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傳來的熟悉聲音,東陵芙轉身看向來人,眉宇間的倨傲頃刻退去,眼底分明含着情意,“那個賤民衝撞本公主,不但不向本公主認錯,還敢藐視本公主。若不教訓他,本公主威嚴何在?”
雲頌淡淡的瞥了眼東陵芙,“如果我和景王殿下,沒有看錯的話,應當是公主,撞到那位公子。”
雲頌的話,說的毫不給面子。東陵芙臉色一白。
她剛纔就是怕皇兄不同意她參賽,才偷偷跑來報名。
一時匆忙,纔會撞在轉身要走的南雪凰的身上。
這下到好,她想要參賽,怕是不可能了。
剛纔的一幕,還可能給雲頌留下不堪的印象!
雲頌不作多理會東陵芙,來到南雪凰面前,合起手中的摺扇,雙手抱拳作江湖兒郎,豪邁道:“俗話說的好,四海之內皆兄弟,有緣相聚是朋友,在下與閣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見雲頌剛纔拉着東陵景站在自己這邊,這會兒又主動向自己示好,南雪凰眼底滑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
旋即,她雙手抱拳回了一禮,臉上掛着爽朗的笑容,“兄臺幸會幸會。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雖然,她不是很確定,雲頌是不是已經認出自己。
但,這個時候,她想要全身而退,還真少不了雲頌!
聽了南雪凰的話,雲頌脣角一勾,笑道:“當然可以。”
雲頌說着,向南雪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南雪凰點頭示意,往一旁走去。
“姑娘,別來無恙。”雲頌微眯着眼睛,將南雪凰望着。
雲頌的語氣,擺明是認出自己,南雪凰也沒必要繼續再裝,咧嘴笑道:“雲公子好眼力。你我也算是合作伙伴,相互之間存在着利益。雲公子是聰明人,相信明白我的意思。”
說着,她眯起鳳眸,像雲頌望着她一般,將雲頌給直勾勾的望着。
眼神交匯,話不用說的太白,卻在瞬間,讓雲頌明白了。
脣角無聲的勾起弧度,雲頌持着摺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掌心,似有所思道:“既然是合作伙伴。豈有不知合作伙伴的身份,名字的道理?我這生意做的到是虧大了。”
“呵呵!”似乎在意料之中,南雪凰大笑一聲,提步在衆人的不解的目光中,走到東陵景身後的南綺玉面前,眸光越過東陵景,看向雲頌,勾脣笑道:“沒有誰,比這位姑娘更清楚我的名字和身份,雲公子若想了解我這個合作伙伴,不妨問問這位姑娘。”
目光移到東陵景的身上,她笑意更深,“這位姑娘比我,還要了解我。興許,景王殿下,能夠從她的嘴裡得知一個全新的我。”
說罷,南雪凰忽視南綺玉那乍青乍白的臉色,丟下處於雲裡霧裡的東陵景和雲頌,昂着頭哈哈大笑的閃身離開。
待一干侍衛反映過來追去時,南雪凰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街道上的人潮中,轉瞬間不見!
看着南雪凰消失的身影,南綺玉眼底深處盡是怨懟和憎恨,袖子裡的緊握的拳頭,因剋制着怒意微微顫抖着,就連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冒出鮮血都渾然不知。
“聽她的意思,你與她相識。”東陵景收回落在南雪凰消失方向的目光,看向身旁臉色異常難看的南綺玉,潑墨般的眸子裡,閃現着令人揪心的芒鋒。
南綺玉臉色一變再變,垂首惶恐道:“請王爺恕罪,綺玉不敢說。”
垂下的眼底,暗涌着怨毒的光芒。她三番五次被南雪凰害的在東陵景面前擡不起頭,昨日的事情,東陵景雖然沒有責備她。
可她知道,她把事情辦砸了,讓東陵景很不高興。
今兒,陰魂不散的南雪凰,又來給她使辨子!
好好好,既然讓她來說,那她,非得好好說說不可。
不然,豈不是辜負了南雪凰一翻心思。
見南綺玉一臉惶恐,東陵景臉色陰沉下來,“說。”
南綺玉擡眸看向東陵景,咬着誘人的雙脣,欲言又止,一副不敢說的模樣。
東陵景見她如此,濃眉一蹙,“恕你無罪。”
南綺玉一聽,這才顫聲道:“回王爺的話,剛纔那男裝打扮,搶了王爺的靈寵,得罪王爺,衝撞公主的人,正是綺玉的長姐。”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都怔住了!
東陵景一張俊臉,霍然陰沉的能夠滴下水來,黑眸底是不可抑制的怒意,“你可認清了?”
聽得出東陵景語氣裡的盛怒,南綺玉連忙添油加醋,“她是綺玉的長姐,綺玉不會看錯。長姐以往面見王爺時,都會以濃妝掩蓋真實面貌。昨日,綺玉本是想要說服長姐把靈寵交給王爺,以真容面見王爺,爲之前退婚一事,向王爺認錯道歉。誰知長姐不聽,一怒之下打昏了綺玉,搶走了王爺的……”
南綺玉的話還沒有說完,東陵景就已經氣的滿臉陰沉,幾步來到報名臺前,拿起剛記錄畫了勾的名冊。
當看到名冊裡南雪凰的名字時,他眼底噴着火星,幾乎把手裡的名冊都燃燒起來。
那個傻子,只有面對他時,才以濃妝掩蓋?
