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老族長的喉嚨被後者掐在手裡,一張蒼老的面頰更是瞬間充血,甚至連眼珠子都快暴突而出,他不斷的乞求着,在他的手中乞求着,一雙蒼老的眼眸內,緩緩的凝成一滴淚霧。
“哼,算你識相!”一隻乾煸的手拍了拍老族長的臉,然後鬆開了他的脖頸。
“咳咳,咳咳……”待老族長的脖頸鬆開後,他便立刻咳嗽不止,忙用手去捂住,才發現手指間居然觸到了粘稠的血液……居然,被掐出血來了,老族長不敢去瞪他,只覺得內心有一股巨大的悲傷在吞噬他的靈魂,讓他如此束手無策。
“讓你辦的事情,辦好了麼?”男人才不會去管老族長此刻狀態如何,這老傢伙若是死了,那纔好呢,不過現在還不能死,還有用。他閒閒的拉過一張八仙椅緩緩坐下,一身黑袍在空中滑過一道邪佞的弧度,而在那黑袍滑過的弧度中,低垂着頭的老族長眼尖的看到他黑袍上居然嗅着一隻骷顱頭,似乎像是惡魔的亡魂。
“……辦好了,”老族長猶豫了下,“只是,雖然我是族長,現在他們還能聽我的話,可是如果時間長了,我也是控制不了他們的,畢竟,他們都是我的子民……”
“那又如何?”男人‘嘶嘎嘶嘎’的聲音跟着響起,仿若殺雞殺鴨一樣輕鬆的口氣,“如果他們不聽話,那就把他們全殺了!”
“……”聞言,老族長狠狠的打了個寒顫,很想反駁上兩句,但是想到自己一家人的性命都在他的手裡,他頓時有苦說不出。
“記着,好好爲我辦事,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但是——”“若是你敢背叛我,不好好聽話的話,那我可不敢保證,你們一家人的安全!”
“……是!”老族長沉沉的垂下頭去,短短的一段日子,他鬢邊的髮髻卻早已斑白了不少,一個字,讓他用盡了全部的氣力。
“呵呵……”只聽一聲陰冷的詭笑聲過後,室內颳起一陣陰風,而陰風散去後,租屋內哪還有那黑衣男人的身影。
“咚——”老族長的手一鬆,那支着地面的柺杖立刻掉落在了地面上,極響的一聲聲音,引得剛來值班的下人一驚,差點推門而進,“族長,出什麼事情了麼?”
穩了穩心神,老族長無力的開口,“沒有,沒出什麼事情,你該幹你的去吧!”
“那族長,您有事可以找我,我就在外面候着!”
“……”
沒得到老族長的迴應,男人只能苦巴巴的守着祖屋口,防着有人過來,剛纔管事來找過他了,說這幾天要特別注意下老族長的情況,祖屋那邊尤其要特別看看,說是看到一個黑衣人從祖屋裡出去了,生怕族長出什麼意外,畢竟最近Y市並不太平,而族長的身份又是極其尊貴,稍微出點差錯都能出事,更何況在這種時候。不過,那些都不歸他管,他畢竟是個小人物,懂那些做什麼?
夏伊朵推房門進去時,裡面沒人,翎羽帶着夏寶貝出門還沒有回來,看來,暫時這會也不會回來了。腕錶上的時間已經跳到下午一點,這一來一回幾乎消耗了兩個小時,夏伊朵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腹部,最終決定先去填飽自己的肚子。民以食爲天,不管有天大的事情,填飽肚子了再說!
似乎是昨天夜裡下了些小雨,屋檐上面都是溼的,成串的水滴從房檐邊角上落下,匯成串串滾落的珠子,滴滴滾落下下面的大缸裡,大珠小珠落玉盤也不過如此。
下午的天氣晴朗無雲,甚至連藍天白雲都乾淨的一絲不染,仿若被洗乾淨了一般。
Y市的天空跟空氣,真是讓人深深的吸上一口都覺得是種享受,卻是在這種美好的地方,居然發生了那麼多宗案件,若不是事件流傳出去,怎麼會有人知道,在這種美麗的地方,居然會發生那麼多詭異的事件。
黑衣男人自被族長打發走後,就一路走來,直到進入了這棟造型別致復古的別院之中,似乎Y市的房子都是如此,很多酒店店家甚至都是客棧,一進入這裡,你似乎能感知到一種復古的風情。
而此刻,他已經揹着雙手站在這房檐下久久,深黑色的瞳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那水珠子滴滴滾落入缸,一張冷硬的面容上面無表情,似乎生來就是如此。
只是,對於剛纔對老族長的恭敬而言,此刻的他,更顯得氣勢龐然,那一股寒意從他的身上,似乎可以瀰漫到十幾米開外,這是長年體寒的人才能發出的氣息,而且應該是與生俱來。
忽然,空氣中傳來了一股細微的波動,有一陣不屬於他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
男人的眼角一冷,脣聲冷漠,“出來吧!”
一語落,一個白色的身影以光速飛快的落在他的身後,單膝下跪的女人面頰掩着一層薄紗,只餘那娉婷的身姿可以依稀看出這是個姿色不錯的女人。
“王!”眸光下垂,女人盯着底下的地面,不敢看眼前的男人一眼,甚至於她的雙肩有些輕微的抖動,顯然,她的內心有些害怕。
“你遲到了,”
淡淡的陳述,似乎沒有加重語氣,可是即使如此,仍然讓身後半蹲在地面上的女人身子瑟瑟發抖,甚至連音量都顯得語氣不足,“王……妙妙臨時有事,所以”
“這不是理由,而且沒有下次,如果還有下次的話,你清楚後果!”不等妙妙將剩下的話說完,男人已經十分冷酷的打斷了她的話語。
“……是!”妙妙不敢反駁,只不過底下的雙手悄悄的握了握,將眼底所有的不甘心掩去。
“從這一刻開始,你的任務就是接近她,我最多給你一天時間!”
深吸口氣,妙妙掩在薄紗下的眼眸掠過一絲失落,卻被她極好的遮掩過去,“……是!”她知道王不喜歡聽理由,所以她只需要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