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關西一直以爲,極北荒原蠻荒之地應該是人煙稀少,萬里無人,甚至連兔子毛都沒有。
可當秦關西站在甲板上,真正的眺望白令海峽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這裡的情況與秦關西想象的竟是截然不同的畫面。
這裡,不是萬里無人,這裡,隨處可見的都是來來回回的商船。
這些商船,或空空蕩蕩等待着去目的地裝載貨物,或滿載而歸將船上的貨物運抵各個國家售賣。
秦關西一眼掃過去,在白令海峽附近的海面上游蕩的海船除了他現在身處的這艘船之外,還有十幾艘大大小小的船舶沿着海岸線航行。
這些船,有大有小,大的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大,至少是幾千噸的排水量,小的也有載重幾十噸的小船,不管大船小船,都是忙忙碌碌。
白令海峽上,有些地方因爲天氣寒冷已經結成了厚厚的堅冰,秦關西目力所及之處,甚至還隱約看到了許多身材矮小的愛斯基摩人在冰面上捕魚,偶而閃過的當地土著居民對海面上來來往往的商船也是見怪不怪,甚至表現的十分淡定。
這就是真實的白令海峽,不是蠻荒煙瘴之地,而是貿易盛大之處。
秦關西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他今日所見到的場面完全打破了他腦海中對極北之地的固化認知,他也知道了原來在地球最靠北的地方還有許多人爲了生計在打拼,爲了生活在努力。
就在秦關西和老胡閒聊的時候,船頭的嘉文高高的揮着手,叫了一聲:“老胡,來,你來掌舵,我去船艙看看,咱們加快點速度,爭取天黑之前離開白令海峽。”
“好!”
老胡高聲答應着,回頭他又衝着秦關西憨厚一笑:“小兄弟,你自己隨便看看,有什麼事可以叫我,咱們這艘船都是華夏人,沒外人。”
秦關西點點頭,沒有多言,目送着老胡放下列強匆匆的上了船艙二樓掌舵。
輪船加速,繞過了白令海峽,開始朝着南方航行。
老胡是個老水手,掌舵的水平高超,同時白領海峽附近的海面萬里無雲,風平浪靜,所以輪船開的很穩很穩,哪怕是秦關西這種沒有坐過幾次輪船的人都沒有感覺出任何的不適感。
人一舒服就想着睡覺,秦關西靠在甲板上,平穩的輪船也不顛簸,秦關西的眼皮也是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最後慢慢的合上頭一沉睡着了。
秦關西剛一睡着,夢還沒開始做,甲板上老胡一聲暴戾的低吼聲突然將剛剛進入睡眠狀態的秦關西給嚇了一個哆嗦,“快!海盜來了!”
老胡嗓門奇大,一嗓子吼下去,整個船艙都嗡嗡的響,甚至船艙中的灰塵都在撲簌簌的往下落。
秦關西本還迷迷糊糊,可老胡這一聲海盜來了卻把秦關西震的一個哆嗦。
秦關西臉色稍變,臉上的神色不是驚慌恐懼,而是興奮異常。
倘若秦關西真的是一個留學生,聽到海盜這倆字他非得嚇尿了褲子不可,然而秦關西不是留學生,他是個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強者。
秦關西興奮的原因是因爲他即將就能看到海盜了。
海盜,這種生活在海上的特殊的人羣從古至今都有,他們臭名昭著,令人聞之色變,尤其是近代以來的海盜更是膽大包天的什麼都敢搶,甚至引起了全世界許多國家的憤恨。
全世界許多國家都在打擊海盜,可海盜這種人從古至今被打擊了幾千年了可貌似就沒消滅乾淨過。
秦關西從未見過海盜是什麼模樣,因此一聽說海盜來了,秦關西不驚反喜,心裡甚至隱隱的有種想要看一看海盜,和海盜聊聊天的衝動。
秦關西的心態很好,只因他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可船上其餘的人聽到海盜來了,渾身上下全部的汗毛都炸了起來,所有的船員都匆匆的拿起武器跑出了船艙。
嘉文也是迅速的從船艙裡跑出來,佳麗緊隨其後,兩人奔向甲板,拿起望遠鏡向遠處眺望。
遠處,真的來了海盜。
一幫海盜乘着小舢板劃拉着冰塊瘋狂的涌向遊蕩在海面上的商船,小舢板密密麻麻,不知凡幾,舢板上密密麻麻的站着海盜,這些海盜穿的破破爛爛,眼睛放着綠光衝向各個商船。
