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凰恢復意識時,已經是星河月圓,入夜時分,她眼睛還有睜開,就感到自己的臉上,似乎趴着一個毛絨絨的東西,撓的她鼻孔有種癢癢的感覺。
“啊嚏!”
受不得鼻孔癢癢的感覺,猛地打了個噴嚏,從牀上坐了起來!腰錐傳來的刺痛,雖比之前減輕了些許,但還是疼的她倒抽一口涼氣!
“吱吱!”
一道極輕的聲音傳到她的耳畔。
她心中一疑,定眼一看,從她臉上掉下來的東西,是一團灰不溜秋的小肉球,正因掉落的慣性力量在牀上滾了幾個跟頭,嘴裡發出一陣不滿的吱吱聲!
她揉了揉癢癢的鼻子,伸手一撈,把肉球提到眼前,這才發現這團灰不溜秋的肉球,正是那隻一睡數月的金瞳龍貓,“小傢伙,你醒了?”
“嘻嘻……”
小傢伙眨巴着透亮的金瞳,衝着南雪凰點了點頭,嘴巴一咧,眥着牙嘻嘻一笑!
看到小傢伙那副眥牙咧嘴,嘻嘻一笑的模樣,委實有些詭異,南雪凰眼角一抽,嫌棄的把它丟下牀,“醜死了!”
被嫌棄的小傢伙,聽到南雪凰嫌棄它醜,氣的在地上翻了個跟頭,一屁股坐在地上,擡起爪子拽拽的梳着頭上的毛髮,昂着頭趾高氣揚的鄙視着南雪凰,似乎在說:你丫的才醜,小爺帥的一臉血!
看到小傢伙鄙視的小眼神睨着自己,那尾巴翹上天的拽酷姿態,着實可愛的打緊,南雪凰不禁笑了起來,掀開被子下了榻,上前提起小傢伙,去找開門,走出房間,環視了一眼院子,並未看到君耀的身影,她心中一疑,“君耀呢?”
話音剛落,一道熟悉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入夜時,出去了!”
南雪凰鳳眸微斂,偱聲擡頭望去,只見一條墨色巨蟒盤旋在屋檐,昂着碩大威武的蛇頭仰望着夜空,一團淡淡的銀芒在它周身縈繞,放眼望去鱗光閃灼霎是奪目。
她知道天罡這是在吸納天地靈氣和日月精華,本不想打擾他,可想到從不輕易擅自離開的君耀,還是忍不住問道:“天罡,君耀去哪裡了?”
“他沒說,本王怎知?”天罡說着,巨大的蟒身從屋檐上爬了下來,快速的纏住南雪凰的身子,叼出她懷裡的小傢伙扔到一旁的地上,眸光涼涼的盯着她,“笨女人,比個賽而已,你用的着那麼拼命麼,不想要命了?”
“既然參加比寒,就是要全力以赴。”身體被冰涼滑膩的蛇身纏住,雖無窒息之感,甚至有種涼涼的舒適感,可還是讓南雪凰覺得五臟隱隱作痛,她皺着娥眉,垮下臉來,惡狠狠的瞪着天罡,吼道:“姑奶奶閃腰支撐不住時,也不見你出來扶姑奶奶一把,現在還敢說我。快從我身滾下去!”
想到擂臺上,她滿身傷勢,強忍着支撐不住,丟臉的倒下時,一直藏於她袖子裡的天罡,居然冷眼旁觀,她心裡就一陣窩火!
天罡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笨女人,本王若是當衆現身,保準你往後的日子,要在追殺中度過。”
他到是想要現身,把她帶下擂臺,可若他一當衆現身,就會暴露他的身份。到時,不但幫不了她,還會給她引來一堆的麻煩事!
南雪凰蹙眉想了想,天罡說的也對。她已經因爲君耀,隨時都有可能會被龍族的人追捕,她可不想因爲天罡,而被一羣搶神獸的人追殺!
“姑且算你說的有理。”她伸手一巴掌把天罡昂到她面前的蟒蛇頭給揮開,吼道:“你現在,立刻從我身上爬開。”
被南雪凰吼,歷來傲嬌冷漠的天罡忍了。可那甩在他頭上的巴掌,相當於在打他的臉。
於是,不可一世的天罡忍不住怒了,張開血盆大嘴,一口叼住南雪凰的肩膀,快速躥進房間,把南雪凰扔到牀上,“你是本王的奴僕,竟敢命令本王,你死定了。”
被天罡猛地一扔,南雪凰大腦一陣眩暈不說,五臟六腑隱隱絞痛起來,她皺起娥眉,正想從牀上爬起來,就見天罡粗長的蟒身朝她身子纏來。
她心下一驚,萬不能讓天罡纏住,不然,她鐵定要成爲悲劇!
