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吧?!”白頭害怕地大叫一聲。
黃山老人、何生和凌麗隨之而來,凌麗正眼沒瞧白頭,只是冷冷地說了句:“窩囊廢!”
白頭一聽,自尊心立即戰勝了恐懼,喝道:“走就走,誰怕誰是窩囊廢!”說完,便挺起胸膛跟在凌麗後頭。
血豹也隨後而來,小溜子看見人都走了,嘆了口氣,與林達二人走在最後。
我們在四合院門口和內部四周插好了火把,立即將黑暗驅散,使整個院落光明通透起來,大大減輕了衆人心中的恐懼。
接着,我們便開始分配房間,原本想兩人一間客房,可以互相照應,但是客房的牀都比較窄小,兩人一起睡,還真的擠得不能轉身,最後決定一人一房,每個人睡覺時候,打開房門,房間之內增加火把,將四合院的內外完全照亮,再安排人輪流值守,即使再發現什麼鬼影,也能提高衆人的發應速度,也不用在黑暗中恐懼與摸索。
四合院正門朝南,南面沒有客房,只有餐廳、廚房與雜物房,茅房在西南角;東邊三間客房自北向南住着凌麗、欣蓉和我,西邊三間客房自北向南住着血豹、小溜子和林達,北面三間客房自東向西住着白頭、黃山老人和何生。
這房間剛一確定下來,小溜子就有意見了,他苦着臉朝我央求道:“哥,哥,我可以和何生換個房間嗎?”
我不解地問道:“爲什麼?”
小溜子羞赧地說道:“那房間靠裡面一點,比較安全……”
白頭嘲笑道:“我看啊,你是覺得那房間在最裡面,有鬼進來也不會第一個找你!但是那個房間有窗戶,你就不怕半夜有鬼從窗戶進屋了?”
小溜子細想一下也覺得是個道理,便又一臉期待地朝我問道:“那我和黃老換?”
我道:“那房間也有窗戶!”
小溜子看着白頭,白頭一手伸出,道:“別打我的主意!雖然我的房間沒窗戶,但是我不會和你換的!”
小溜子一臉無趣,不再說話。
小溜子一說完,白頭又來了,一臉諂媚,低聲朝我道:“哥,我想……”
我看他那表情就明白了,一口回絕道:“不行!”
白頭可驚奇了,問道:“哥,我還沒說,你就知道我想幹嘛了?”
我沒好氣道:“你肯定想和欣蓉換房間,住在凌麗隔壁,不行!”
白頭嘖嘖稱奇,豎起了大拇指,道:“統領就是統領,那智慧就是高!真是前無古人……”
我一手止住他的話語,道:“你不用奉承我了。”然後朝衆人道,“我這樣安排房間,本意是將不通武藝的欣蓉、黃老以及何生放在最好保護的位置,除非他們三人要換,其他人都不得有異議!”除了白頭和小溜子,其他人都點頭贊成。
小溜子呢喃道:“我也不通武藝……”
我道:“但你是天行堂的人,何況,你的房間在林達和血豹之間,難道還不夠安全嗎?”小溜子輕輕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這回又輪到白頭一臉無趣,扁着嘴不知道嘟噥着什麼。
小溜子看着白頭那表情,掩嘴偷笑,被白頭狠狠地瞪了一眼,便不敢聲張,佯裝嚴肅。
房間分發完畢,欣蓉就低聲向我提出一個疑問:“怎麼這房間這麼巧,剛好夠我們每人一間?而且這裡的間房間也非常奇特,只有黃山老人和何生的窗戶是完好的,其他的房間的窗戶卻是被堵上了?”