這些海盜都有武器,武器的種類並不固定,有手槍,有步槍,有獵槍,甚至還有抄着魚叉就敢衝向商船搶劫的。
這些海盜和秦關西印象中電影中看到的海盜有太大的差別,這些海盜簡直不能成之爲海盜,完全就像是土匪,無組織無紀律,眼睛裡只有錢和貨物以及船上的女人。
海盜武器不算好,但勝在人數太多,密密麻麻的一起衝出來就跟那螞蚱過境一般寸草不生。
也就是嘉文站在甲板上不到十分鐘的功夫,遠處的一艘商船就爬上了幾十個窮兇極惡的海盜,緊接着槍聲在海面響起,廝殺聲怒吼聲響成一團,即便是隔着遙遠的海平面,秦關西甚至都能聽到甲板上船員撕裂的嚎叫聲。
這種嚎叫,只有在經歷了非人的折磨的時候才能發出。
即便是沒有看到那艘商船上發生的事情,秦關西也能隱約的猜測出來,那艘穿上此時此刻肯定變成了人間煉獄。
一幫窮兇極惡的海盜能做出來的事情絕對比秦關西能夠想象到最大限度的都要殘忍。
秦關西對海盜的瞭解還是太少,他完全不能想象出來這幫海盜究竟能做出多麼兇狠的事情來,而對於在海上生活數年的嘉文和佳麗他們來說,海盜的出現無疑就是將他們的境遇直接逼到了生與死的邊緣。
海盜,六親不認,殺人如麻,他們的眼中只有錢和女人,在海盜們面前,任何單一的反抗都是無力的,任何還擊也都是蒼白的。
但,好在這艘船上的船長和船員也都是見過大陣仗的,從嘉文到普通的船員,二十多個人表現的倒還算是鎮定,並未自亂陣腳。
嘉文站在船頭,眼見遠處一艘商船很快就變成了流着血的墳墓,船上的屍體和鮮血將海面染成了紅色的海洋。
這些海盜從不講海盜道義,他們不像是索馬里海盜,那幫海盜挾持了人和船之後只是爲了逼迫各個國家出錢贖人,索馬里海盜只要錢不要人命,拿到錢之後他們便把船和人一併給放了。
可遊蕩在白領海峽的這幫海盜可沒有一點的道義,他們不光要錢,而且還殺人,殺人如麻。
一艘船,很快就變成了一堆廢墟。
這也僅僅是一小撮海盜犯下的暴行,更多的海盜分作四面八方的衝向其餘的商船。
商船上的人嚇得魂不附體,有的抓緊時間加快馬力想要衝出海盜的包圍圈,有的已經被包圍的商船則是傾其所有的力量,帶着所有的人拿上他們所有的武器試圖將海盜擊退。
可海盜實在是太多了,想逃跑的船很快就被海盜給包圍,大批的海盜將鎖鏈綁在商船上沿着繩索爬上去,凡是被海盜爬上的船,很快就會變成人間煉獄。
有些商船配備武器,甚至還有重型機槍掃射,可無奈海盜實在太多,這幫海盜好像也不怕死,在機槍的掃射下,海盜們踩着他們剛剛倒下的同伴的屍體,繼續瘋狂的向前涌動。
這些海盜,瘋了,真是要錢不要命。
秦關西眼神好,他分明看到了許多海盜明明身上已經被射中了,但還瘸着腿咬着牙往前衝,抱着船艙上他們搶到的東西撒腿繼續往前跑。
同時,又有一些海盜注意到了秦關西所在的這艘船,有十幾個小舢板劃開冰水不整齊但卻迅速的衝過來。
嘉文眼神一閃,沉聲吩咐,“佳麗,你先回船艙躲躲,海盜不走,你千萬別出來。”
接着,嘉文又吩咐老胡,道:“胡伯,馬上去旗杆把旗升起來!其餘的人抄起傢伙,都給我兇一點,狠一點,他們要敢上船,給我往死裡打!”
船上的船員也很清楚,這時已經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狹路先鋒勇者勝,這時,誰都不能慫,誰慫誰死。
船員們都知道,他們沒有退路,向後退一步投降,海盜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這幫海盜的兇惡程度超出任何人的想象,他們會瘋狂的殺了你,甚至屠戮你的屍體,讓你死都死不安寧。
二十多個人一齊拿起了船艙裡的槍,蓄勢待發準備血拼。
而胡伯在嘉文的吩咐下果斷拿起了旗幟升在了甲板上。
秦關西方纔還挺好奇瑞文吩咐胡伯升旗是升的是什麼旗,過了不大會兒秦關西也清楚的看到胡伯居然從船艙裡抱出了一份紅色華夏國旗。
華夏國旗?
掛這玩意兒有什麼用?
海盜來了,掛個國旗就有作用了嗎?國旗還能嚇唬住海盜?
秦關西百思不解,他愣愣的看着胡伯一臉嚴肅的將華夏紅旗升在旗杆上。
海風一吹,紅旗迎風招展,旌旗飄飄。
瑞文回頭看到了飄起的國旗,二十多個海員也看到了飄舞起來的國旗,一起鬆了口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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