽得一個聲音冷冷地道:“只要你好後回答朕的話,朕不但不會殺你,還會給你賞銀!”
“朕問你,洪都內除了撫州、宮步、土步、橋步、章江、新城、琉璃、澹臺八個城門之外,可還有其他城門?“
“啊……小的什麼也不知道啊……小的什麼也不知道啊……?“一聽問城門,程大寶眼珠子一轉,立即裝傻起來。
“不知道,很好……朕看你妻子長得傾國傾城,朕的兵將可是多日沒碰過女人了,這樣好看的女子,相信他們一定會喜歡的?“陳友諒一雙陰鷙的目光盯着程大寶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啊……不可以的……不可以的……?“一聽要動自己的妻子,程大寶有些慌了起來。
“還不快說……?“一旁的韓世勳一聲恐嚇。
“這個……這個……?“程大寶面露猶豫之色,回頭望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腦海裡想象着她被數萬兵卒壓在kua下,任人蹂躪的模樣,心頭一疼,嘆了聲道:”只有對不起洪都了!“
一咬牙,道:“我告訴你們,你們真的可以放我們走麼?“
陳友諒呵呵呵一笑,露出滿臉的慈祥,道:“當然,朕的話就是聖旨,一言九鼎!“
“好,我就告訴你們!“程大寶一咬牙道:”洪都城中,除了撫州、宮步、土步、橋步、章江、新城、琉璃、澹臺八道城門之外,還有一道水門?“
“果然有其他門?“陳友諒一陣驚喜,從這老實巴交的漢子眼裡,他看的出,此人並沒有說謊,巨大的驚喜,讓他聲音有些發顫,他站起身來走了下來,繼續問道:“城門情況如何?”
程大寶護着身旁的妻子,擡頭望了一眼陳友諒道:“這個草民不甚清楚,不過……不過據草民所致,洪都的這扇水門在洪都撫州、宮步、土步、橋步中間,平日裡水位不深的時候,只用木柵護着,尋常百姓常常從哪裡出入洪都城池,全城處處設防,唯獨此處不曾設防?”
陳友諒默默地盯着程大寶看了半響,好一會兒才仰天大笑,道:“好……好啊,此乃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見陳友諒心情大好,程大寶送了口氣,說道:“這位陛下,草民說的都是實話,該告訴的都告訴了陛下,我們夫妻真的窮苦人家,陛下,陛下……您……行行好……?”
陳友諒哈哈一笑,一轉身一揮手,道:“朕從來不殺對朕沒用的人,你現在對朕沒用了,來人放了他們!”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啊……?”程大寶一聽頓時大喜,拉着妻子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
早有兩個兵卒上前押着兩人走出了大帳,在二人屁股上用力的踹了一腳,道:“走你的!沒骨氣的東西?“
那小夢急忙一把扶起丈夫,二人奔跑了一陣,見不再有兵來,才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老婆和自己的性命得以保全,這就夠了,骨氣,骨氣值幾個錢啊,心中的那一絲慚愧,在看到身後的包裹那一刻早已蕩然無存了,他扭頭拉着妻子的手腕道:“快走快走,莫是他們改變了主意,再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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