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她,不言而喻!
所以影怔愣了片刻,“……只是這樣!”他的瞳孔緊縮,壓根不敢相信,他明明等待着對方狠狠的敲詐他一筆,結果對方卻只提出了這個要求。
良久過後,他才嚴肅的說道:“放心,即使不用你提醒,我也會這麼做!”
“那就好!”聽聞影的保證,翎羽提步就走,在也沒有半分停留。
“等下,,”在他走出一段距離後,只聽到身後有一道狐疑的聲音傳來,生生的讓他頓住了腳步。
“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這樣一個清雋而脫俗的男人,那個長的如同百合花般清純的女人,他們之間,會有什麼交集嗎?
“你不需要知道!”在這句話落後,小巷裡只餘他一個人的身影,對影成雙,卻再也沒有那個人的影子。
影的拳頭緊了緊,卻是再也沒有多話,撫着疼痛的左臂,往院子正門口走去。
院中,一口水缸裡,月亮的倒影清晰的印在其上。
記得小時候,我們總天真的以爲觸手可及的可以去抓住,結果當你伸手進去的時候,除了空氣與水,你什麼都抓不到。
一道黑影拂過,將水缸中的月亮打成殘缺,不過片刻,水缸中的月亮又恢復了全態,而那個黑影,卻只在一瞬間,就偷入了西屋的門窗。
屋內,清淺的呼吸聲顯示着主人酣睡正面。月光殘存的影子將此刻正坐在牀邊的影子打出一個清晰的角度,即使是在黑暗裡,男人的視線卻依然如在白日時無異。
一隻修長白淨的手在半空中靜靜伸出,然後搭在牀上那個呼吸清淺,眼簾緊閉,小臉寧靜的小女人的額頭上。
她額頭上的髮絲凌亂的糾結在一塊,他只是想要幫她拂開,卻不知,是因爲手指冰冰涼涼的觸感讓她感覺到不舒服,還是因爲即使在睏倦睡眠中卻依然清醒的感知,那張紅潤的小嘴若有若無的嚶嚀了一聲,男子適才才伸出去欲拂開女子額頭上髮絲的手快速的縮回,那一剎那,他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明明,他不需要這樣小心翼翼,他明明可以觸手可及的她,卻變成了彷彿天塹一般遠的距離。
他微垂下眸子,墨綠色如寶石般的眸光靜靜的投射在底下女人潔白而溫潤的小臉上,深幽的黑暗裡,濃郁的曼陀羅香在室內環繞,久久不散。
只聽得男人的聲音,如曼陀羅香一樣神秘濃郁,彷彿帶着誘惑的氣息,卻在此刻,如此哀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不會聽見,這一聲遲來的道歉。”
“也許,你不會聽見,可是,我還是想說,對不起,還有,我愛你……”他的脣語低喃,最後的那三個字,淹沒在他俯下身去印上她紅脣的那一吻,蜻蜓點水,一觸即離,他不敢驚醒她,也不敢相信若是深入下去,會引發怎樣的後果!
好在,他的一觸即離讓她絲毫感知不到,也沒有任何的動靜。他在安下心去的同時,也有淡淡的苦澀涌上心頭。
深秋的夜,天氣已經冷到令人髮指,江南的氣候雖然令人心曠神怡,可是越接近冬天,那種溼冷的感覺也像刀子一樣,只要被它割上,便是鈍鈍的疼。
他的目光落在她蓋着厚被的腹部上,終於忍不住俯下身去,再度將一吻落在她蓋着厚被的小腹上。
她的肚子已經將近六個多月大了,肚子凸顯的厲害,甚至連那厚被蓋上,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腹部那凸顯的痕跡。
他的眸光越發溫暖,溫暖過後則是溼潤,“寶寶,等着爸爸,來接你和媽媽!”他深深的抽了口氣,然後轉身悄然無息的離開。
而在他離開後不久,原本應該在牀上熟睡正酣的夏伊朵,卻是突然張開眼睛,像是做夢被嚇醒了一樣,她的小嘴張合着,甚至連胸脯都在劇烈的起伏着。
打開牀頭燈,屋內依然是原樣,她在看清的同時,一方面悄悄鬆了口氣,一方面,心裡居然還有點失落。
就在剛纔,她居然做夢了,夢見他來過,就在她的這方地方。
可是,或許連她自己都忍不住鄙視自己,她怎麼會覺得他來過呢,他早已拋棄她了不要她了,因爲,她只是個替代品!
這段時間,她把自己裝的很好,像過去一樣生活,像過去一樣微笑,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很多事情,發生過,就再也回不去了!
關燈,躺下,閉上眼睛,枕頭上悄悄的落上兩行淚水,或許,太過沉溺在夢境中的她不曾發覺,屋內有淺淺的曼陀羅香始終徘徊,久久不去。
“你好,我是貴公司應招的實習生,請問設計部往哪裡走?”週一,夏伊朵穿戴整齊,來本市有名的“匯景服飾”報道。
前臺接待處的總機小姐似乎是剛被打招呼過,一看到她,立刻很有禮貌的站起來,衝着她微笑道:“您是,夏伊朵小姐吧?” 她的目光不斷的在她身上滑過,最後才安下心。
“恩,我是!”夏伊朵愣愣的點頭,卻在默默懷疑,看人家這個態度,該不會是娜娜事先打過招呼吧。她當時可是說過,不準打招呼的。
“既然這樣,我帶你上去吧!”見夏伊朵答應,總機小姐的笑容則是更爲燦爛。
夏伊朵默不作聲的跟在她的身後,乘着電梯一路來到十七層的設計部。興許是時間還早,所以設計部裡暫時還沒有什麼人,總機小姐說讓她在沙發上休息下,等下就會有人上來了,夏伊朵點頭應允。
不過片刻時間,一杯剛熱過的牛奶已經送到了她的手裡,
夏伊朵在驚訝的同時,還想問些什麼話,卻見那總機小姐已經翩然離去,最後纔將那些話默默的咽回肚子裡。
這份實習生的工作,是她先前拜託娜娜替她找的,而這家‘匯景服飾’的太子爺應該跟娜娜有些交情,所以才能將夏伊朵弄來。
之於夏伊朵,她所知道的消息就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