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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我靠,剛纔只不過在驛館裡敘了一會兒舊,誰打的小報告?
喬青差點兒沒驚的跳起來!
她搜腸刮肚地把可能的人一個個細數,鳳無絕就欣賞着她咬牙切齒的表情,手上的動作不停。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他當然知道這喬青不過是開個玩笑,不過這絕對不妨礙他吃個小醋。
太子爺鷹眸一眯,一絲陰暗的小光芒一閃。
——宮琳琅那貨,要怎麼處理呢……
——扒皮抽筋還是把那沒有女人就會死的丟去荒蕪之地讓他一年半載看不見半個豐乳肥臀?
——嘖,難辦。
就在鳳無絕冥想着苦逼好友的一百種酷刑,喬青冥想着奸細到底是誰並把一張張臉孔在腦子裡飛快走過一遍的時候,忽然胸前一涼。
喬青眨眨眼,笑吟吟勾上他脖子:“太子爺什麼時候練的,脫衣服這麼溜了?”
她這模樣簡直是要勾死個人!
雖然外衣褪了,可明明裡衣還鬆垮地穿着,說的話也不算露骨,可那眼尾一挑,紅脣一勾,盪出幾分流裡流氣的媚態來!他本來還想着,以剛纔那兩句話忽悠忽悠喬青,牟取兒額外的福利,奈何同盟小弟不給力,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丟盔棄甲了。
喬青低頭瞄一眼,低低笑着跟只偷了腥的狐狸一樣。
“吆,小太子餓了,那咱還等什麼?”
等什麼?
必然不能等!
八個多月的思念,生死不明的擔切,全部化爲纏綿又激烈的一吻。帶着方纔戰場上的汗水與硝煙的味道,帶着血與火的熱烈!
帷幔放下,遮住了榻上的旖旎春色。
歷時八個多月之後,兩人迎來的第一次纏綿,足足持續了兩日之久。太子爺高唱了一把翻身農奴做主人,讓喬青見識到了何謂驕兵必敗。
一場大戰酣暢淋漓,相擁着睡去。
這可急壞了在門外溜溜打着轉等着一訴衷腸兼打小報告的貓爺。
大白肥又短的四爪踩着貓步不斷轉着圈子,小耳朵在肥肉裡聳動了兩下:“喵?沒聲了?”
它一個虎躍,蹦上了窗臺,小爪子伸出去撥拉開沒關緊的窗子,從落地窗簾的縫隙中伸出了那張圓滾滾的貓臉。一線日光照映着牀榻上帷幔內模糊相擁的兩條影子,鳳無絕側着身可憐巴巴地躺在外側,一手橫過去搭在呈大字霸佔了整張牀的喬青腰肢。
“我靠,非禮勿視!”貓爺頓時捂臉,貓臉上在毛茸茸的白毛裡隱隱透出了一點紅。 шшш◆ttκa n◆co
牀上的兩人似乎聽見了動靜,有被子翻動的聲音。
貓爺立馬一動不動,把自己當成掛在窗臺上的一個貓擺件兒。
喬青大喇喇翻了個身,一隻腿壓到鳳無絕身上,把可憐的太子爺那一丁點兒可憐的地方又奪去大半兒。大白一咧嘴,露出一口尖銳的小白牙,肥爪子上面那雙滴溜溜的眼睛轉着,小心翼翼蹦下了窗臺。一絲兒的聲音都沒出,打着滾兒就滾到了牀榻的下面。
一個芭蕾踮腳式,堪堪落到了牀邊兒上,另外三個爪子還騰在半空。
大白肥肥的腳尖一點兒點兒轉動,竟讓它圓滾滾球一樣的屁股,靈活地對準了帷幔的縫隙。
撅起,放——
轟——
猶如地震樣的長長響屁,酣暢淋漓地爆開在牀榻中!
大白舒服地身子都軟了,細細長長地喵嗚了一聲,一身白毛軟塌塌地熨帖在球狀身上,忽然騰騰炸起,撒腿就跑!頃刻之後,窗臺上一道白影矯健躍出,對比着房間內那一聲撕心裂肺的仰天咆哮……
“靠——他孃的,這是謀殺!謀殺——”
險些被謀殺了的喬青,在一片猶如實質的黑色臭氣中,臉都被薰綠了。
開天闢地頭一次,被驚醒竟然沒處於起牀懵中,猛的從牀上彈了起來,頂着一頭亂蓬蓬的發,扭曲着臉瘋跑向窗邊,張口就是一陣兇殘的呼吸:“媽的,老子可算是理解當年凰城外被毒暈了的那些倒黴催的了,這味兒簡直要逆天啊……”
喬青怒目而視,瞪着院子外頭蹲在牆頭上吭哧吭哧賤笑的大白,咬牙切齒蹦出三個字:“你,過來!”
