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凰回到大明殿時,蒙元澈已經清理乾淨,身上的血衣也換成了她之前所穿的男裝。
“師傅。”看到南雪凰回來。蒙元澈飛快的迎上南雪凰。
“澈兒,以後,你就住在這裡。”環視了一眼大明殿,南雪凰想了想,跟蒙元澈道:“再過兩天,我會回一趟帝都。你清風哥哥的病,需要人在跟前照顧。你在醫藥方面頗有天份,我走的這段時間,你就留下來照顧你清風哥哥。”
“師傅要回帝都?”睜大眼睛,蒙元澈扯着自家師傅的衣袖,眨巴着烏漆漆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道:“澈兒想和師傅在一起,師傅去哪,澈兒就去哪。”
之前的十多年裡,他除了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山洞裡,就是近三年在蒼昊門的青雲殿。
也只限在青雲殿的範圍,以及停留不多的碧風殿。
如今聽說南雪凰要回帝都,沒見過外面世界的他,做夢都想出去見見世面。
南雪凰也知蒙元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這次回帝都兇險難測。
若讓蒙元澈同行的話,只怕會有危險。
再則,蒙元澈身上的秘密,不能被人發現。路程危險重重,她擔心,會被人發現他身上的秘密。
“師傅。清風哥哥的身邊,有專業的醫師照料。澈兒就算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大忙。澈兒想和師傅一起去帝都。”蒙元澈扯着自家師傅的衣袖軟着嗓子祈求道。
見蒙元澈一副期冀哀求的模樣。南雪凰想了想,才道:“既然你想,那就好吧。這兩天,你就好好休息。”
“你真要回帝都。”南雪凰的話音才落。天罡的聲音就在她的身後響起,“你想清楚了?”
垂下眼眸,看了眼手裡的聖旨。南雪凰回頭看着天罡,聳肩道:“我已經答應東陵景,兩天後,會隨他回帝都。”
赤瞳冷縮,天罡眼底閃過一絲深諳,“若本王說。是那個傢伙,不想你回帝都、你還回帝都?”
那個傢伙是誰。天罡沒有說。可南雪凰知道。
她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向頭頂的虛空,抿了抿脣,道:“他若是真不想我回帝都,就自己親口告訴我。”
說罷,她收回視線。走到天罡面前,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天罡,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可去救君耀,對付龍族,需要實力。憑我一已之力,怎能對付得了?天盛帝煞費苦心抓我。就說明,我身上有他想要得到的東西。我可以想辦法和天盛帝達成協議。”
“女人,你覺得那些人類大軍和本王相比如何?”天罡真恨不得,把南雪凰的腦袋撬開,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或者說,那些大軍和九霄天宮相比,又如何?”
南雪凰:“呃……”
九卿的九霄天宮,是何等實力,不用想她也知道,對於九卿,她絲毫不懷疑他的實力。
可天罡不同,他是媧皇的一界之主,難道會因爲幫助自己去助君耀,而與龍族爲敵?
見南雪凰心不在嫣的若有所思。天罡從南雪凰手裡,一把奪過聖旨,掌心一束元力騰起,頃刻把聖旨化爲灰燼,“本王不管你答沒答應東陵景,現在聖旨已毀,你也不必回帝都了。朝廷大軍,在龍族面前,不堪一擊,你指望不上。救君耀的事情,我們也不急於一時,等那傢伙回來從長計議。”
見聖旨在天罡的手裡化爲齏粉。南雪凰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可想一想,思索了片刻,又道:“東陵景那賤人,比你們類蛇還難纏,現在是鐵定了心跟我槓上了。兩天後,我若不跟他回帝都。他定會纏死我。”
一想到東陵景她就恨的牙根癢癢。她見過難纏的人,還沒過像東陵景這麼犯賤難纏的人。
仔細回想一下,她身邊,就沒有一個是正常人。哪一個不是脾氣古慣,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東陵景,哼,那件事情,本王還沒找他算帳,這次就連本帶利一起從他身上討回來。”
天罡說的那件事情,指的是東陵景之前派人追捕他,想要收服他的事情。
他早就想要教訓東陵景了。只是後來夜修塵一事,他受了傷,就沒有馬上找東陵景算帳。
這次東陵景,對南雪凰死纏不放。還傳聖旨威脅她回帝都。他說什麼,也不會放過東陵景。
見天罡冷沉着峻臉,轉身要離開。南雪凰驀地拉住他,“天罡,你該不會現在去找東陵景算帳吧?”
天罡垂下眼簾,注視着南雪凰拉着自己衣袖的手,皺起的劍眉更深幾分,擡眸看她,“怎麼,你不捨得?”
