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又拉着葉媛媛道:“夫人啊,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嗯?”葉媛媛很是不高興的挑眉,縱然她現在聽着這“夫人”這兩個字,心情很是愉悅。
“今日本王才聽父皇說了這件事情,明日就狀告這位可能的‘未來岳父’,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宇文昊的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
葉媛媛皺眉:“你早上出門的時候腦袋被門板夾過啦?這種事情想要避嫌不是很簡單嗎?雖然最後大家都會知道吳嬌靈的老爹忽然被人翻了老底跟你脫不開關係,但是這件事情又不是你親自和皇上說的,他們說你又拿不到真憑實據。”
“況且,”葉媛媛正色道:“嘴長在別人身上,他想說什麼,想怎麼氣你,你也管不着,不是嗎?”
她說完之後便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句話她可是很早就在網上看到的,一直沒有機會親口說出來給別人聽,現在說出來了,自己的心裡就像是了卻了一樁多年的心願一般舒暢。
“王妃說的極是。”宇文昊點頭附和。
“好了,不要在這裡和我膩歪了,趕緊的去做事!”葉媛媛又從宇文昊的懷裡鑽出來,她雙手插着腰,儼然一副潑婦的樣子。
宇文昊笑着道:“那煩請夫人輔佐本王,應該不過分吧?”
葉媛媛將自己的臉揚的老高:“不叫輔佐,我那叫監督!”
最後,宇文昊就在葉媛媛的“監督”下,在書房中只用了一夜的時間就整理好了所有的有用的資料。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第三遍雞鳴也還沒有響起的時候,宇文昊就將自己手裡的資料轉交給了自己在戶部之中最信任的戶部尚書。
當然了,這也是葉媛媛親口交代的,因爲周語嫣的老爹就是戶部侍郎,她對周語嫣有一種天然而然的不信任,自然也有“愛屋及烏”的道理,一起不信任她的老爹了。
宇文昊也問了葉媛媛爲什麼不用和周語嫣的老爹平級的另外一名戶部侍郎,葉媛媛的回答是:“我朝設戶部侍郎二人,戶部尚書一人,既然我不相信這個等級低的,那自然是要找比他等級高的人去做事,這樣還可以防止之後那人有什麼意見,簡單來說,這個就叫‘壓制’,明白沒有?‘官大一階壓死人’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十分疼愛自家夫人的宇文昊就照着葉媛媛的“歪理”去做事了。
當戶部尚書拿到東西之後,還是忍不住要皺眉:“王爺,您之前不是說這些事情先壓着不說嗎?”
的確,他之前的想法是一口氣將對方打敗,而不是向葉媛媛說的那樣,現在立刻馬上去做。
但是他停下來仔細一想,如果他真的將事情全部拖到最後來妄想要一擊解決對方,恐怕是“夜長夢多,變故叢生”。
宇文昊點點頭:“當時的想法和現在的想法不可同日而語,尚書大人就照做吧。”
“況且此事事關重大,將來皇上若是怪罪下來了,你我都要受到不小的影響,”宇文昊用下巴點了點不遠處堆放文書的桌子,隨後就對尚書大人道:“也不止是寧安侯一人要查處,之前查出來的那些京城大小官,以及那些行爲十分過火的地方官,本王都一一分揀了名單出來,你再寫了文書呈上去便可以了。”
“一次性提出那麼多人,恐怕不妥吧?”戶部尚書其實是一個年紀逼近五十的老頭子,做事雖然猶豫了一些,但是在幫助宇文昊做事的時候,他是帶着十二分的真心。
“無甚不妥,你照做便是。”宇文昊叮囑:“此事並無風險,你也應該明白怎麼做吧?”
戶部尚書連連點頭:“臣萬般不會透漏是王爺是指示。”
皇帝通知宇文昊,說要讓他納側妃的事情只是單獨的支會了宇文昊自己,至於朝上的衆位大臣,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一人知曉此事,戶部尚書自然也不會明白,宇文昊今天的做法是藏着自己的一點私心的。
短暫的交談之後,戶部尚書挑着左右搖晃的燈燭拿起筆紙將名單上的人名全部謄抄了一遍,在結束手中的動作之後,戶部尚書很是自然的把手中的宇文昊手跡用燭火燒成了無法分辨的灰燼。
再然後,戶部尚書就踏着還沒有亮起的天色,先行離開了戶部辦公處,不久之後,宇文昊也慢慢的從辦公處走了出來。
大臣們在正殿前整理好了隊形,隨後就在禮官的帶領下有條不紊的走進了大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異口同聲。
坐在高位上的皇帝淡淡的掃了底下一眼:“怎麼?九王爺呢?”
旁邊的禮官立刻走上前來彙報:“回皇上的話,九王爺今日身體抱恙,已經送了缺席的禮書上來了。”
皇帝左手邊的太監見了禮官手中高高舉起的一份摺子,趕緊邁着小碎步走到禮官面前,接過了摺子又邁着小碎步恭恭敬敬的走到皇帝面前,遞給皇帝。
皇帝隨意的翻看着手中的摺子,他極快的審閱過摺子上的內容,之後就將摺子隨手放在了一旁,伺候皇帝的公公一個比一個的惜命,也一個賽一個的機靈。
剛給皇帝遞了摺子的公公見皇帝的臉上無悲無喜,他連忙退開一步,整個人就走到了大殿之前,他高聲喊着:“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果不其然,先是暫時替代着周將軍職位的將軍站出來提出了來年的軍餉所需,再之後就是禮部向皇帝呈遞了新一年的日曆,皇帝將日曆放在一旁,淡淡道:“也要進入臘月了,邊疆的將士就再多分發棉被、棉衣等生活必需品,”
兵部尚書聞言忙不迭站出來領旨:“臣遵旨。”
皇帝又道:“衆位愛卿還有何事要奏?”
“臣,有事起奏。”戶部尚書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皇帝皺了皺眉,問:“尚書大人要奏何事?”
戶部尚書又向前進了一步:“啓稟陛下,臣在三月之前,着手整理我朝貪污土地官員之名冊,今日,臣恰好將名冊與證據整理完全,還請皇上過目。”
皇帝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凝重起來,他眯了眯眼睛,對左手邊的太監到:“把摺子拿上來。”
皇帝看着手中的名冊,表情變得越來越古怪,下面站着的大臣們瞧着皇帝越來越不對勁的臉色,心中紛紛都打起了嘀咕,這戶部尚書的摺子裡面到底寫了什麼東西啊?怎麼皇帝看到之後露出了這樣一副表情?
也有剛正不阿的大臣們仍然挺直着自己的腰板,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樣子,當然更有牆頭草在小聲的和自己的同夥議論着名單上會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