大白咧着嘴滿牆打滾兒,一邊兒樂,一邊兒警惕地抖着耳朵,一眼一眼小心地瞄着。忽然喬青身後,給她披上了外衣的鳳無絕,黑着臉努力憋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留點兒,別掉下去。”
鑑於那並不寬大的牆只有它肚子的一半兒,大白俯臥打滾兒的動作顯得極爲詭異。
它愣了一秒鐘,然後嗷一嗓子炸了毛:“老子是在練瑜伽!”
鳳無絕很紳士地聳聳肩,門口正巧經過的玄苦,聽見這句賤兮兮地探過頭:“呦,大白公子,您煉的是哪一式啊?”
大白:“……貓式。”
玄苦大師本着出家人不打誑語的原則,十分中肯地點點頭:“哈哈哈哈哈哈……”
於是他的臉上被抓了兩道小口子,玄苦大師正要反擊,神出鬼沒的喬青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默默遞上止血藥瓶和紗布,像個爲寵物善後的苦逼主人。神棍頓時萎靡了,默默接過紗布呲牙咧嘴地飄走了。大白正得瑟着小青梅果真是貓爺爺的靠山啊靠山,忽然貓眼瞪了個滾圓,果不其然看見拎住它脖子上一團軟肉的“靠山”陰森的獰笑。
唔,你問後來呢?
後來貓爺又胖了兩圈兒,雙下巴變成四層,白毛掉了滿地。
——嗯,被揍的。
“靠山”拍拍手,蹂躪完了這隻賤貓總算舒坦了,在後面地上四腳朝天挺着肚子可憐巴巴的一坨肥球的背景中,大搖大擺回了房間。屋裡那臭氣熏天的味道經過這長達半個時辰的無差別蹂躪,已經消散了個無影無蹤。
喬青爬回牀上,睏意襲來。
鳳無絕撈過她摟在懷裡,一下一下撫着她的髮絲,讓她貓咪一樣舒服地唔了一聲,迷迷糊糊道:“對了,那傳承我得到了。”
他沒什麼意外地點點頭,手下的動作更加輕柔,從出來的林悵口中,就可想而知那八個月的艱辛。摟着她又緊了緊,八個月,她瘦了不少,本來就纖細的腰肢已經不盈一握了。滿懷軟玉溫香,他笑道:“這次柳宗開戰,恐怕是有人在背地裡促成,秋如玉不見了。”
說起正事,喬青睜開了眼:“你懷疑是沈天衣?”
“不是懷疑,是肯定。”
“爲什麼?”
喬青爬起來,趴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比起之前,似乎他清瘦了不少,想來這持續了半年多的一戰他也疲累之極。鳳無絕觀她神色,滿目的柔和:“說不上來,我總覺得他有什麼目的,但卻不似咱們之前想的那樣。”
“你是說,他的心是這邊的?”這當然是喬青希望的。
看着她亮起來的雙眼,鳳無絕咂咂嘴,狠狠在她額頭上啃了一口:“不怕我吃醋?”
喬青哈哈大笑:“就怕你不吃醋呢!”
瞧着她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太子爺牙根兒開始癢癢:“看他的決定吧,這段日子你不在,自是沒我清楚。我感覺,他在等你,也像在等着別的什麼。這次三聖門人來的不多,還有更多的高手留在了裡面,包括那應該是神階的門主。我不知道之後會演變成什麼樣,如果三聖門傾巢出動,這一戰絕對沒懸念。”
喬青的眸子眯起來,眉頭也微微蹙着:“到時候,這翼州只會更亂!”
鳳無絕點點頭,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對了,你那天說,在路上想了什麼?”
喬青還思索着腦中的一團亂麻,不知沈天衣究竟有無被封印,更不明白他的目的是什麼,聞言隨口道:“想着睡你個八百回。”
鳳無絕頓時亮了眼:“那還等什麼?”
