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麗低聲罵道:“臨死還是那麼貧!活該!”口中雖然這麼說,雙手卻抱着白頭,往我們一方挪動。
我們連忙上前幫忙,將兩人扶到一邊救治。
此時,太師椅上的人全部圍了過來,怒目盯着趙文釗,蓄勢待發。
虎牙突然大叫一聲,聲如巨雷,震懾全場,高聲道:“姓趙的,有種和我較量一下!”
趙文釗轉過身來,笑道:“你這頭牛,別以爲有什麼了不起,你以爲你就沒有弱點了嗎?儘管放馬過來,讓哥好好調教調教你!”
虎牙一邊咿咿呀呀地大叫,一邊撲將過去。我心中暗叫不好,原來虎牙空有一副健壯的身體,但速度奇慢,根本難以對趙文釗形成威脅。
果然,趙文釗一個轉身,便閃避開去,虎牙止住腳步,轉過身來,又再朝趙文釗撲去,趙文釗仍是輕鬆躲過。
趙文釗就是不停地繞着虎牙身邊來回轉動,虎牙無論如何玩命撲殺,就是無法粘到趙文釗分毫,久而久之,虎牙大量消耗體能,趙文釗依然輕鬆自如。
撲了好一會兒,虎牙已經氣喘吁吁,衆人不禁開始替他擔心。
虎牙狠狠地瞪着趙文釗,罵道:“只會躲,算什麼好漢!有種就別躲!”
趙文釗笑了笑,道:“好,這回我不躲!”
虎牙罵道:“說話算話?”
趙文釗笑着點點頭,嗯的一聲。
虎牙提着一口氣,又再撲過去。
趙文釗眼看虎牙逼近,側身避過,朝虎牙腋下的穴道重擊一拳,轉身到虎牙後背狠狠踹出一腳,虎牙自己撲勢太猛,又被趙文釗踢中一腳,整個人“噗”的一聲重重摔倒在地面,深深地陷入泥土中,揚起一片塵土。
衆人忍俊不禁,紛紛搖頭,掩嘴偷笑。
象山派弟子連忙上前,使勁九牛二虎之力將虎牙扶起,虎牙吐了吐口中的泥土,破口大罵道:“混賬東西,又說不躲!”
趙文釗哈哈一笑,道:“就你這人頭豬腦,還說當掌門!回去做豬去吧!”
“我不服!再來!”虎牙掙脫他那些弟子,還想再上。
黃山老人制止道:“虎掌門,你先保留實力!讓我來!”
衆人不禁譁然,竟然勞煩到這樣一位老人家親自上場,真是情何以堪。
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允許的!
於是,我立即上前一步,伸出一手,攔住黃山老人,道:“前輩,可以讓我先來嗎?”
趙文釗冷冷地道:“你們是要車輪戰嗎?”
我冷笑道:“難道你會害怕嗎?”我手一揮,指了指外圍鉑巾會的幫衆。
“那倒是!”趙文釗原本得意的神色,忽然沉了一下,“你是……”
“我是什麼人,難道也會讓你感覺不安嗎?”
趙文釗哈哈一笑,道:“你小子,還挺會激將,行,就跟你再玩玩,玩完這一把,就全把你們給收了!”說話間,伸出一掌狠狠地抓成一個拳頭。
我輕蔑地說道:“誰收誰還不知道呢?!”
趙文釗不耐煩地道:“行了,別廢話,來啊!”說完,朝我招招手。
“等一下,我有個問題!”
“還有什麼遺言?快說!”
“你剛纔破解凌掌門的手法,有點像鷹爪拳!”
趙文釗沉吟了半晌,忽然大悟道:“哦……我還以爲是誰,原來是錦衣衛鼎鼎大名的天行堂副統領龍悟空,怪不得你能認得我的手法!”
“你竟然認識我?”我一把扯掉頭上的斗笠面紗,“沒錯,我就是天行堂的龍悟空!”
衆人又是一片譁然,這已經在我預料之中,畢竟錦衣衛屬於官府,與江湖中人向來河水不犯井水,除非是戴罪之身,而這羣綠林草莽之中自然不乏偷盜搶掠殺人越貨之士,這些人知道我是官府衆人,也開始不自在起來,閃閃縮縮地躲在一邊。
於是,我高聲道:“今天,我在這裡的目的,只爲消滅眼前的鉑巾會,其他人無需多慮!”
