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泛起了魚肚似的淡白色,接着,漸漸光亮起來;那白色像水一般漫向天空,須臾,整個天空變得透明晶亮。
陽光從山頂的蒼穹照射下,折射在行駛着的馬車上,五彩斑斕。
十日的路程,終於抵達了逍陽城中。
疲累的幾人直接找了家客棧住下,怎麼也要休息一天恢復了體力再說。
一進客棧,蘇兮就找不到獨孤雲鶴了,只是眨眼的功夫,他跑去了哪?
“四間客房,再多準備些熱水。”蘇兮簡單的說着,便隨着小二走向樓上。
若是獨孤雲鶴走了,真省事。
此刻,客棧的屋頂上,殺氣騰騰。
獨孤雲鶴一襲白衣凌風揚起,裹着他偉岸頎長的身子,衣襟和袖口處繡着幾朵祥雲,給他放浪不羈的俊臉上憑添了幾分儒雅之氣。
他雙手抱在胸前,精緻的五官上驀地散發出一股難言的氣勢,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凌駕於世人之上的冷傲之氣,攝人心魄!
“你在考驗本尊的耐性?”他深邃的黑眸眯起危險的弧線,直直望着對面人。
花無痕一身紫色錦袍,在陽光的折射下泛着耀眼的光芒,臉部線條剛硬,如同刀削,沉如深潭般波瀾不驚的黑眸,緩緩霜雪瀰漫,透出傲然絕世的鋒芒,冰冷刺骨。
下面已經圍來了不少觀衆,都仰着頭的望着,這是怎麼回事?
蘇兮幾人根本沒有去注意漸漸聚集的人羣,直接去了客房放倒!
“小姐,奴婢伺候您沐浴吧!”瑾兒追了進來,蘇兮卻已經四仰八叉的躺在了牀-上。
“去睡你的吧,我休息會兒,自己來。”
“那小姐您要奴婢伺候的時候,喊一聲奴婢就能在隔壁聽到。”
蘇兮乏累的點點頭,瑾兒立刻出去,而此刻,頭頂處隱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她,不是你的!”這聲音充斥着命令,上位者的氣息迸射,濃郁的威壓涌出。
“你怎麼知道?”後者的語氣沒有不快,低沉的嗓音沉沉的,細細聽來能夠分辨出裡頭刺骨的涼意。
蘇兮眉頭深深蹙起,聲音雖然很小,可怎麼覺得都那麼熟悉,不由的腦袋探出牀,望向了瓦頂。
誰那麼好的興致,跑到人家屋頂上來幹架?
花無痕冷冷的捏着拳頭,緊抿的脣微微有些抽蓄,他說她不是他的,她就不是。
“即便你的武力再高,可卻不代表所有人都會懼你,只要她一日未嫁,我便會追隨到底,你,無權干涉!”
“恐怕,是你太天真了。”獨孤雲鶴慵懶得漫不經心的聲音,依然涼薄得讓人牙癢癢。
蘇兮在屋內,驀地一驚,是他們?!
我滴個娘啊,這哪個節奏啊?
他怎麼會來這裡啊?不會是追着自己來的吧?哎呦我去,肉疼的緊。
花無痕冷冷的臉上如落冰霜般,絲毫不被對方的氣勢所打壓,冷冷道:“難道你就不天真麼?”
“嗯?”獨孤雲鶴聞聲挑眉:“你說本尊天真?”這詞他怎麼聽怎麼彆扭,雖然他先那麼罵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