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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妖族的大多數高手來說,玉神殿很遙遠,乃是一個不相干的存在,只有萬聖島,纔是天下最好的地方。至於月仙子又是誰的妹子,沒人放在心上。
而萬聖子維護妖族數千年,卻深知玉神殿的強大,更知道月仙子的來歷。玉神殿,有左右神殿使,其中一位,便是叫作月仙子。那雖然是個女子,卻修爲通玄,手段百變,令人忌憚。當年與玉神殿達成約定,便與月仙子有關。而如今竟然有人擅闖萬聖島,並自稱與她相好,這……
萬聖子踏空而立,猶自難以置信而神色狐疑。
而剛剛愣怔茫然的羣獸已回過神來,旋即又在山谷中狂奔亂跑,那十三道銀甲人影,頓時淹沒在煙塵之中。衆多的妖族高手想要追殺,卻被獸羣阻擋。其中的古先看向混亂的山谷,急道:“祖師,賊人逃向萬聖殿……”
“啊……”
不過是稍稍遲疑,十三道銀甲的人影,以及一個老婦人與兩個漢子,已衝到了山谷的盡頭。而所去的方向,雖有高山阻擋,而高山峭壁之間,卻有個直通山頂的洞口。
正如古先所說,山頂有個萬聖殿,乃是整個神獸谷,以及妖族的禁地所在,更是他萬聖子閉關清修的地方,倘若被外人闖入其中,後果難以想象。
萬聖子猛然驚醒,金黃的眸子閃過一絲寒意,再也顧不得許多,旋即閃身而去,怒聲喝道:“禁地莫入,給老夫站住——”
與之同時,無咎騎着黑虎,帶着衆人,已穿過獸羣,抵達山谷的盡頭。
數百丈高山擋路,左右去向不明。
韋柏喊道:“左行,快往左行——”
韋春花道:“山腳有洞,不妨暫避一時……”
“師姐啊,逃出此地要緊,否則重蹈覆轍……”
“此時羣獸堵截,高手追殺,你我去路莫測,又該如何逃脫?我尚有陣法……”
“哎呀,且聽無先生主張……”
“無先生……”
兩人爭執無果,齊齊看向無咎。
而廣山等人也是不知去往何處,只等先生吩咐。
無咎依然騎着黑虎,有心跳下虎背,奈何黑虎四處亂竄,帶着他在山腳下兜着圈子,混亂的獸羣像是受到召喚,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恰見衆人左右不得,而萬聖子已帶人追來。他顧不得多想,揮槍一指:“愣着作甚,有洞鑽洞啊——”
某位先生喜歡囉嗦,行事古怪。而自從他接二連三的逆轉危機,並帶着衆人衝出重圍,如今只要他一聲令下,便是韋春花也不再質疑。
而十餘丈外的峭壁下,果然裂開一個山洞,兩三丈高,洞內黝黑,似有臺階延伸往上。
廣山與兄弟們是有令必行,爭先恐後跑了過去,誰料衝在前頭的廣山剛剛觸及洞口,忽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光芒擋住去路,“砰”的一聲連連後退。兄弟們則是揮舞鐵叉鐵斧,便想着強行闖關。
“與老身閃開——”
韋春花猛然掙開韋柏與韋合的攙扶,旋即越過人羣,直接衝到洞口前,稍稍站定伸手觸摸,略略忖思,爾後掐動法訣,雙手用力往前一拍,口中喝道:“妖族固然強大,而禁制之法卻稀鬆平常。開——!”
只聽得“喀嚓”悶響,封禁洞口的禁制應聲而開。
韋春花踉蹌着閃到一旁,凜然道:“速速進洞躲避,老身斷後——”
廣山與兄弟們尚未衝入山洞,韋柏已搶先躥了進去。
便於此時,獸羣狂撲而至。
與之剎那,半空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厲喝,緊接着數十道人影風馳電掣而來,更有一道黑白閃爍的劍光,帶着雄渾的殺機從天而降。
“先生——”
先生騎着黑虎,猶在來回亂竄。而數十高手以及那道駭人的劍光,正是奔他而去。
廣山顧不得躲入山洞,忙道:“結陣——”
面對強敵,他與兄弟們所倚仗的只有九星戰陣。他要藉助戰陣,助先生一臂之力。而話音未落,那位先生已騎着黑虎衝了過來,大聲吩咐:“莫要管我,進洞——”
廣山只得擡手一揮,帶着兄弟們再次衝向山洞。
而無咎雖然騎着黑虎,並有咒語加持,而黑虎卻不甘馴服,野性大發,又躥又跳,搖頭擺尾,只想將他甩下來。
恰於此時,一道劍光急襲而至。
“畜生——”
無咎被黑虎馱着,身不由己,眼看着殺機降臨,難以躲避。他右手抓着鐵槍狠狠杵在地上,“砰”的火星四濺,左手趁勢抓着黑虎的脖頸猛一用力,正在狂奔的黑虎竟被他硬生生扯得前蹄騰空而直起身來。他順勢鬆手,身形翻轉,擡腳踢向黑虎的腰腹,又雙手抓起鐵槍“嗚”的一聲掄了出去。
兩、三丈長的黑虎,頓時離地騰空,迎頭撞向來勢兇狠的劍光,“砰”的血肉迸濺而四分五裂。
與之同時,似乎有人罵道:“哎呀,我的侄孫——”
無咎卻轉身便跑,大聲叱道:“老婆子,等死不成!”
廣山與兄弟們,以及韋柏韋合,均已跑進山洞,唯有韋春花站在洞前,凜然無畏的樣子。
“老身既然留下斷後,當死而後已!”
