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已經走了兩個小時的長路,眼看即將到達深山下,看着那被白霧籠罩的深山,衆人的視線中除了憂心外,更有的還是期待與貪婪。
未被深度挖掘過的山脈,想想都知道里面埋藏了多少寶藏。
對於y市這種靠山吃山,並且能從中挖出名貴的翡翠玉石原料的地兒來說,衆人只感覺一顆心臟都在禁不住顫抖。
“到……到了!”一陣清晨的冷風呼過,伴隨着隊伍內一個明顯顫抖的聲音,衆人的神識似乎都清明瞭些許。
夏伊朵甩了甩頭,總覺得剛纔的那一刻,似乎有些迷醉。
望着那一片深山,只是淡淡的嗅着空氣中白霧的氣息,好像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
想到此,她擡眸與頭頂上的翎羽互相對視了一眼。
在翎羽的眼中看出那一絲警惕後,夏伊朵的精神都跟着高度緊張起來。
白嫩的手心被後者捏了捏,身側的翎羽湊上前來,在她的耳邊悄悄私語道:“有毒!”
“……”夏伊朵點點頭,雖然她的嗅覺並不是十分靈敏,但是也知道這白霧當中有毒。
而且,腕錶上的時間已經跳向了八點之後,這個時候的春天,早已明媚放晴,哪來的這層白霧居然能將這一片山脈都被籠罩了。
除非……有人故意弄的障眼法。
“小心,”翎羽湊近,繼而夏伊朵感覺到手心中被放上了一粒類似藥丸的東西,她狐疑的回過頭去,只見到翎羽朝着她點了點頭。
不疑有他,夏伊朵趁着衆人的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時,悄悄的將藥丸吞嚥了下去。
賀剛眯眼,揹着雙手站在前方,不知在看些什麼。
他的背影頗有氣勢,只是單單的站在那裡,就彷彿一座大山一般壓在衆人的心頭,所以衆人看着他的動作,都不敢多說話。
這不是聽從,而是弱者對於強者的誠服,更甚有的靠近賀剛的村民,雙腳都在忍不住的發顫。
一揮手,賀剛淡淡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大家小心,這白霧很濃,能見度不高,大家緊跟着我,不要迷路了。”
衆人面面相覷,即使先前看不順眼的,知道前方有危險,是以都站到了一起,以免發生什麼,這會衆人才終於想起那些消失的村民們,只不過——看着高大威猛的賀剛,他們打消了那個想法,甚至心裡都像是打了一隻強心針。
領頭的賀剛給予了他們無限的力量,衆人先前有些緊張的心情都紛紛散去。
甚至有個人站出來哈哈笑着道:“我們大家緊跟着護法,一定不會出事的,只要我們小心一點,哪那麼容易出事不是麼!?”
聞言,衆人一致的點點頭,甚至連目光中的驚恐之色都散去了不少。
翎羽跟夏伊朵相對而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既然他們能看出這白霧有毒,那麼這個賀剛不可能看不出來,不過既然他看出來了,卻沒有如實告訴他們,這是爲何?他不是族長派來保護這些村民的麼?又或者說,他原本就不打算告訴他們?
夏伊朵跟翎羽都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個族長到底想如何,這個賀剛到底想如何?不過,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跟下去就知道了。
也唯有跟下去,才能找出黑妖的藏身之地,還有夏寶貝跟夏父夏母被關的地方,當然,那些失蹤的人,也是一件極其離譜的事情。
大約又行進了兩個小時,衆人早已走的精疲力盡,再也沒有力氣往下走。
而且雖然說深山裡的溼氣重,可是太陽偶爾落到這上面的時候,真是如同火辣辣的日曬般炎熱。
再說這本就是春困時節,又將近初夏,太陽一開日頭一升到半空中臨近中午的樣子,那陽光真是撲面而來。
夏伊朵的額頭上都禁不住掛下了汗珠子,忍不住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一塊乾淨的手帕卻從邊上遞了過來,夏伊朵一愣,翎羽已經眼疾手快的將她臉頰上的汗水拭盡,當然,雖然他擦拭的很快,動作卻是無比輕柔的,一點也沒有擦痛夏伊朵的皮膚。
“……謝謝!”愣了片刻,夏伊朵這才傻乎乎的出口,看着翎羽那張黝黑中依然掩飾不住清秀的面孔,那上面幾乎沒有任何的汗珠子,不禁有些感嘆人類與蛇的區別。
“跟我說什麼謝謝?”翎羽一個不滿的眼神射了過來,直接讓夏伊朵噤了口,有些顛怪的白了後者一眼,卻是毫無殺傷力,反而像是一對普通的夫妻情侶在嬉笑打鬧。
“不行了,我不走了,我真的累了,真的不能再走了,再走下去,腳就要斷掉了!”
一個年約二十左右的少年體力不支的跌倒在一處草地上,有氣無力的聲音代表了他的虛弱,那額頭上如同水滴般成串掛下的汗水顯示了他的身體程度早已達到了過度疲勞。
“是啊,我也不行了……”隨着少年的話落,有一個身體力壯的男人忍不住扶着路邊的大石頭,然後有氣無力的坐了下去。
坐下去的同時,還擦拭了下臉上一頭的汗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我們都不行了……”又是一對難兄難弟跟着攙扶着走到那處大石頭旁,艱難的坐了下去,撐着膝蓋,看着這對隊伍中早已亂七八糟不成隊形,甚至好些個都直接癱軟在地上的村民們。
夏伊朵有些訝異的看着這些個如同脫水了般的村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
其實也不能怪她不能感同身受,她除了身上有些熱出了些汗之外,她倒是沒有覺得累。
至從剛纔翎羽給了她那顆藥丸,她吃下去後,便感覺到身上有無窮無盡的力氣,好像有一處力量從某個地方爆發觸發,怎麼都用不完般,甚至於她看事物的眼神都變得好上了幾分。
夏伊朵明白,這一切定然是翎羽的那顆藥丸的緣故,他給她的那顆藥丸,一定是個好東西,所以她纔不會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