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度羞恥和難爲情的情況下,葉媛媛勉勉強強算是洗完了一個還比較完整的澡。
她在穿上衣服之前一直給自己心理安慰,沒關係沒關係,反正閉上眼睛不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反正,反正……反正都已經看過了。
反觀宇文昊,他臉上的神情可就淡定冷靜的多了,他十分享受的坐在巨型浴桶中,看着從屏風那邊透過來的葉媛媛正在拼命給自己套上衣服的影子,他就不自覺的勾了勾脣角。
真是個愛臉紅的小女人。
他這樣想着,又忍不住要逗一逗她:“愛妃,過來。”
葉媛媛在心裡道,愛什麼愛,妃什麼妃?愛妃是你隨便喊的嗎?愛妃那是皇帝對自己的妃子喊的,你喊什麼,你你你……
葉媛媛現在可真想拿着自己的麒麟玉跑到白雲寺去問問那個看起來就挺玄乎的住持,什麼破劫難啊,君逸塵現在就是一個禍水在這裡,她她她她還怎麼拯救世界回到自己的世界啊!
她不情不願的用雙手攏着自己的衣服往屏風外面走,沒好氣的問:“幹嘛?”
話一出口,她就立刻後悔了,這不就是承認自己是他嘴裡說的那個那個什麼了嗎?
“服侍本王更衣。”宇文昊似笑非笑的看着葉媛媛。
葉媛媛覺得,自己要是麒麟玉在手,她肯定也直接把手裡的麒麟玉扔到宇文昊的臉上去了,她眼神高傲的走到宇文昊面前,本想擺一個能顯示出自己心情不好的表情,誰知道臉上的淺淡紅暈不管這樣都會破壞她原本準備好的情緒。
而她自認爲凶神惡煞的表情在宇文昊的眼裡,不僅有點可愛,而且還是專門屬於那種乖巧小媳婦的可愛。
“你自己不會穿?”葉媛媛瞪了他一眼。
宇文昊卻覺得她的眼睛裡有無限的繾綣,他輕笑一聲:“會。”
葉媛媛一聽,更沒好氣了:“會穿還找我幫你?你幾級傷殘啊?”
宇文昊這一次居然好像是聽明白了葉媛媛的鳥語一般,他道:“你管本王如何傷殘?讓你幫本王穿衣有錯?”
有錯,自己能動手做的事情讓別人來代勞都是有錯。
葉媛媛抱怨了一句“真是懶癌晚期沒得治”,隨後就動作粗魯的拿起了宇文昊的衣服,囫圇穿上。
宇文昊也不管她如何動作,他的眼睛至始至終都落在葉媛媛的臉上,他總是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原來是一個冷淡的王爺,怎麼現在一看到葉媛媛的嘴脣就會有一親芳澤的衝動呢?
“穿好了!”葉媛媛說完還泄憤一般用力的捏了宇文昊的腰一把,在她的魔爪即將伸向他的另一側腰身之時,宇文昊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低聲威脅:“別鬧了。”
看着宇文昊眼睛裡她再熟悉不過的神色,葉媛媛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宇文昊笑着抱起葉媛媛離開浴室往他們原來居住的房間裡走,葉媛媛任由他抱着,心說反正現在是深夜時分,也不會有人看得見。
結果她有這個想法還不到一分鐘,就遠遠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葉媛媛頭皮發麻,心說完蛋,以後再也不立這種fg了!
“放我下來!”葉媛媛小聲的在宇文昊的耳畔說。
宇文昊顯然也是看見了對方,他壞笑一下,故意說得大聲了一些:“放你下來?你現在還走的了路嗎?”
葉媛媛疑惑,不就是一起洗了個澡嗎?爲什麼走不了路?
沈明致原本只是夜中難眠,所以出門來散散心的,鬼曉得居然會看到這讓他心中難受的一幕。
“王爺、王妃。”他其實可以假裝沒有注意到這一邊的情況,然後悄悄走掉的,可是在他聽見宇文昊的那句話之後,他就莫名其妙的想要走過去驗證一下。
至於驗證什麼,當然是驗證宇文昊剛纔說的……
“呵,沈巡撫還沒睡?”宇文昊抱着葉媛媛的手緊了緊。
在沈明致這個角度看過去,就好像是葉媛媛又向宇文昊的懷裡靠近了一點一般,他略顯尷尬的乾咳一聲,回覆:“下官恐怕有些水土不服。”
“沈巡撫不是早先來過江南一趟?當時本王也見過沈巡撫吧,怎麼沒聽說沈巡撫對江南有什麼水土不服的傳聞?”宇文昊無情的揭穿他的說辭之後,又順手擺了一個給沈明致下的臺階:“不過,沈巡撫之前來江南的時候還是春末,現在正值盛夏,入夜之後,江南仍然是天氣乾燥炎熱,沈巡撫夜中難眠也是情有可原。”
沈明致回到:“正是,正是。”
葉媛媛心中奇怪,原來她還以爲宇文昊是個話題廢,而沈明致纔是個話癆呢,沒想到自己又認錯屬性了嗎?真要命,來了一個古代,居然連腦子都不好使了。
葉媛媛默默的看着天空,心中道,果然大道三千里,錢最管用。
在沈明致看來,葉媛媛這樣仰望天空的動作就像是在仰望着宇文昊,他默默的低下頭,道:“王爺,王妃,時候不早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宇文昊用鼻子應了一聲,隨後就道:“你也退下吧。”
等到宇文昊一言不發的把葉媛媛抱回房間裡,葉媛媛才把自己的炸毛情緒吐露乾淨。
“你其實是個話癆?”葉媛媛問。
宇文昊皺眉:“話癆是什麼?”
葉媛媛決定不給宇文昊解釋這個詞,不然以後他一定會學以致用,把這個要命的詞用到自己身上來的。
“不告訴你,睡覺睡覺。”葉媛媛自顧自的拉過被子,隨後就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今天勞累了一天,睡意在她躺下之後沒多久就像泉水一般涌入,瞬間把她清醒的意識吞噬完全。
宇文昊見她躺下片刻就睡着了之後也沒有再動手打擾她,他輕手輕腳的吹滅了蠟燭,用手輕輕把葉媛媛環入自己的懷抱裡,就這樣一起和周公約會去了。
而他們不知道,沈明致在離開他們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他仰頭望了望星空,順帶着也把四周的環境觀望了個遍,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後,他又走到了一口早已經乾枯了的水井邊,低下頭似乎在觀察着什麼。
宇文謙和宇文昊安排的侍衛早就看見了沈明致,只是他們並不覺得這個人大半夜的不睡覺去水井邊有什麼奇怪的,所以他們也就沒有看到沈明致把自己的雙手撐在水井兩邊,然後就背靠在水井邊。
有了沈明致這樣一個遮擋,水井下的人不動聲色的從井底慢慢上升,上升到最後,那人就將自己手中的一個小竹筒悄悄塞進了沈明致的手裡。
像是早已經配合過許多次一般,沈明致的手在觸碰到這個冰冷的竹筒之後,就迅速把竹筒藏進了自己的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