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到男子的身份,南雪凰忽然有種無力的悲催感。她居然偷了陌門主的草藥,還被陌門主抓個現行!
幸好,她一直以來都是男裝打扮,就算被陌清風看到長相。
只要她明天換回女裝比賽,諒陌清風也認不出來她。
這般想着,她一顆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睨了一眼在前方三米遠的距離停下來的陌清風,蹲下身子,繼續移植龍筋藤,倨傲道:“這草藥生長在深山老林,誰找到,就是誰的!你說是你的,你叫它一聲,看它可答應你。”
聞言,陌清風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將軍府的傻子大小姐,呵,好生無恥!
“蒼昊門的地盤,豈容你這賊人放肆。”後方的正豪,聽到南雪凰的話嘔的差點吐血,見過無恥的人,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自家主子培養了近十年的藥材,怎能讓它落入她人之手。當即,怒喝一聲,閃身向南雪凰攻擊去。
一直處於戒備狀態的南雪凰,見對方勢如破竹的攻擊來,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她並未急着閃躲,而是在對方攻擊到眼前的瞬間,將隱藏在掌心的癢癢粉,猛地灑向正豪。
在正豪旋身躲避灑向他的癢癢粉時,迅速的朝遠處逃去,未了拋下一句,“兄弟,小爺勸你趕僅回去沐浴換衣,不然,可要償一番酸爽到蕩氣迴腸的快感!”
眼見南雪凰逃走,正豪大怒,顧不得灑在身上的藥粉,便要去追南雪凰,才邁開步子去追,便被一道聲音阻止,“不必追了。”
聽到自家主子的命令,正豪臉色鐵青,不甘心的停了下來,看着自家主人,“主子,她偷走了你精心培養出來的龍筋藤,就這麼放過她了?”
想到南雪凰偷走了自家主子,耗費精力培養出來龍筋藤,正豪就氣的想要殺人。
陌清風看着南雪凰快速消失在視線裡的背影,皓眸裡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神色,“擂臺上被面具男子劫走,卻出現在東陵山的後山。看來,昨日劫走他的人,是他……”
“他?是誰?”忽然感覺身上有些癢,正豪一邊撓,一邊走向陌清風,不解的問道:“莫非是夜公子?”
整日帶着面具,不以真容示人的人,除了那位夜公子,還能有誰?
“別靠近。”眼見正豪朝自己走來,陌清風淡然道:“離遠點。”
被主子嫌棄,正豪臉一黑,步子停了下來,難受的撓着胳膊和身上,皺眉喚道:“主子……”
見正豪雙手上下齊用,難受的撓着身子,陌清風脣角微掀,“那丫頭,在你身上灑了癢癢粉。若不及時換衣沐浴,你怕是要脫成皮了。”
正豪一聽氣的火冒三丈,只覺得身上的癢意從皮膚滲到骨子裡,甚至是靈魂裡,他越撓,身上就越癢,沒幾下胳膊上就撓出一條條血痕,那其癢難耐的感覺,讓他難受的直跳腳,“好一個狂妄狠毒的丫頭!”
“她沒向你灑毒藥,已經是仁慈了。”陌清風可是看到了,南雪凰蹲下身子移植龍筋藤時,先拿出一
包藥粉,後又換了一包。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被換走的那包藥,定是毒藥!
以那丫頭狂傲的性子,多半是知道他的身份,纔沒有對正豪下狠手。
南雪凰腳底抹油,一口氣跑回了後院,見沒有人追上來,她才鬆了一口氣,翻牆入院。
“跑的這麼急,身後有鬼追?”剛入後院,冷不丁的一個聲音冒了出來,驚的南雪凰心中一顫,警惕十足,“誰?出來?”
“呵呵!”一道陰沉笑聲,從一顆樹上傳來。
南雪凰心下一怔,循聲望去,只見樹杈上仰坐着一位男子,男子的臉龐被掩蓋在枝葉的陰暗中,讓人看不清樣子。他手裡提着一罈子香氣四溢的酒,隔空倒酒入嚨,盡情豪情灑脫,夜風徐徐,青絲衣襬隨風舞動,道不盡的恣意風流,倒像一個江湖俠客。
此人出現在雲霄殿的後院,沒有被潛伏在周圍的暗衛擒獲,可見實力不容小覷!
她纔剛從陌清風眼皮底下逃脫,可不能想再得罪一個。
沒有理會男子,她直接朝廚房奔去!
夜修塵狹長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趣味,這丫頭,剛纔還像個獵豹似的戒備十足的盯着他。
這會兒,連他是什麼人都不問一下,就忽視他的存在,淡定的走了!
她就不怕,他對她下手?
“吱吱。”
在竈臺看着火的小傢伙,左顧右盼的終於把南雪凰盼了回來,指着鍋竈下熄的只剩一簇火苗的火勢,吱吱直叫!
