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菲站在吳家老爺子的後方,巡視着場內的一切,紅脣彎出一個極度詭異的弧度,而當她的視線投注在翎羽跟夏伊朵的身上時,那藍色的眸子中射出幾許精光,快的讓人幾乎看不清楚。
一個生日宴,到最後幾乎都是各家歡喜各家優,道喜的人不斷,而米菲則在忙於應付,也是爲將來繼承吳家做好鋪墊。在商場上,最主要是不過就是人脈關係。
期間夏伊朵也說過要回去的事情,但是翎羽一直都悠閒的坐着,偶爾輕呷一口紅酒,那不急不緩的模樣讓夏伊朵看了都着急。
而直到宴會結束,賓客們相繼離去,翎羽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夏伊朵只能乾着急,悄悄的捅了後者一下道:“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再不走難道要參與人家的家事?對於翎羽這幅氣定神閒的模樣,夏伊朵真是又恨又急!
“累了,”後者放下紅酒杯,側過眸來看她,明亮的光線下,那棱角分明的輪廓不禁讓夏伊朵有些窒息,他的薄脣掛着淺淺的弧度,似乎是在笑,又似乎不像在笑。
夏伊朵倒沒有那麼累,就連剛纔想喝香檳,也被後者阻止下來了,雖然酒精濃度很低,但是對寶寶也不好……他說的條條是道,還真把自己當成這個孩子的父親了。
“……”夏伊朵沒說話,那是因爲她看到米菲款款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翎羽,”米菲對着夏伊朵的方向輕揚紅脣,話語卻是對着翎羽說的,那一瞬,夏伊朵看到了這個女人眼中的挑釁。
順着夏伊朵的目光而去,翎羽回身,這纔看到了身後的米菲,“……”他沒說話,卻是悄悄的握緊了夏伊朵的手心,將後者柔軟的柔荑包入了掌心當中,似乎是在用這種行動來寬慰後者。
夏伊朵的心悄悄一喜,似乎有某個地方正在酸酸澀澀的蔓延開來,將她的整個心房都溼潤的可以滴出水來,垂下眸,她凝視着他握着她手心的地方,脣邊忽然彎出一個極淺的笑容。
米菲自然是看到了他們的這個小動作,眼裡飛快的閃過些許什麼,卻是不動聲色道:“天色已經很晚了,如果在意大利沒有固定的住處的話,不如在這裡住上一晚吧。”
的確,天色很晚了,但是賓客們都爭相離去,沒道理他們要住在這裡?
夏伊朵弄不懂這個米菲是何意,但是她的本意絕不會是住在這裡享受莫須有的恐懼與不安。
米菲像是看穿了夏伊朵的心思,忽而藍眸一轉,落到她的身上道:“夏小姐,初來意大利,不如讓我盡下地主之道。不過留夏小姐在這邊一晚,不知夏小姐願不願意?”
“……”夏伊朵扯動了下嘴角,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她剛纔本來想說不願意的,只是米菲這先斬後奏,讓她的所有不願意都悉數吞入了腹裡,這會,她有點不知該如何回答對方了。拒絕了,顯得她沒有誠意,處於了下方;不拒絕的話,她實在沒有心情呆在這處地方,尤其是這個米菲,讓她覺得怪怪的。
“如果吳老爺子不嫌叨擾的話,那自然樂意之極!”只是不想,夏伊朵還沒說話,翎羽倒是開口了。這推脫的話聽上去,卻是翎羽顯然願意住在這邊一晚上了。
“……我的意思,自然是家父的意思。”
米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自然吩咐管家去爲兩人騰出房間,並且爲他們準備今晚一切住行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
米菲爲翎羽跟夏伊朵準備的自然是兩間房,並且毗陵,相隔的只有一個旋梯。
雖然說,米菲這個安排沒錯,但是有心人自然能看出裡面的門道。她特意挑中這兩間房,也無非有離間兩人的意思。
夏伊朵知道,翎羽就更知曉了。
所以在米菲帶領他們參觀今晚住的房間時,翎羽果斷的拒絕了兩間房的提議,“米菲,你應該知道,我們向來只需要一間房。”他的薄脣輕揚,說出口的話語有點欠扁,但是這一次奇蹟的夏伊朵沒有反駁他,很顯然,她對米菲這種做法也是不能認同。
若是此刻她還不能看出這個米菲對翎羽有意思,那她就真的是傻瓜了。但是,她也特討厭這種在背後做手腳的女人,你說你對一個人有意思直接說不就行了,這麼拐彎抹角的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聞言,米菲僞裝的笑容立刻褪了下去,她死死的盯着翎羽拉着夏伊朵的走進了其中的一間房,看着那扇門合上,她眸光中的寒光怎麼都掩不住。
“小姐,這……”她的心腹上來,看着那扇關閉的房門,欲言又止。
“嗯?”她緩下了暴動的氣息,強裝鎮定的應道。
心腹上前,在她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她的脣角緩緩勾起了邪惡的笑容,尾音微微上挑道:“哦?”
“去看看!”
“可是小姐,翎羽大人……”很顯然,心腹算是米菲肚子裡的蛔蟲,把米菲的那點兒心思摸的透透的。
轉眸,米菲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有看向那扇緊閉的房門,脣角似笑非笑,“還沒到最後,誰勝誰敗又怎麼能說的清楚?”
她低下眸,藍眸中似乎激起了狂風暴雨般,喃喃着道:“你以爲,就你特殊嗎?”
這個夜,似乎有一種詭異的星子在上竄下動。
吳家地大面積大,除了主屋別墅外,還有後院客人住的小型別墅,也就是翎羽跟夏伊朵此刻住的那棟,除此之外,吳家一百多口傭人幾乎都住在對面的傭人房裡,但是吳家上到家長下到傭人皆知的一個禁區就是後院的後院那棟廢棄的房屋,據說,那棟房子已經有十幾年沒有住人了。
十幾年沒有住人,代表着房屋已經荒廢掉,很久沒有人打理了。而這,也成爲了吳家不能去處的一個禁區。
因爲,那是米菲已故母親生前居住的地方,在米菲母親死後,那處房屋也成了廢棄地,至此再也沒有人進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