纔會裝瘋賣傻?
纔會嘲笑耍弄?
那麼,之前對他癡心情真,纏着他不放的傻子模樣,全都是僞裝出來騙他的?
她南雪凰,當他東陵景是什麼?
是想以這種手段,來侮辱他?
還是想以極致的反差感,來變向的吸引他?
脫身後的南雪凰,不知東陵景心裡的所想。
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仰天狂笑,高呼好一個自戀的白癡!
之前買的燒餅,只來的及吃上一半,就落地浪費了,南雪凰現在的肚子還餓着。
於是,也就沒有急着離城。她並不擔心,東陵景會派人追殺她。
她想,南綺玉一定會在東陵景面前,爲她樹立一個新的惡性形象,讓東陵景惱她,厭惡她。
她也可以肯定,東陵景就算真的恨她入骨,想要殺她,也不會光明正大的派人來殺她。
是以,她決定還是填飽肚子,再離城去九峰山脈歷練半個月的好。
尋了一家酒樓,剛坐下點好菜,君耀便從精神空間裡出來,坐在她對面,面無表情的道:“那個王爺,就是你的未婚夫?”
南雪凰瞥了眼君耀,執起茶杯飲了口茶水,挑眉道:“以前是。”
君耀目光閃了閃,深深的看了眼一臉雲淡風清的南雪凰,“他的實力不容小覷,本王能感覺到,他擁有強悍的精神力,甚至比你的精神力穩定精純。很有可能是一名召喚師。”
“啥?”南雪凰瞪大眼睛,將君耀望着。
她只知道,東陵景是蒼穹大陸上排名前三的天才,等階已達修士。
卻沒有聽說過,東陵景是名稀缺強大的召喚師!
“你確定沒有看錯?”她不相信,強大的召喚師在天盛國誕生,且還是皇家人,這麼勁爆的消息,不傳遍三片大陸?
“本王不會看錯,他的精神力,確實是位召喚師擁有的。”君耀說到這裡,眯着銀瞳瞥了眼的南雪凰,風輕雲淡的道:“他要身份有身份。要實力有實力。相貌在人類一族中,也是個萬里挑一的男子。這麼大一塊肥肉,你不要?”
這時,店小二已經把菜都送了上來。南雪凰夾起一個雞翅膀啃了起來,衝着盯着自己的君耀翻了個白眼,“姑奶奶不想被肥肉膩死!”
突然,她想到,被她丟在玲瓏寶盒裡的小老鼠,也該餓了。打開玲瓏寶盒一看。她忍不住抽了下嘴角,“這小東西還真能睡。”
看了一眼玲瓏寶盒裡睡的正香的小傢伙,君耀道:“是罕見的金瞳龍貓。他的血液可煉丹,金色眼睛入人眼,可修煉出火眼金瞳。”
收起玲瓏寶盒,南雪凰抱起豬蹄繼續啃了起來,“我在百匯珠裡看到記載,高階金瞳龍貓能夠勾魂,借命。”
君耀點頭,“留着,於你修煉魂力大有用處。你若想在比試大會上名列前茅,只有修煉精神力和魂力,儘快學會如何控魂,纔有可能在比武大賽中脫穎而出!”
南雪凰深邃的眼眸,黯沉幾分。腦海裡,不由的想到,那個能夠懾魂迷惑人心智的男人!
他的實力,會不會就是……
此刻誠是早上,酒樓裡已是高朋滿座,有關於半月後的比試大賽一事,酒樓裡是衆說紛紜,那叫一個沸沸揚揚。
一說:“這次蒼昊門的比試大賽,吸引了三大陸上各大世家的接班人來參賽,就連皇室貴胄,都紛紛趕來。不知是爲比賽,還是爲了目睹九霄天宮二十年才踏入塵世遊歷的神密聖主。這下子蒼昊城可有熱鬧看了。”
還有人說:“風雲大陸秦世子年級輕輕就已經達初級修士,還是初級名煉器師。他有可能入蒼昊門。”
立刻有人不苟同:“紫川大陸的鳳棲太子,既是修士,又是馭獸師,實力莫測,我賭他希望最大。”
“我賭景王殿下。”衆說紜紜中,一道洪亮的聲音,自酒樓外傳來。
衆人紛紛看去,只見幾名青年少女進了酒樓,在大廳中間的桌前坐下。
其中一位青年男子,拿出一袋金幣放在桌子上,高聲喊道:“我下注,賭王境中階修士,並是召喚師的景王殿下,會成爲大賽第一名。各位兄臺前輩,下賭買注,賭誰買誰,一比十。”
一聽此人的話,酒樓客廳裡的議論,轟的一下炸開了鍋。
一對東陵景是召喚師一事議論如潮。二是紛紛下注賭買誰贏。
南雪凰一邊啃着嘴裡的豬蹄,一邊睨着隔壁桌上正在招賭的幾人。
這幾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兒跟隨東陵景,爲搶靈寵和南雪凰動起手來的人。
而在此時,那幾個人也看到了正在和滿桌菜餚做鬥爭的南雪凰。
“哼,踏破鐵鞋無覓處,可算讓本少爺找到你了。”一青年男子一臉怒相的閃身到南雪凰的桌前,拔出腰間的長劍怒指南雪凰,跟其他幾人道:“抓住這臭小子,把他交給景王殿下。景王殿下必定重重有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