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未消的都城,顯得異常空曠和寂靜,樹枝負着殘雪輕吟,雪化聲滴答作響,地上溼潤的泥土化得有些泥濘,有些不堪。
“咳咳……”獨孤雲鶴突然咳嗽起來,肩披的狐貂抖了抖。
“主子,您……”
不等青離話說完,獨孤雲鶴便打斷了他道:“沒事。”
從數日前,便有一則消息傳出。
暗夜帝國皇尊,天下爲聘請夫人回家。
他想,若柳煙所說屬實,那丫頭一定是故意藏起來躲着自己,他要讓她知道,不論她美與醜,他都愛。亦不論她在哪,天上地下,他都追。
這樣的消息,讓所有人驚奇。
然而,當皇尊以國仗陣勢真的降臨在了南錫國時,人們的心裡開始有了驚懼,不知喜憂!
尤其此刻,大將軍府。
風雲位面第一國帝國皇尊降臨,皇帝雖還未露面,但太子已經前來恭請。
獨孤雲鶴坐在上位,太子在下站着,其餘人等,統統跪着,頭碰地,不敢擡起。膽戰心驚的等着府外門前那一場血的刑罰。
既然找不到她,他耐心將盡,只好換招。等她來尋自己,許能將她引出。而這第一個拿來開刀的,自然就是蘇夏。
須臾,邵陽單手提着半死不活的蘇夏走了進來,道:“啓稟皇尊,都招了。”
在那將近滿城百姓的圍觀下,蘇兮所有的黑名聲,在蘇夏的口中,徹底翻牌。
獨孤雲鶴微微頷首,輕啓薄脣:“說!”那簡單的一個字,彷彿來自九幽之境,讓跪滿地的人接連滴汗直打哆嗦!
“嘭”邵陽一腳踢在蘇夏背身上,她踉蹌着趴在獨孤雲鶴腳下,臉上已不知是血是淚,混合着拼命的流下,她伸手,僅僅抓住他的褲腳,在驚嚇與崩潰後,哭求:“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皇尊饒命,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花無痕、花無痕沒有得手,真的,我看到了,她們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已經帶人去了。我只是想要她死,我只是下了點藥,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嗚嗚……蘇墨軒中毒是他自己要喝的,真的與我無關,我只是想毒蘇兮,可誰知道,原來他早知道有毒,還替蘇兮喝了那麼久。”
獨孤雲鶴冷冷的扯了下脣,黑眸犀利凌冽,“嘭”的又是一腳,蘇夏被狠狠的甩在桌角上,額頭被鞭打出的傷口,更加讓人恐駭,觸目驚心!
鮮血,在她身上滾的到處都是,可沒有一人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只是看着,怕着,怕下一個蘇夏就是自己。
“我錯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再也不打蘇兮了,再也不虐待她了,我不想死,不要死……我不要死……”她躺在血中,雙眸直愣愣的望着某一處,聲音慢慢在弱小中沉沒、消失。
蘇夫人捂着嘴,不敢哭出聲音,也從不曾想過,她的一雙兒女,會一個比一個慘的因蘇兮而死。
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悔恨?早已無用;懺悔,也是枉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