宿瑋也隨之附和道:“對,龍統領是我金沙幫的朋友,除了鉑巾會,不會與其他人過不去,大家請放心!”
這樣的兩句,才總算讓那些心中有鬼的英雄好漢放下心頭擔子,輕輕唏噓幾聲。
趙文釗不屑地道:“喲,還挺會籠絡人心的哈!”
“說!你怎麼會認識我!”我厲聲喝道。
趙文釗詭異一笑,道:“你猜!”
我沉吟一下,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我的腦海中,試探道:“難道皇宮也有你的眼線?”
趙文釗得意一笑,道:“龍統領還真不笨!你猜對了!你以爲我就會監視那些膿包嗎?皇宮之內也有我的眼線!告訴你又何妨,反正你也活不長久了!”
我一絲怒火在胸腔內升起,大罵道:“大膽狂徒,竟敢將毒手插入皇宮,簡直罪該萬死!”
趙文釗道:“嘿嘿,想我死,那就看你的能力了!”
我冷冷問道:“你爲什麼會使鷹爪拳?”
趙文釗道:“剛纔那一招半式,確實就是鷹爪拳,是你死去的師父教我的!”
我道:“不可能,我從未聽說過,師父有你這樣的弟子!”
趙文釗道:“我沒說是他的弟子,他還不配當我的師父,我是偷學回來的!”
我已經壓制不住全身涌出的怒火,淡淡然道:“看來今天不收了你,天地不容!”
“哈哈,我覺得上天對我蠻不錯的,還能活到現在。”
我道:“如果剛纔你不是有刀槍不入的軟甲護身,如果不是凌掌門一時大意,我估計你也未必能輕易取勝。”
“如果如果,什麼都是如果,如果你有命活着離開這裡再說如果吧!”趙文釗雙腿發力起躍,朝我攻來!
只見趙文釗連續使出三招:左手劈掌瞄準我頭頂,右手如爪直取我咽喉,左腳再朝我膝蓋踹出!我格擋不住,連忙閃避,趙文釗招數迅速變化,讓我連連倒退,忙得不亦樂乎。
此時卻聽見場外有人驚叫道:“天啊,那是我的象山派的開山掌法!”……“天啊,那是我的長泰幫的腿法!”而那一爪,自然就是鷹爪拳法招數。
看來,趙文釗不單止監視各大門派,甚至還在偷學各門各派的武功精髓!現在的我,等於以一人之力面對數位剛纔坐在太師椅上的武者合攻!
連續的退讓,只能讓趙文釗穩佔上風,要想扭轉局面,我必須攻守兼備,但只要我使出鷹爪拳回擊,便立即被趙文釗瞧出破綻,巧妙閃避並予以反擊,估計他對這套鷹爪拳研究得相當透徹。這真是讓我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身邊竟然有這樣一個奸細,在暗中默默地監視着我,甚至是監視着大內飛鷹一門!自以爲是一流高手的我,原來竟是如此失敗!
戰至四十回合,我已經開始處於下風,儘管趙文釗暫時未在我身上留下傷痕,但是我的鷹爪拳套路已經全部使過,無一湊效,而趙文釗的招數仍然綽綽有餘,如果我還不能想出破解之法,剩下的便是坐以待斃。
果然,第四十二招時,我肩部中了一掌,幸虧趙文釗的掌法火候一般,我仍未受到嚴重的傷害。
此時,血豹高呼道:“哥,讓我上!”
我退後了兩步,喝道:“不用!”
趙文釗停頓了一下,冷笑道:“喲,還挺有骨氣的!”
我冷眼盯着趙文釗,腦海中瞬間轉過剛纔對戰的情景,心中悄悄地下定了一個決心。
於是,擺出敖不凡的拳王拳法的起手式。
之前面對凌麗所使出了兩招拳王拳法,也只是牛刀小試,這一次纔是我第一次正正式式地以這套拳法迎戰!
趙文釗一看,眼神中流露出一陣驚奇,道:“咦?這是什麼拳法?”
我冷笑道:“試試你就知道!”說完,便撲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