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似乎有些沉重,好長一段時間,包廂內都失去了言語。
“咚咚——”包廂門再被人連敲兩下,未經主人同意後,已經被來人急匆匆的推開,伴隨着女侍慌張的聲音,“不好了不好了,老闆,不好了……”女侍慌張的拉開包廂門,髮髻凌亂,面上帶着慌張恐懼之色,連帶着嗓音也夾雜着害怕之色。
“發生了什麼事?慌張什麼,打擾了我的客人!?”樂寧的面色一整,看着女侍的目光也夾雜着幾分冰寒。
女侍這纔看見包廂內的另外兩名今天包場的客人,想起店內平時要求牢記的員工守則,女侍的面色又煞白了一分,只不過語氣中的慌張明顯好了許多,大喘氣,女侍儘量和緩的說道:“老闆,外面來了一夥人,說是要在我們這吃飯,可是我告訴他們,今天有人包場了,但是他們怎麼都不聽,說非得看看是哪號人物包場了,還還……”女侍想起外面那夥人,眉頭都打結了。
這個世界上或許不缺有錢人,或許不缺揮金如土的人,或許也不缺滿地的富二代,更甚不缺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但是,對於她們一個小小的服務員來說,無論來人是誰,都是她們得罪不起的。
況且,她看這包廂裡的的人物,也不是她小小一個服務員能夠得罪得起的,況且能包下整個飯店的,會是平凡人嗎?
而每次這些大人物爭吵打架,最後可憐的還是她們這些服務員,還不是軟柿子,想捏就捏。
聞言,樂寧的風眸頓時一凜,那上挑的眼角高高揚起,似乎有一道寒光從內閃過,
“……”男人捏着酒杯的手也是一頓。
薄脣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男人的目光轉向樂寧,“哦,是麼?”他的尾音微微上挑,脣角卻是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既然如此,那就出去看看!”說着,便是悠閒的放下酒蠱,起身率先走向包廂門口。
“你——”樂寧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道頎長的身影,就連老鷹都是一臉驚訝,百思不得其解,卻還是盡忠的快速放棄了對美食的大快朵頤,起身跟在男人的身後,同時心中暗暗腹誹:老大平時不是不愛管閒事麼,今天怎麼連客人鬧事都要插上一腳!?
想到這,老鷹不由得朝着那個叫做樂寧的女人望了兩眼,難道真是這個女人給作的!?真是,老鷹在心中暗暗搖頭,紅顏禍水啊,有女人的地方都是禍水。
那服務生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自家老闆跟這男人應該是認識的,這才快速的起身打開包廂門,領着他們像事態發源地而去。
“趕緊的,讓你們老闆出來見我,怎麼別人進得就我進不得!”
“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包下整個飯店就不允許別人進來吃飯了麼?”
“……”後面是紅袖坊女侍們一疊聲的道歉聲,細細的女聲在那羣闊少爺間,簡直不得一提,直接被淹沒於人海中。
的確是闊少爺們,光看那說話做事的派頭,還有那一身筆挺的服裝,間或有個因爲煩躁而在不斷的吸着煙,不過有眼力的也能看出那是獻給領導某某的特工香菸,並非市面上一般流傳的香菸品種。
一行六七人,即使紅袖坊的女侍們十幾個圍在哪兒,都是覬覦這些人的派頭,而不敢開口,只有領頭的孤零零一人站在那不斷的道歉再道歉,顯得特別孤單特別孤立。
“對不起,真的因爲今天已經有貴客包下了整個飯店,所以……”還不待領頭的將這句說過千百遍的話再度重複完整,
先前那個穿着紫色衣衫,一頭黑髮染成深紫深藍的闊少已經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爺再跟你重複一次,叫你們老闆過來,還是你看不起爺,認爲爺見不着你們老闆是麼!?”
指着那個領班的面兒,那個闊少特別囂張跋扈道:“告訴你,你越是不讓爺吃上這口飯,爺今兒個還就跟你槓上了,我就還非得在這吃飯不可!”
“這位少爺……”那領班的聽着他的說話,可幾乎快哭出來了,只是孤立無援她就一小小的服務生,有何能耐能跟這些人對抗。
離得近了,男人才將這羣人的面貌看清楚,只是想起剛纔一闊少那句,‘有錢了不起麼?’他跟樂寧在對視一眼間,均是有些哭笑不得,這年頭的有錢人,都開始裝窮了麼?
“……二哥?”忽然,一道懷疑中夾雜着肯定的聲音,從那羣人中幽幽飄來。
男人的身形一頓,僵了些許,順着那羣人中看去,才發現了其中的一道身影,正是他那親愛的好弟弟,“承希?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知道世界很大,卻絕對沒想過會在這裡碰上他的弟弟。
晨,七點又五分。旭日東昇,紅豔豔的太陽將一方天幕映的璀璨如火。
別墅二樓東側靠中的那個房間裡,窗簾緊閉,小公主正在公主式的牀上睡得不省人事。
雪白的被褥將她整個臉盤全都埋入裡面去,只見到一頭蓬鬆的黑色長髮散落在枕頭上,如水樣盛開。
“鈴——”鬧鐘刺耳的聲音,劃破這方安靜的氛圍。
一隻雪白無骨的小手,在鬧鐘鈴聲持續響徹大約兩分鐘後,才緩緩的從被窩裡伸出,然後探索着摸向牀頭的鬧鐘,摸索着研究一番,可恨的鬧鐘鈴聲終於戛然而止。那隻柔軟的小手這才懶洋洋的搭在被褥上,繼續美美的睡眠。
七點四十,“鈴——”鬧鐘鈴聲又再度炸開,在牀頭上響徹不停。
東方的邊,紅太陽已經升的老高,高高的山峰上,水霧散去,一派清晰。
“啊啊啊——”終於,聲聲尖叫從被褥裡傳來,夏伊朵憤怒的扯開被褥,恨恨的將那個礙事的鬧鐘按掉,又一掌拍下。
揉了揉亂七八糟的長髮,腦瓜子疼的緊,牀頭上的鬧鐘顯示着七點四十。
披散着長髮,夏伊朵怔愣的看着牀頭的那個鬧鐘,然後仰面直接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