喬青頹然側過了頭,一臉的痛心疾首,局勢剖析,生死存亡,戰亂大義!合着……這男人就想着了這一樁事兒?那一頭,鳳無絕的眼睛亮了又亮,沸騰着兩簇小火苗眼巴巴地瞧着她。喬青還趴在鳳無絕身上,敏感地察覺到小太子爺雄赳赳氣昂昂地擡起了頭,頂着她的側腰處。
她開始牙疼。
向後撤了撤,就這麼一個動作,似乎小太子又胖了不少,興奮地跳了兩下。
喬青黑鋥鋥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兒,在鳳無絕挑起的劍眉中,一個翻身,火速朝着牀下逃竄。天知道,她想法是好的,可八個多月的疲累之下,驟然一場大戰已經讓她連喘氣兒的力氣都快沒了。只差一點兒,腳踝被鳳無絕一把握住,就勢一拉,在喬青嗷嗷不滿的抗議中,拉回了牀上。
喬青還沒掙扎起來。
鳳無絕摁住她雙肩,惡狠狠道:“跑什麼,睡覺!”
“嗯?”漆黑的眼睛眨巴眨巴,長長的睫毛幾乎能掃到上方他緊繃地臉:“睡覺?”
“睡覺。”鳳無絕拉過被子,給她細細地蓋好。
“不是睡我?”
媽的!這種時候,這該死的還用這樣的話來撩撥他!感受着不斷跳動的小太子爺,他忍無可忍地一把把被子給拉上來,矇住這貨求知慾爆棚的臉。眼不見爲淨!喬青的眼前頓時一片漆黑,卻是那麼的暖。唔,明明想的不行,硬是憋着不知道會不會陽痿呢……
呸!喬青嘀咕一聲:“到時候苦逼的還不是你。”
鳳無絕自然不知道被子底下這貨在想什麼,不然必須果斷拖出來狠狠證明個三五七回。他給喬青把被角掖住,時值寒冬,就算是修爲高也會怕冷,待到她整個人蠶蛹一樣包的嚴嚴實實,被子底下發出了微微的鼾聲,鳳無絕才滿意地躺回旁邊去。
枕頭上清醒的鷹眸朝下瞄了瞄,鳳無絕哭笑不得,一把摁住它:“趴下!那貨都睡了,你還精神什麼!”
被子裡——
喬青熟睡中的脣角,微微地,微微地,挽了起來……
……
這一覺睡的極好,喬青和鳳無絕同時醒來的時候,正正是第三日的清晨。
一線日光破雲而出,照耀的房內靜謐暖融如春。
喬青發了一會兒呆,鳳無絕就這麼看着她,似乎怎麼都看不夠一樣的。片刻之後,兩人聽着房間外的呼吸聲,也知道這三日平靜又到頭了。爬下牀,洗漱,簡單的沐浴了一番,穿衣出門。
房門一推開,就看見了站在外面的柳天華等人。尤其是柳天華的身後,一排排柳宗的弟子蔓延在院子外面,乍一看去,烏壓壓一片腦袋,人頭攢動,樣子頗爲着急。
一見喬青出來,柳天華趕忙迎了上來,躬身就是一個大禮:“祖師叔。”
喬青差點兒被嚇得蹦起來。
驚嚇還沒完——
後方柳宗弟子足有上萬弟子,齊刷刷跪地叩頭,砰的一聲,連大地都似乎震顫了起來。問安的聲音幾乎把這白頭鎮給掀了!“弟子參見祖師叔!”
靜。
真正是靜。
七個字的迴音不斷飄蕩在半空中,“祖師叔”三個大字幾乎把喬青給震懵了,難得讓她也出現了傻眼的表情。這一方小小驛館的小小院落外,越來越多的人被騷動吸引了來,探着頭不斷朝這邊張望着。
終於反應過來的喬青,頓時瞪大了眼:“我靠,我靠,你說什麼?”
柳天華似乎也有點兒不好意思,這個男子可是他看着成長起來的,從一個還需對他拱手的少年,到他需要問禮的青年,再到如今,見面只差跪拜了。柳天華從大禮中直起了身子,語氣恭敬不已:“咳,喬……啊不對,祖師叔,您接受了傳承,自然和柳宗的祖師爺分屬同門,咱們叫一聲祖師叔,也是規矩嘛。”
喬青眨巴眨巴眼,這才明白了過來,頓時哭笑不得。
照這麼說,還真真是沒法反駁。
不過忽然之間就上升到了柳宗祖師爺的那輩分上,還被這麼多人叩頭問安,喬青想想就頭皮發麻。她嘶嘶吸着氣,看着遠遠綿延出去跪了一片差點兒連驛館都不夠用的弟子們,趕忙擺擺手:“起來起來,先起來,這是要嚇死老子啊!”
柳天華還要再說。
喬青已經眯起眼:“讓你們起來!”
