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媛媛打開了那個盒子,裡面裝着一封信,還有一把精巧的匕首。
“這匕首做工不錯啊!”公孫絕一眼就看出了是好東西,伸手拿了起來,從匕首鞘中拔出來,仔細欣賞着,一邊問葉媛媛,“什麼人送禮,會送匕首給你?”
葉媛媛展開那封信,看到上面用英文寫着,讓她到杏花樓一敘,有重要事情相告,且一個人來。
“噗……”葉媛媛笑噴了,“還能有誰呀,就是他。”說着她把那信甩給公孫絕看了一眼,公孫絕對這個同是穿越者的廖遠不禁也有了興趣。
“我陪你一起去吧。”他提議道。
“你陪我一起出門,然後在馬車裡等我,我去見過他之後,我們再一起回來。”葉媛媛這麼決定了。
公孫絕微微不滿,“我說話,沒見你這麼聽過,怎麼人家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白養你這麼多年了我!”葉媛媛挑了挑眉梢,“說得你好像是我爹一樣,得了吧,回來的時候給你買兩壇桃花醉。”
公孫絕哼了一聲,但卻沒再抱怨了。
接下來,她就要想想,怎麼能讓宇文昊答應自己獨自出門,又想了一想,還是老辦法,先斬後奏吧。趁着宇文昊跟莊臨還在書房,她跟師兄就先出去,只是出去跟人說幾句話就回來,應該也要不了多久。
葉媛媛便將自己跟公孫絕的去向告知了玉珠兒,讓她等王爺從書房裡出來了,再通知他。遂,跟公孫絕一起坐馬車出門了。
他們到杏花樓時,已然華燈初上。
葉媛媛吩咐讓公孫絕就等在馬車裡,自己回來時會帶着他最喜歡喝的桃花醉。公孫絕揮了揮手掌,“行行,你快去吧,我在這兒等着。”但說實話,公孫絕是對這個廖遠有些不太放心的,好好的爲什麼不肯光明正大地見面,還非要葉媛媛一個人來赴約,搞的跟偷情一樣,莫非這人真對葉媛媛有別的心思?
公孫絕如此猜測時,不由得對一向遲鈍的葉媛媛嘆一聲服字。
葉媛媛剛入杏花樓,就有人引着她去了樓上的包廂。推門而入,廖遠已經坐在裡面,正靠着臨窗的位置,見葉媛媛進來了,緩緩轉頭望向她,“你來了。”
這次他沒戴面具,只是一身普通打扮,一襲青色長衫像雨後晴空乾淨簡單,倒襯得他有幾分陽光氣質。“英文不錯嘛。”葉媛媛開口道,隨便就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上。
聽她這麼誇着,廖遠微彎了嘴角,“禮物喜歡嗎?”那眼神裡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又有幾分溫柔,可葉媛媛當真如公孫絕嘆息的那般遲鈍。她從來對男女之事領悟極慢,當初若不是宇文昊主動又主動,恐怕到現在她跟宇文昊都只是搭檔的關係,不會有任何進展。
她也笑了,“我倒是第一次收到匕首做禮物。不過很特別,用來防身不錯。”
“對,就是送你防身的。近來,歃血盟又接到生意,對方買宇文昊的命,傷重致殘也可。”廖遠將如此重要的消息透漏給她,葉媛媛微微意外。最近宇文昊剛剛回京,那人居然敢用江湖殺手來對付他,當真是迫不及待了。可巧的是最近朝堂之中剛有人提及立儲之事,這個時候若是宇文昊出事,那最大的得益者便是宇文謙了。
“跟之前買我命的買家是同一個人嗎?”葉媛媛追問着。
“你知道我們這行的規矩,告訴你這些,我已經算是踩界了。”廖遠攤開手,隨即露出一絲邪笑,“如果你考慮離開宇文昊,那說不定我會爲你破一次例,好心告訴他,要他命的人到底是誰。”
“哈,你還真會開玩笑。”葉媛媛似笑非笑地搖搖頭,乾脆站起身來,“你到底是不是來幫我的?”
“我只知道現在你在宇文昊身邊,非常危險,爲了你跟孩子的安全,你可以考慮暫時離開他。我可以替你安排……”廖遠說得十分誠懇,但葉媛媛不耐煩地打斷,“就算危險,我們是一家人,也不會考慮分開的。我謝謝你的好意。”
“家人……”廖遠喃喃地重複着她的話,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失望藏了起來。
雖然他早已經知道,葉媛媛不是貪慕虛榮的女子,但他還想試一試,宇文昊在她心目中的份量。結果顯而易見,他不過是自討沒趣。
葉媛媛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我是真心謝謝你。有你這個朋友,是我的福氣。”
廖遠擡起頭來,望着葉媛媛的笑容,神色緩了一些,他剛打算伸手去撫摸她按在自己肩頭的手背,就見她收回了手掌,往後退了兩步,“時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若有機會,歡迎你到昊王府來做客。到時候我親自款待,再好好謝你。”
“不必了,既然你已做了選擇,萬事小心。你好好活着就是對我最好的回禮,我給你的令牌你還收着嗎?”廖遠扭過頭去,不看她。他望着外面的風景,努力讓自己平靜。
“嗯。一直收着的。”葉媛媛答道。
“好,最近兩個月我都會在京城,若你有什麼事,還記得上哪兒去送消息,聯絡我嗎?”
葉媛媛望着他的後背,微微一笑,“記得。多謝你。那我先走了。”
直到葉媛媛的腳步聲已經完全聽不見了,廖遠纔回頭,他不明白爲什麼命運會讓他遇見她,卻偏偏在這麼晚的時候,她的心裡已經滿滿地裝着另外一個人。不過他依然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護她。
見葉媛媛空手上了馬車,公孫絕眉頭一皺,“我的桃花醉呢?”
“大哥,你讓我一個孕婦提兩壇酒回來嗎?真是的,已經讓店小二去打包,一會兒直接送到王府去。”葉媛媛沒好氣地說着。
公孫絕才恍然,“對不住,是我誤會了。還以爲你把師兄都忘了呢。怎麼樣?你們聊的。”
葉媛媛跟車伕說了回王府,才神色凝重地對公孫絕說道,“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