聞言,南雪凰小臉一垮,黑了下來,狠狠的瞪了眼天罡,“就算要整東陵景。也不能現在。晚上隱月閣的宴會之後,說不定會有好戲看。”
入夜,月上中天,繁星萬點。月光如水般傾瀉下來爲蒼昊門披上一層銀色的薄紗,格外的有種朦朧的美。
南雪凰和蒙元澈到時,東陵景,雲頌,以及鳳棲,納蘭夕璃都已經在隱月閣賞着夜景。
月夜下的隱月閣夜景猶爲迷人,池塘荷花盛開,清氣怡人,河面是飄浮着萬點花燈,倒映在水中花燈影相綽,爲池塘盛開的荷花更添幾分美意。
看到南雪凰和蒙元澈出現。納蘭夕璃連忙笑着迎了上去,“雪凰姐姐,那天晚上是你救了璃兒。璃兒在這裡多謝雪凰姐姐出手相救。”
說着,納蘭夕璃雙手抱拳,拱手一禮,一個標準的江湖俠女之姿。
“納蘭姑娘嚴重了。”南雪凰淡然一笑,客套道:“那晚之事,說起來也是因我而起。納蘭姑娘安然無事,便是好。”
回頭看了一眼立於池塘邊,似乎在沉思什麼的東陵景,納蘭夕璃親呢的挽着南雪凰的胳膊,壓低聲音輕聲道:“雪凰姐姐,聽聞朝廷派人下來,傳達聖旨召你回帝都,治你抗旨……”
納蘭夕璃的話,只說了一半,雲頌就已經來到南雪凰的面前,看着他身旁的蒙元澈,不解的問:“雪凰,他是誰?”
斂下眸光,看了眼蒙元澈,南雪凰雙臂環胸,挑眉說道:“澈兒,爲師說的話,可有記得?”
“師傅,徒兒記得。”蒙元澈說着,走到雲頌面前,雙手抱拳,有模有樣的行了一禮,“晚輩元澈,見過雲大公子。聽聞雲大公子是蒼穹大陸第一首富,晚輩在這裡祝雲家生意興隆,財源滾滾。”
雲頌一臉的驚愕,不敢置信的看着蒙元澈,又看向雪凰,眼眸深處盡是震驚,“雪凰,他是你徒弟?”
雲頌有些難以相信,南雪凰短短几日,哪裡收來一個小徒弟?
“嗯。”南雪凰不假思索的點頭。雲頌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眼蒙元澈,暗探到蒙元澈的實力後,詫異的瞪大眼睛,“小小年紀,便要達到修士級別。雪凰,你這個徒弟也太逆天了。”
十一二歲的孩子,實力就快達修士級別,整個蒼穹大陸,除了東陵景之外的第二個人。
他都懷疑,南雪凰這貨不是人。身邊全都是一些令人嫉妒的鬼才。
南雪凰下巴一揚,睨睥的瞟了眼雲頌,傲慢狂妄的語氣,不疾不徐的道:“那是自然,否則,怎能爲我南雪凰的徒弟。”
站在池塘邊上的東陵景,聽聞此言,回頭看向南雪凰,便見她傲慢靠在欄杆的柱子上,揚着下巴,以睥睨天下的姿勢睨着雲頌,渾身透着股不容侵犯的狂妄和霸氣。
只是一眼,他的眸光,便移不開,就好像有股無形的線在牽引着他的視線。從今往後,眼裡除了她,還能夠容得下誰?
“只怕也就你南雪凰,有這麼傲的口氣。”雲頌心裡嫉妒的不行,看着蒙元澈的眼晴放着精光,在蒙元澈的臉上捏了一下,“你這小徒弟這張嘴,倒是討喜。”
“更討喜的還在後面。”南雪凰挑眉聳肩道。蒙元澈向雲頌拂手作揖道:“雲大公子,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說罷,伸手到雲頌面前。
雲頌正因他這話喜上眉稍。可最後一句話和伸到面前的手,讓他臉上露出茫然的神情,不解的看了眼蒙元澈,又看了眼南雪凰,“這……是什麼意思?”
“晚輩初次見長輩,長輩是不是誰給晚輩一些見面禮?”蒙元澈黝黑的眸子瞅着雲頌,臉頰有幾分愧色,“晚輩剛纔,恭祝前輩家族興旺,財源滾滾,前輩是不是應該給晚輩討彩的吉祥禮?”
蒙元澈一席話,說的雲頌目瞪口呆。把眸光從南雪凰身上移到眼前的蒙元澈身上,語結了半響,竟也沒找到一句不應該的話。
“雲大公子,這孩子說的對。”納蘭夕璃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瞅着一臉悲催的雲頌,忍住笑意,“雲大公子乃是第一首富,日後的雲家家主。這初見晚輩的見面禮,該不會,捨不得出來吧?”
雲頌臉一垮,瞥了眼納蘭夕璃,割肉的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一顆突破瓶頸的天元丹給蒙元澈道:“你叫元澈是吧。這顆天元丹可助你早日突破瓶頸,晉升爲修士。”
蒙元澈接過丹藥,拱手一禮,“多謝雲大公子。”
語畢,退到南雪凰的身側。
雲頌肉痛的瞪着南雪凰,咬牙道:“雪凰,真有你的,果真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教出有什麼樣的徒弟。”
他感覺,他就是一個炮灰。每次不是被南雪凰轟,就是被敲詐。
他回頭幽怨的瞪了眼東陵景。這筆帳,記在東陵景的頭上。
東陵景把雲頌的幽怨和抗議忽視的徹底,步子不疾不緩的走到南雪凰面前,手掌輕翻,出現一枚嵌着一顆淡紫色晶石的戒指,“這枚戒指,是風系屬性的戒指。”
蒙元澈看了眼東陵景手裡的戒指。又擡頭以詢問的眸光看向自家師傅。
南雪凰眉眼輕挑,“送到手的東西,不要白不要,澈兒,還不快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