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凰一張小臉頓時垮了下來,衝着君耀白眼直翻。感情這傢伙回來,就是來毒舌自己的。
看着他坐在桌前,悠然自得的品茶,她怎麼覺得特別的刺眼?
“嫌棄我給你丟臉,那還不快給我鬆綁。”擡起被綁起來的雙腿,移到牀下,吃力的站起來,一蹦一跳的跳到君耀面前,背對着君耀催促到,“我尿急,要去迴歸大自然的召喚。快給我解開龍騰鞭。”
瞥了一眼背對自己的南雪凰。君耀淡然的放下手裡的茶盞,清泉般的聲音悅耳動聽,清冷如霜,“含珠,伺候她迴歸大自然的召喚。”
語畢,君耀連個眼神都不會南雪凰,站起身來,撣了撣衣袖上不存在的褶子,邁步便要離開。
南雪凰一見君耀無視自己,提步要走。連忙跳到他的面前,鳳眸盈盈,一眨一眨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的盯着君耀,噘着嘴巴委屈道:“君耀,你我倆人靈魂相綁,我的命就是你的命。你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候,見死不救?”
君耀冰魄般的銀瞳毫無溫度的凝定着眼前故作委屈的南雪凰,微抿着玫瑰色的紅脣,並不作聲。
他到要看看,這丫頭還能裝成哪樣?
見君耀的深邃冰冷的眸光緊凝着自己,對自己的話,無動於衷。南雪凰心裡一陣嘔氣。
咬了咬牙,繼續撲扇着璀璨如星辰的鳳眸,衝着君耀眨巴再眨巴,往君耀面前再跳一步,被幫起來的胳膊肘,蹭着君耀的胳膊,討好獻媚道:“你是堂堂銀龍王,神武威風,我是你的契約主,我被人鉗制成這般,這也是丟你的面子,你就高擡貴手,給我鬆綁。以免讓人笑話你銀龍王。”
“難得,你有自知之名。”眉眼輕挑,君耀面無表情,清冷的眸子深處浮閃過一抹亮光,“自從本王和你契約後,本王還有面子給你丟了?”
“嘎?”聽了君耀的話,南雪凰原形畢露的嗷叫一聲,若不是被綁住,她準跳起來,賞君耀幾個包子拳,她有那麼差勁,那麼丟他的臉麼?
好歹,她現在也是聞名天下的名人。
雖然這個名人成份,比較縮水,可如今,她南雪凰的名字,已經是天下皆知。這也兌現了當初在君耀面前撂下的狠話。
“南雪凰,你好本事啊。”見南雪凰原形畢露咬牙瞪着自己,君耀清冷的聲音不慍不火的道:“天下人津津樂道,蒼昊門的比賽出了一個大人物。”
南雪凰一聽,媚眼一挑,尾巴有翹起來的趨勢。
見南雪凰翹起尾巴來,君耀眯了眯銀色眼眸,清冷道“天下皆謠傳,這號大人物,在蒼昊門的宴會上,名聲大噪,鬥智鬥勇擒叛徒,攻退魔界侵犯。且爲衆人煉丹解毒,成爲蒼昊門了不起的人物。”
南雪凰傲倨的瞟了眼君耀,擡起下巴,傲嬌的道:“閣下口中的大人物,不才,正是堪堪在下。閣下過獎過獎。”
君耀挑眉,繼續道:“外界還謠言,這號大人物不簡單,使得一手狐狸精的好手段,迷惑的九霄聖主和陌門主神魂顛倒。甚至在宴會上,穿着陌門主的衣衫,自陌門主的寢殿裡走來,與陌門主好一翻打情罵俏……”
隨着君耀的話,南雪凰僵住的小臉,越來越黑,“這些都是故意中傷姐的……”
“據聞,迷惑的陌門主,毫無原則性的包庇的這號人物,不但將滄瀾國的郡主世子,趕出蒼昊門,還永久的取消滄瀾國入秘境的資格。惡懲丞相府的小姐和你的庶妹。而且,又和九霄聖主牽手同進同出宴會,親密之處不足以道明……”君耀每說一句話,就逼近南雪凰一步。南雪凰黑着小臉,抖着膽子,後蹦一步,直到蹦到牆壁角,無處可逃時,才衝向君耀咧嘴訕笑,“謠言,姐是清白的,比白雲還要白……”
“南雪凰,本王不在的這段時間,本事長了不少,這名聲是如雷貫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逼近南雪凰,君耀居高臨下,猶如王者般睥睨着她,“本王現在佔了你南雪凰的光。”
“哈哈,哪裡,哪裡。”感受到君耀身上危險的氣息,南雪凰縮了縮膀子,嘿嘿乾笑道:“這人紅是非多,擋也擋不住,你懂得嚎……”
看着眼前無處可退的小女子,一臉的乾笑。君耀俯下頭,緊凝着她,一時沉默不語。
清洌的氣息撲在臉頰上,讓此刻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的南雪凰,臉頰上有種癢癢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敏感的神經,忽而緊繃起來,也想起了某些事情。
她神色陡然一變,睜大鳳眸直瞪君耀,冷着臉氣惱道:“你大老遠的回來也興師問罪了。是不是也該解釋一下你擅自離開的事情?”