無咎顧不得多說,閃身衝向洞內,並伸手抓向韋春花,他絕不會留下一個老婦人斷後。而韋春花隨後而入,雙手抓出四面小旗往後擲出,並順勢掐動法訣,一座小巧的陣法頓時封住了洞口。
“咦,倒是忘了你老婆子還有這一手!”
“哼,老婆子的手段多着呢,此陣足以抵禦強敵十二個時辰!”
“之前也這般說……”
“之前倉促佈陣,靈機斷絕,難以持久,而此地遍佈禁制,該有不同……”
“轟——”
對話之際,洞口突然光芒大作而轟鳴炸響。
無咎急忙閃開幾步,回頭張望。
淺而易見,妖族的高手們已發動強攻。而陣法並未崩潰,或如韋春花所說,此番藉助地利之便所設的陣法,應該能夠支撐十來個時辰。
而置身的山洞,竟然遍佈禁制,又是怎樣的一個所在?
似乎聽到有人提起,神獸谷,萬聖殿……
與此同時,洞外人影紛亂,法寶轟鳴,禁制閃爍,殺氣肆虐。而陣法封禁的洞口,卻遲遲難以攻破。
萬聖子拂袖轉身,緩緩落在山腳下的空地上。看着久攻不破的山洞,他滿臉的陰霾,轉而環視四周,輕輕發出一聲冷哼。奔突的獸羣,似有忌憚,漸漸安靜下來,各自帶着死傷的同伴默默散去。而衆多妖族高手也紛紛停下攻勢,相繼落下了身形。
“那羣修士逃入萬聖殿,如何是好……?”
“洞門封禁,難以打開……”
“一旦萬聖殿受損,後悔晚矣……”
“祖師……”
衆人七嘴八舌,卻又無計可施。
萬聖子拈着長鬚,一聲不吭,直至片刻過後,這才擡起眼角,冷冷道:“高乾,是你召集族羣參與圍攻?”
人羣中冒出一個黑臉漢子,腦袋一閃,又躲到人後,支支吾吾道:“晚輩只想助上一臂之力,殺了那羣修士……”
“哼,若非你無故添亂,怎會爲人所乘!”
“晚輩知錯!不過,依晚輩看來,那羣修士即便僥倖一時,也逃不出萬聖島……”
黑臉的漢子,正是高乾,他見修士闖入神獸谷,便暗中召集獸羣,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反倒被對方趁亂逃入萬聖殿。事已至此,唯有認錯。而認錯之餘,又不忘替自己辯解。
而萬聖子無意追究,擡眼看着數十丈外的洞口,沉吟片刻,自顧說道:“修士的陣法,以及煉丹、煉器之道,着實高明,即使老夫苦修了千年,至今也尚未登堂入室……”
高乾又從人羣中冒了出來,討好道:“我萬聖島,全賴祖師苦修功法,並悉心傳授,這纔有了今日的盛況啊!而修煉之道萬千無數,祖師又何必自責……”
萬聖子搖了搖頭:“老夫並非自責……”
古原湊了過來,拱手道:“只怪玉神殿的封禁,倘若功法、丹藥、法寶應有盡有,我萬聖島將會更加的強大……”
高乾似有恍然:“哦,原來你白猿谷勾搭無極島的修士,另有隱情……”
古原忙道:“與祖師無關……”
“都給老夫閉嘴!”
萬聖子打斷二人,不容置疑道:“且歇息片刻,打開洞口!”
“祖師,洞口的陣法極爲堅固……”
“倘若此處久攻不下,便轉攻山頂!”
“聖殿所在的整座大山,均由先人佈下禁制……”
“老夫閉關多年,發現一處破綻……”
“祖師,聽說您老人家已破解了殿內所藏的那篇至尊法訣,不知詳情如何?”
“高乾,要不要老夫當面傳授於你?”
“不敢、不敢,你老人家若是此時傳授法訣,萬聖島的兄弟們豈能饒了我,何妨改日呢,莫要被人知曉……”
“哼,給老夫輪番攻打陣法——”
……
陣法的轟鳴漸漸消隱,而封堵的洞口卻安然無恙。
衆人鬆了口氣,轉而擡頭張望。
所在的山洞,雖然禁制遍佈,卻只有數丈方圓,且四壁空空,頗爲陰寒潮溼,而狹窄與黑暗中,又瀰漫着並不陌生的妖氣。山洞的盡頭,一道石梯嵌入石壁,盤旋而上,去處不明……
韋柏張望片刻,出聲道:“無先生,你我是就地歇息,還是尋覓而去?石梯或是通往萬聖殿……”
韋春花接話道:“你我當然留在此地,看守陣法要緊,至於萬聖殿情形莫測,不宜涉險……”
“師姐,你莫要自作主張!”
“你……滾開,韋合過來,扶着老身!”
韋春花惱怒之下,一把將韋柏推了出去,伸手抓着韋合站穩了,轉而看向不遠處的一道銀甲身影,不滿道:“無先生,你的九星戰陣變幻多端,威力驚人,且持有飛仙法寶,何不與那位萬聖子一較高下,總好過這般躲躲藏藏!”
“啊……言過其實了!”
無咎打量着石梯,又打量着身後的洞口,暗暗琢磨着對策,隨聲敷衍一句。
“怎會言過其實呢?你方纔又是九星歸位,又是斗轉星移,又是九星貫日,可見戰陣嫺熟,應變有數,還有飛仙法寶……”
“哎呦,我胡編亂造而已,你竟然信了……”
“難道信你有錯?”
“春花姐姐沒錯……”
“此時此刻,你還敢油嘴滑舌?”
“轟、轟、轟——”
便於此刻,洞口的陣法再次發出轟鳴。淺而易見,洞外的攻勢又來了。
無咎來不及多說,舉起鐵槍往上一指——
“兄弟們,且去萬聖殿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