我一想也覺得頗爲奇怪,但是如果現在拿出來集體討論的話,恐怕又會讓那個別表面勇敢、內心膽寒的低素質分子心生恐懼,甚至再次提出換房或者當場離開,於是低聲道:“暫時別做聲,我們回頭想想。”
分發完房間,我們便靠在院內的井口旁邊生火燒水。
這口井雖然一度荒廢,但是經黃山老人鑑定,井水依然能喝,還好這四合院內還有一些烹煮的器具可供我們使用,於是我們就圍坐在井口邊的石板地上,喝着熱水吃乾糧。
吃着吃着,白頭丟下手中的麪餅,抱怨起來,道:“在這種地方吃乾糧的,真他媽活受罪!”
小溜子坐在白頭對面,忽然停下吃食,一臉恐懼地看着白頭身後,陰沉地道:“白頭哥,那隻鬼在你後面啊!”
白頭哇的一聲驚叫,一下子撲了出來,朝背後一看,空空如也。
欣蓉不禁噗嗤一笑,凌麗則哈哈大笑,指着白頭,嘲諷道:“你這點出息,還敢說不怕鬼壓身?”
白頭狠狠地盯着小溜子,小溜子已經躲到林達身後不住偷笑,白頭怒氣衝衝地走過去,大罵道:“你小子敢嚇我!找死!”
小溜子繞着衆人,躲開白頭,口中叫道:“白頭哥英勇無敵,小溜子不敢了,小溜子不敢了!”
追了半會兒,白頭始連小溜子的衣襟都碰不到,大罵道:“小子給我站住!”
小溜子沒有停下腳步,口中仍在求饒道:“白頭哥英明神武,你就放過我吧,我以後也不敢了!”
我此時正在想着各種疑問,被白頭和小溜子煩擾個不停,於是大喝道:“不要吵,全部給我回房休息!”
白頭和小溜子立即停下了腳步,灰溜溜地安靜坐下。
此時,黃山老人伸了個懶腰,道:“我還是早點休息算了。”說完,便往房間走去,何生立即起身攙扶着黃老。
凌麗也將米餅吃完,喝了兩口水,也先行回房。
白頭看見凌麗走了,自己也貼了上去,走到房門口,被凌麗踹了一腳,灰頭土臉地返回自己房間。
剩下血豹、林達和欣蓉,小溜子也拍拍屁股上的灰塵,朝我諂媚笑道:“哥,那我就先行回房了!”
“慢着!”我伸出一手,攔住小溜子的去路。
小溜子立即苦着臉,道:“哥,你可千萬別叫我守夜,我怕……”說完,似乎還真的擠出了兩滴淚水。
我白了他一眼,道:“沒叫你守夜,我看你沒吃什麼東西,難道你不餓?”
小溜子破涕爲笑,道:“不是啊,我吃過了,何況我還有……”說着,從衣內取出半塊米餅,“如果沒什麼事,那我先回房休息了!”說完,不等我回應,急匆匆地往房間走去。
我朝林達和血豹道:“咱們輪流守夜,你們也先回去休息吧,我守上半夜。”
林達和血豹一拱手,也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其他人全部離開,騷動一下子平息下來,原本的熱鬧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四合院大院恢復了平靜,只剩下我與欣蓉兩人,緊緊依偎在火堆旁邊。長夜漫漫,火光熠熠,雖然這裡不是一個安全舒適的談情說愛之地,但是,只要佳人在旁,便勝卻人間無數!
欣蓉把我挨在我肩膀上,輕輕地喊了一聲:“哥,在想什麼呢?”聲音宛轉悠揚,如磁般魅力。
我這一聽,骨頭都酥軟了,心跳也加快起來,腦海裡又轉起一些該死的想法,口中無意識地呢喃了兩聲。
欣蓉噗嗤一笑,撒嬌般扭捏着道:“你說什麼呀,我沒聽清楚!”
我支支吾吾地胡亂應了一下,發現自己有點失態,便糾正自己的思路,這才稍微清醒過來,道:“我在想,這桂山鄉里到底是有什麼魔咒,還是有什麼鬼!”
欣蓉嗯的一聲,道:“雖然從小,太老爺就跟我們說,世上沒有什麼鬼怪,但是這個地方昏昏暗暗的,如果說有鬼,還真能讓人相信。”
我問道:“你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