她都還沒向君耀算帳,他倒先向自己興師問罪了。
君耀漂亮的眸深處過一抹微光,旋即,折身坐回桌前,悠然的品茶,抿了抿溼潤的脣瓣,“解釋什麼?”
見君耀故作裝傻,南雪凰的眸光逐漸冷卻下來,跳到桌前坐了下來,眸如冰錐直射君耀,冷聲道:“少跟我裝傻。我之前就警告過你,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擅自行動。尤其是危險的事情。”
脣角勾畫出一抹極淺的弧度。君耀擡眼似笑非笑的凝視着憤怒的南雪凰半響,才從脣齒間溢出一句,“你是在擔心本王?”
南雪凰甩給他一記冷刀眼,忿忿道:“你這人不但高冷自大,我行我素,還毒舌潔癖,恨不得把空氣都洗上幾遍。看你一眼都要少活十年。若不是擔心我這條小命,看在你是個有實力的保鏢份上,早把你哪來踹哪去了。”
成功的看到君耀的臉,因自己的話,陰沉的如覆寒冰。南雪凰的心裡一陣痛快。
君耀冰晶透澈的銀瞳,沒有溫度的盯着一臉快意的南雪凰,沉聲道:“被你污染過的空氣,縱是抽離,本王也猶覺得需要消毒。”
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南雪凰氣的咬牙,狠狠的白了眼君耀,本着不給君耀心裡添堵不罷休的心理,站起來,衝着君耀的四周吹着空氣,“一日之計在於晨,深呼吸有溢身心健康。”
君耀的態度擺明是不會給她鬆綁。她也沒必要在軟硬不吃的君耀面前故裝可憐。
見南雪凰故意在自己周邊直吹空氣。君耀陰沉的俊顏黑了幾分,直接忽視南雪凰幼稚的舉動,執起手裡的茶盞品着茶水。
可茶水才送到嘴邊,還未入口。一股清香的氣息撲在茶水錶面,盪漾起輕微的漣漪。君耀飲茶的動作一滯,咬牙切齒的幾近低吼,“南雪凰,你是想讓讓本王,把你嘴堵上是嗎?”
南雪凰不以爲意的撇了撇嘴,看着君耀比鍋底還要黑的臉,乾笑道:“君大爺,莫要動怒,我不是瞧着茶熱,給你吹……啊……”
話音未落。南雪凰的嘴巴,就被君耀手裡茶盞堵住了,濃香的茶水猛地灌入喉嚨。嗆的南雪凰一陣乾咳,被迫的喝下茶盞裡的茶水。
原本喉嚨就有些乾渴,喝了一杯茶水潤了潤喉嚨,南雪凰倒覺得喝的過癮,“君大爺,再來一懷。”
手腳不能動,喝個水現在都要人喂。南雪凰表示,這感覺,似乎也挺不錯的。
南雪凰感覺不錯,君耀感覺很不好,把喝茶的茶盞往南雪凰的嘴裡一塞,往身後的椅背上一靠,看着南雪凰似笑非笑的道:“想要喝茶,那就求本王。”
“噗。”
南雪凰一口氣把塞在嘴裡的茶盞吐向君耀。君耀及時閃身,躲掉了茶盞,卻是沒有躲過,南雪凰隨後吐出的一口茶水,若不是他躲的快,那口茶水正噴他那張俊臉上。
“南雪凰。”看着濺在身上的茶水和茶葉,君耀冰魄色的眸子裡驟起狂風暴雨,上前,一把撈起南雪凰的肩膀,把她給提到牀上,森冷的聲音透着掩飾不住的怒意,“不想被點穴道,你就給本王老實一點。”
南雪凰眨巴着鳳眸,得瑟的瞟了眼君耀,神情怡然的哼起小曲來,“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嘆天黑得太早,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瞭,一身驕傲,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歡快的歌聲,唱出了說不出的逍遙和灑脫,還未進房間的陌清風和天罡聽到歌聲,眼眸裡不由的洇上笑意。
“好詞,好曲。”這般姿意瀟灑的詞曲,當真一絕,陌清風臉上洋溢着沐浴春風般的笑容。
“她還真有心情。”天罡扯動了下嘴角,“看來君耀回來,她心裡的一塊石頭也落了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房間,當看到躺在牀上,神情灑然的歡快的唱着小曲的南雪凰,和氣的滿臉鐵黑,渾身釋放着森冷氣息的君耀時,兩人不由自主的相視一眼。感覺氣氛不對,很識趣的轉身,便要退出房間。
看到陌清風和天罡想要悄無聲息的退下。南雪凰眼風一掃,朗聲道:“你們倆,這是往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