柳宗弟子們又是嘩啦啦一片,爬了起來,看着她的目光狂熱不已。
這也算是翼州大陸的傳統了,極爲重視師門規矩。先不說喬青的那些光環,修羅鬼醫,六品煉藥師,鳴鳳太子妃,玄尊,二十三歲的年紀,本身就是一個讓人只能仰望的人。只看她比柳宗祖師爺接受的傳承還要多,他們就是真心實意地認了這祖師叔。
喬青被這上萬的人盯着,無語地摸着臉嘀咕:“老子花兒一樣的,又是祖宗,又是師叔的,都叫老了。”
呼——
衆人一聽,紛紛鬆了口大氣。
不是不認柳宗就好,一個稱呼而已,這個可以改。
打了這些年的交道,他們都算是較爲了解她的人了,老祖走出來:“祖師……”被喬青一眼瞪住,趕忙改了口:“咳,不過是個稱呼,咱們都知道就行,你說怎麼改就怎麼改吧,反正‘喬公子’是不能再叫了。”開玩笑,柳宗的祖師爺輩兒的,哪能一個“公子”就打發了。
喬青站在原地,看着這一雙雙期待的眼睛,真正犯了難。
這其實不是一個稱呼,而是將整個柳宗都背到了身上……
她的目光在這些個人的身上掃過,柳天華,老祖,柳依依,林悵,曹達,還有當日一同進入到墓穴中的弟子,柳宗一年來共同煉藥的弟子,不知不覺間,她發現竟然有十之六七她都打過交道,認的出面孔,叫的上名字。原本和她沒什麼關係的柳宗,竟漸漸和她凝聚出了這樣的交情……
衆人緊張地等着她的答覆。
靜悄悄的鴉雀無聲,連一根兒針落地都能聽見。
喬青忽而莞爾一笑,不就他媽一個柳宗麼,老子背了!
“那就叫聲喬爺吧。”想起當初現代的一切,即便在兩地之間她的選擇是翼州大陸,可那裡永遠是她懷念的地方。喬青的腦中,不由浮現出了冷夏的面孔,她眸色追憶了起來,啪,一撫掌:“就喬爺!”
譁——
“喬爺!”
“參見喬爺!”
“喬爺純爺們兒……”
各種各樣的歡呼聲中,映照着柳宗弟子們驚喜的臉龐。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都古怪地憋起了笑,好好一姑娘家非要稱什麼爺,不知道等她身份揭曉的時候,你們還叫不叫的下口?不過再想想,這世上還有比這姑娘更爺們的麼?
於是這稱呼,沒有任何人有異議,就這麼定了下來。
面具下的忘塵,走上來笑着一拱手:“喬爺。”
喬青一拳捶過去:“少來啊,你也來調侃我。”
衆人哈哈大笑了起來,氣氛不是一般的熱烈。連站在外面的看客們也跟着起了哄。所有人都盯着那道人羣簇擁中的紅色身影,不由在心裡感嘆了起來,二十三歲啊,便敢當一聲“爺”,真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此刻他們也只是跟風那麼叫上一叫,卻並不知道,這還只是一個開始!這原本只是柳宗之人表達尊敬的一個稱呼,竟會在後來漸漸演變爲整個大陸對她的尊稱。見喬青者,無人不低頭喚一聲“喬爺”!
——自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刻,鳳無絕看着喬青,想到的是她方纔眼中的那一絲落寞,一絲追憶。
這樣的神情,他看過幾次了,卻沒問過。
鳳無絕走上去,摟過喬青的肩膀,緊緊地:“走吧,喬爺,該出去會會他們了!”
這帶着幾分調侃的笑音一落,衆人都想了起來,今天,就是三聖門做出最後決定的日子了。不論是戰是退,都是一個新的開始!都將關係到這個大陸今後的格局。忽然聲音靜寂了下來,片刻之後——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走,跟着喬爺去會會他們!”
“沒錯,跟着喬爺,老子不怕他們!”
一片煞氣騰騰的高呼聲中,衆人自發地分散向兩邊,留出了一條寬敞的大道。盡頭處的喬青,一身紅衣被寒風捲起,漆黑的眸中是凌厲到極致的光!所有的視線都朝着她匯聚而去,似乎只要看着她的……。,心中的慌亂便漸漸消失了,彷彿沒有什麼,能難倒這樣一個人。
她就似一個神祗,俯瞰衆人,傲然風中!
喬青一步邁出,率先走了出去。
身邊鳳無絕含笑跟着自家媳婦,鳳太后,邪中天,玄苦,老祖,柳天華,忘塵,姑蘇讓,万俟風,宮琳琅,囚狼……越來越多的人跟在後面,以喬青爲首步出驛館,走上白頭鎮,邁向城樓……
——迎上白頭原上那烏壓壓的對方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