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生活既然是個騙局,終究還是要回到最初的軌道里去——”
“不是的——”翎羽的眼睛閃過一陣刺痛,衝動的就要衝上去,卻聽見一聲低吼,“別過來,你要是敢過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我告訴你翎羽,我夏伊朵不是那麼好騙的,如果你敢過來,我就跳下去,我如果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要讓你揹負着一條人命活下去,要讓你終身生活在痛苦當中!”一害怕,夏伊朵又是倒退了兩步,只堪堪站在邊緣處,整個人似乎要隨時掉下去一般。
“別,我不過去,你別衝動,我不會過去——”翎羽看着她的動作,一顆心都像是按在了嗓子眼裡,上不去下不來。
夏伊朵血紅着雙眼對他怒吼的樣子,讓他的眼睛一陣發澀,他聽到了來自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卻是來自她最深愛的女人。這種惡毒的詛咒,就像是萬箭穿心一樣讓他疼痛不已。
“我沒有不愛你,我是真的愛你,真的,你可以不相信我,可是,這是真的……”他不知道說些什麼,就連自己語無倫次的說了些什麼他都不知道。
夏伊朵的目光中有過一瞬的掙扎,只是那絲掙扎被她很好的掩蓋下去,“我不信——”
翎羽的目光滯了滯,那墨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痛楚,
他高大的身形站在這片海邊,已經引來了許多遊客已經顧客好奇抑或驚豔的目光,只不過看這頭吵架的架勢,所有人都退的遠遠的,沒有人膽敢上前來找死,更何況眼下的這個局勢看上去很不樂觀
。
夏伊朵今天穿了一身非常文藝的裙裝,棉質長袖,外面是一件灰色的風衣,下面穿着墨綠色棉麻系的中裙,只淺淺的掠過她的小腿,讓她光裸在外的潔白腿肚看上去格外迷人。
藍天海岸,風景秀麗,遠山環繞,碧湖悠遠,再配上她身上那套極具文藝範的裙裝,若是有攝像師在這裡,‘咔擦——’一聲,將這個畫面記錄下來,那麼絕對會成爲雜誌封面,並且是稍帶復古的雜誌封面。
只不過如此美好的風景,站在這片風景裡面的人,卻無心欣賞。
翎羽的所有視線都灌注在夏伊朵那雙曲線完美的長腿上,生怕她不小心跌落下去;而夏伊朵犀利的視線則是投注在他的身上,那目光之凌厲,差點能讓他的半邊肩膀都跟着燃燒。
這是一場愛情的戰役,除了輸家跟贏家,還有黯然退場,沒有誰願意退賽,不過有時候也說不定。
“你情願相信豔青……都不願意相信我麼?”翎羽的心中,留有的只有苦澀,或許不是爲了一個真相,而是突然間明白,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真的不高,一個豔青,居然能讓他失敗到如此地步。
“朵兒,無論如何,你要相信,我都是愛你的。”不管是洛兒,還是夏伊朵,他能確定,她就是這一生他要找的人,既然如此,叫什麼又有什麼區別,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你到現在,都還想要騙我!?”低低的,苦澀的聲音從夏伊朵的口中而出,伴隨着她臉頰上那蒼白無色的笑容,那樣一個生機勃勃的人兒,居然憔悴到了如斯地步。
“我沒有騙你!”如果此刻有一把刀,翎羽真的想要將他的心剖出來給她看看,到底是黑色的還是紅色的。他一直以來對她的好,她難道看不見嗎?
翎羽不懂,所以他不清楚,當一個人對一個人寵到了極致,若是有一天這個人做出了對不起那個人的事情,那麼之前他所做過的一切,都會全盤推翻。
“那麼,請你告訴我,洛兒是誰?”看着他口口聲聲的說愛她,夏伊朵簡直快要瘋了,“豔青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洛兒她真的存在,你喜歡的人,也只是她而已,對吧
!?”
“你……”翎羽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從一個人的口中聽見那個讓他心如刀絞的名字,有一股無名之火從心底涌起,他的眼睛漸漸染上了血紅色,他的意志叫囂着毀滅,可是他不能,因爲對面那人,是他的愛人。他在心裡不斷的催眠,她是他的愛人,所以他不能對她動手。
“我是洛兒的替身對不對?因爲我長得像她,所以你纔會喜歡我對不對!?”
“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洛兒的替身,還是你不認識洛兒?”
“……”看着他漸漸沉默下去,夏伊朵的一顆心簡直沉到了谷底,就像明明早就知道答案,卻非要追的頭破血流不可,明明,早就該知道的啊,卻只是因爲,不甘心哪!
“翎羽,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欺騙我,所以你最好告訴我事情的真相,我想我有權利知道真相!”
“……”她定定的看着目光赤紅的他,不退不讓。
“你問吧。”終究,在夏伊朵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翎羽率先敗下陣來。
她從護欄上下來,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面前,每走一步,心就痛一次,可是夏伊朵知道,有些事情,最好早做了段,拖晚了對誰都不好,特別是這種感情的事情,她不想當愛情世界裡的傻瓜,雖然她知道一頭撞進去沒有好結果,連問出個答案來也不會有好結果。
“你認識洛兒嗎?”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就想起那副畫卷上恬靜溫婉卻又氣質高冷的女子,雖然她跟她長的一模一樣,可是看上去卻一點也不像,因爲若是任何一個人將他們兩放在一起比對,都會比對出結果。
夏伊朵清新甜美,而那個女子則高傲如凰,這明明,是兩個人呢,即使他們有同一張臉孔。
“嗯……”翎羽似乎有些失神,從適才的憤怒到現在這會的失神,他的目光有些恍然,彷彿沒有看見眼前的夏伊朵朝着他走來一樣。
夏伊朵猜想,他一定是想起了那個叫做洛兒的女子,纔會露出這種表情,這種在她面前都不曾露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