看到火勢要熄滅,南雪凰指尖輕彈,一簇火苗彈入禍竈下,轟的一下燃燒起來,她上前,填柴進去,敲了下小傢伙的頭,“你個笨蛋,不知銜柴進去。”
小傢伙閃爍着金眸,用抓子拔了拔自己的鬍鬚,斜眼瞟着南雪凰,那鄙視拽拽的模樣,似乎在說:小爺金貴之軀,哪是像你一樣,是個燒火煮飯的丫頭!
屆時,子俊來到了廚房,掃視了一眼竈臺,道:“南姑娘,你的大餐可好?主子餓了。”
“快了快了。”南雪凰從懷裡拿出採來的草藥,一邊清洗處理,一邊問子俊,“你們可有找到天罡?”
子俊皺了下眉,搖頭道:“沒有。”
“沒有?”南雪凰鳳眸一凜,該不會,被東陵景抓了吧?
“東陵景的人,在滿山搜查。”想到南雪凰是主子要尋找的人,子俊便多了些耐心,道:“南姑娘不必擔心。天罡不是普通的蛇。東陵景那些人不是他的對手。”
南雪凰微微點頭,沒有落到東陵景的手裡,那就說明天罡是安全的!
想了想,南雪凰把剛纔看到的男人,告訴子俊,“我剛纔在後院看到一個男人,不像是刺客,也不像是你們的部下。”
正因那個人,也入住了雲霄殿,主子擔心南雪凰會碰上那人,纔派人暗中盯着,剛纔也是看到南雪凰和那人碰上了,子俊才現身,扭頭看向後院的某處,他道:“南姑娘,不要靠近那人便是。”
南雪凰眼底
閃過一絲狐疑,聽子俊這話,她怎麼有種,那人比妖孽還要可怕的錯覺,以至於,子俊都忌憚,“他是什麼人?爲何會在雲霄殿?”
整個東陵山上,都是蒼昊門用來接待九卿待客山。那個男人什麼身份,居然能和九卿同住東陵山。
“南姑娘,只要記得,遠離那個便是。”說罷,子俊如一陣清風般颳走,轉瞬消失在眼前!
看了眼子俊離開的方向,南雪凰撇了撇嘴,便忙於手上的工作,把草藥處理好後,撈出煮熟的龍筋切成斷絲,然後入草藥,開始下鍋燉。
約摸一個時辰,整上廚房溢滿了鮮香之味,飄的院子裡的空氣中都縈繞着香氣。
南雪凰打開鍋蓋,一股鮮香撲鼻,早就餓了的她垂涎三尺,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筋,正想入口品償,忽地一陣攜着酒香的清風拂來,就見一道剪影閃到面前,在她還沒有反映過來時,來人頭一低,張開嘴巴,吃了快要塞到她嘴裡的肉筋,“油而不膩,嚼起來綿軟有彈性,鮮香美味。配上一壺上等的好酒,實乃一絕。”
說着,來人昂着脖子飲了一口酒,舒服的衝着面沉如霜的南雪凰,吹了一口酒香氣息。
酒香撩人的氣息,縈繞在鼻息前,不覺間有種旖旎曖昧的氣氛,只是南雪凰周遭的冷凝的空氣,卻生生的讓這份旖旎顯得不寒而慄。
淬了寒冰的眸光冷視着突然出現,搶走自己嘴邊肉的面具男子,南雪凰陰沉着臉龐,吼了起來:“小爺嘴邊的肉也敢搶,滾……”
怒吼聲,震的夜修塵連忙捂住耳朵,一雙勾魂的狹長眼眸,直勾勾的看着陰沉着小臉的南雪凰,揚起自己手裡的酒,“不如這樣吧。我搶你嘴邊的肉,你搶我嘴邊的酒,這樣我們扯平,你說可好?”
說着,便把酒執着到脣邊,俯頭朝南雪凰靠近!
南雪凰本能的要出手攻擊對方,可不知爲什麼,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令人窒息的力量定住了一般,根本動彈不了,做不得任何反擊!
眼看面具男子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奮力的試圖掙扎,冽凜的鳳眸猶如出鞘的寶劍般犀利的瞪着男子,噙着詭譎笑意的狹長眼眸,“你現在立刻離開,我們就扯平了。”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前一刻,還是一副瀟灑風流俠士的姿態,這一刻,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森冷詭異的氣息。
這股氣息寸寸逼近,讓她無處逃離有種壓魄的感覺,好像空氣裡稀薄的氧氣都被抽走,令她有種置身在陰暗窒息,充斥着死亡氣息的酒甕裡,那股縈繞在鼻尖的酒香,像是索命香,逐漸的令她大腦昏沉,陷入了短暫的窒息。
忽地,一陣勁風猛地襲來,下一瞬,她感覺到腰肢驀地一緊,被一條結實有力的長臂攬入懷裡,那股逼的她幾欲昏厥的詭譎氣息,驟然遠離,隨之被一股冷魅幽香的氣息包圍。
她模糊的意識,逐漸清醒幾分,擡起眸子一看,一張盡顯風華的面容印入眼簾,她揪起的心落了下來,把頭倚在他胸膛,“妖孽,吃的做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