在天罡的身子快要纏到她的瞬間,她躺下的身子,驟然躍起,伸手扯下垂在牀榻四周的幔帳,手掌旋轉,注入一縷元力把幔帳旋成麻繩狀,在天罡的尾巴即將纏到她時,快速的以幔帳繩綁住天罡的尾巴。
天罡見狀,猛的甩尾掙扎,向南雪凰的身子甩去。南雪凰哪會讓他甩中,縱身躍到牀下,動作迅速利索的把他的尾和蟒身緊綁在一起,雖然,幔帳困不住天罡,可卻有足夠讓她逃跑的機會。
她掌心騰起一團熊熊烈焰,狠的朝天罡撲來的血盆大嘴砸去。在天罡躲閃烈焰的瞬間,御起疾風術閃出門外。
看到南雪凰逃了,天罡本就黑的臉,更加黑了,綁在尾身的幔帳,“撕啦”一聲,化爲滿天碎片。
他蟒身驟移,疾如閃電般追了出去,“死女人,敢逃,給本王站住。”
他不過,是怕她拖着受傷的身子,去找君耀。纔想把她禁錮在牀上,讓她靜心養傷!
沒料到,這笨女人的反映會如此的大,爲了不傷到她,他根本不敢使力。
現在,她居然還敢逃跑!
天罡的想法,南雪凰哪裡知曉,就算是知曉,她也不會相信。
昨夜,明明是答應她,只要當他的奴僕,就她從她的脖子上下來。
誰知,大半夜的居然無恥爬到她的牀上,纏着她的身體不放!
還美名其曰的是在給她納涼,“本王的初吻被你奪走,便宜被你佔盡。炎炎夏夜,本王給你一個小小奴僕納涼。任你在本王身上爲所欲爲,這是旁人求不來的無上榮耀。”
她嘔的真想噴他一臉老血,遇到這樣一個傲嬌無恥的貨,她表示很憂傷,只想說,逃,就對了!
可天罡哪會任她逃,幾個疾速閃身輕易的追上了她,巨尾一甩,橫在她前面的走廊,擋住她的去路,“你想往哪跑?”
看到橫在眼前如柱子般的巨尾,南雪凰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回頭看着天罡咧嘴笑道:“妖孽救了我,我總要去道聲謝吧。”
天罡蛇瞳驟縮,閃過一道危險的芒鋒,“三更半夜,你去道謝?”
“怎麼,不行嗎?”南雪凰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就意識到不對,剛要轉移話題,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冷魅氣息自身後撲來,周遭的空氣瞬的冷凝下來。她心下一動,本能的轉身看去,可還沒看清來人,整個人已跌落到一個魅香撩人的懷抱,“丫頭,想要來謝本座?”
溫熱曖昧的氣息自頭頂灑在了臉上,南雪凰心神一蕩,擡起眼眸看他,卻撞入他那雙深邃魅惑的紫瞳深處,像被捲進一個靡麗眩彩的漩渦裡,一時間挪不開視線。
直到那張如畫般的俊顏朝自己壓來時,她才緩過神,伸手推在壓來的邪魅俊臉上,訕訕笑道:“你既然來了,我也不必走一趟。白日的事情,謝了。還有,你說過的,只要我贏了比賽,那把琴就是我的了。”
九卿紫色眼眸洇着幾許慵懶邪魅,伸出舌尖在捂住自己嘴巴的掌心,撩人心絃的舔了一下,“當然,本座從不食言。”
掌心的酥麻感,讓南雪凰像是觸電般猛的縮回自己的手,臉頰悄然的爬上幾許煙霞,她逼回臉上騰昇的炙熱,惡狠狠的瞪了眼九卿,揮開他攬在自己腰肢上的大掌,推離他的懷抱,“如此甚好,老孃累了,告辭!兩位也都回去洗洗睡吧!”
說罷,她掉頭就逃!
落在天罡手裡,至少不會被虐的很慘。落到妖孽手裡,她是身心都要飽受摧殘!
“不是說要感謝本座?”見南雪凰掉頭就溜,九卿大掌一撈,揪住南雪凰的衣襟微微使力,將她捲入自己的懷抱,“就算洗洗睡,也該去本座的寢宮。”
聞言,南雪凰心下一驚,她纔不要去他的寢殿受折磨,揮起拳頭,朝他的胸口砸去,“妖孽,放開老孃,老孃是病患,是傷者,你不能……”
話未落,忽感溫熱的氣息撲鼻而來,脣瓣驀地被兩片柔軟銜住,將她接下來的話含在喉嚨裡,她睜大眼睛,驚詫的瞪盯着眼前放大的俊顏,看到他微微閉起眼眸,正在忘情的吻着自己。她眼眸蘊上幾許迷情,不由的心跳一窒,而後,似亂了固有的旋律,撲通撲通的越跳越快,在她幾乎以爲心跳會破喉而出時,脣瓣忽然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甜腥味在舌尖乍開,隨之,聽到他冷魅霸道的宣誓聲,“丫頭,你給本座記住,你是本座的女人,除了本座。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準碰。”
九卿突如其來的霸道宣誓,讓南雪凰愣了瞬間,旋即,惱怒的掄起拳頭朝他邪魅冷峻的臉龐砸去,這妖孽居然咬她,“可惡,死妖孽,暴力……啊……放我下來!”
不待她罵完,九卿扣住她腰肢的手掌使力,直接把她打橫抱在懷裡,在天罡冷漠晦澀的眸光下,轉身朝雲霄殿的方向走去,跟懷裡奮力掙扎女人撂下一句狠話,“你若不閉嘴,本座堵住你的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