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聲音似曾相識,雖然我只聽過一次,但我已經可以清楚地分辨出,這就是趙文釗的聲音!沒想到,趙文釗竟然可以模仿兩種聲音!
“原來你真的是趙文釗!”雖然我們不想去承認,但是事實已經擺在面前!
趙文釗冷冷地道:“對!是我!楚飛燕你竟然沒死,命真大!你沒死就算了,怎麼連高美人這娘們也沒事,怎麼搞的?”趙文釗看了看林達。
林達羞愧地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林達,你……怎麼連你也加入鉑巾會?”我質問道。
高美人在屋檐上,娘聲娘氣地謾罵道:“林達這小子,不單止毒害了一幫不願順從的天行堂錦衣衛兄弟,還想把我和長公公給毒死!如果不是在關鍵時刻,飛燕哥找到並救下我和長公公,估計我高美人真的要客死西域!”
“林達!我們對你不薄,你爲什麼這麼做?!”我大喝道。
“我……我……”林達支支吾吾了兩句,嘆了口氣,最後還是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趙文釗冷笑一下道:“爲什麼?因爲他不甘心!林達在西廠功勳顯赫,調派到天行堂之後,僅僅得到一個七品頂戴的隊長之位!論武功,論能力,他有什麼比不上白頭、血豹、高美人,就連白頭他們都是六品官員,你說,林達他會甘心嗎?”
“林達,你說,是這樣的嗎?”我憤怒地逼問着林達。
趙文釗冷冷地道:“你何必強迫他回答呢,只要你知道我是怎麼勸服林達的,你就什麼都不用問了!”
“怎麼勸服?說!”我冷冷地問道。
“天行堂副統領之位!”趙文釗冷笑一下道。
飛燕寒着臉道:“所以,你想方設法,讓我誤入死亡沙漠,並派人在沙漠上追殺我們,爲的就是要我性命,然後空出天行堂副統領之位來給林達,來一個一石二鳥?”
趙文釗冷笑道:“原來你除了喜歡耍帥逗鳥之外,還有那麼一點腦子思考人生啊!”
“呸!”飛燕狠狠地喝道。
我又問道:“你還要林達親手除去高美人他們,以斷其退路?”
趙文釗狠狠地道:“沒錯,而且我早就看不慣那娘娘腔,凡是娘娘腔都得死,包括楚飛燕和長公公!”
高美人掩嘴一笑,娘聲娘氣地道:“笑話了,你不也是太監嗎?你不也是娘娘腔嗎?那你自殺得了!”
趙文釗冷笑道:“難道你覺得我真的會自宮嗎?難道我真的會做那些斷絕趙氏血脈的愚蠢事情嗎?別天真了!當年我入宮之前,我就已經用重金收買了驗身官,而且事後我也悄然把他給殺了!根本沒有人知道我的真實身體!”
飛燕冷冷地道:“他說的沒錯,如果真的成了太監,他根本不可能修習易音術!”
趙文釗頗爲驚訝地道:“喲,你還知道這種神奇的功夫!”
飛燕道:“你小瞧錦衣衛了!我不單止知道你的身世經歷和武功,而且,我還知道,桂山鄉,就是你們趙氏家族當年隱匿的地方,此處四合院,便是你的老巢!而地底下,便是你鉑巾會的總部所在!”
趙文釗大笑一聲,道:“沒錯,這裡就是我的家!我們祖輩就在這裡生活,將這裡改造成一個堅實的堡壘!你還知道什麼?痛快點說出來!”
飛燕道:“這鄉里的,都是你們趙氏族人,你一夜之間將他們調走,讓他們隱匿在兩廣各處,然後派人暗中佔領兩廣之地,你已經基本上成功了,僅僅差一個關隘之處!昨天你作出決定,暫時調了一小隊精英人馬回來!用來剷除悟空他們!”
趙文釗竟然暗地裡操縱如此巨大的陰謀,不由得給我們帶來極大地震撼!
趙文釗冷笑道:“喲,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如果不是擔心東廠那個老狐狸,我早就親手把你給滅了!不然哪容得你今天在這裡叫囂!其實我還挺奇怪的,我把這裡的人全部調走的事情,怎麼會傳到嘉靖那裡去了呢?”趙文釗舒展了一下筋骨,“不過也無所謂,讓你們知道就知道,反正你們也活不過今天!”
原來桂山鄉的人是被調走,而不是一夜滅亡了!聖上下達的旨意,最後竟然變成了調查趙氏後裔的窩藏據點?事情的發展還真是迂迴曲折、錯綜複雜!
那名領頭的白袍人道:“你終於說完啦?我都等不及了!”
趙文釗冷笑一下,道:“你不早說,我也不想跟他們磨蹭!”
飛燕朝那名領頭的白袍人冷冷地問道:“這位先生的聲音怎麼聽起來那麼……”正說話間,飛燕右手微微一動,“嗖”的一聲,一陣短光射向領頭的白袍人,白袍人反應迅速,側身躲開,但短光在白袍人面前回旋了一下,輕輕地將白袍人的面紗鉤了下來。
這短光正是飛燕的一把帶鉤的小飛刀!
“原來是你!”飛燕一臉寒霜地逼視着那名白袍人,“上次在哈密遇見你,還以爲你是一個熱情的中原商人,沒想到給你擺了一道,差點連小命都沒有!”
原來,這白袍人正是飛燕在哈密遇到那位中年商人,就因爲這商人的指點,讓他買了一張差點走上不歸路的尋寶地圖!
那白袍人皮笑肉不笑地嘿嘿兩聲,道:“你還很命大嘛!”
我發現這人似曾相識,思考了一下,疑惑地問道:“難道……你就是六七年前失蹤的禁軍五軍營總教頭,人稱寒面銀槍刀鳳平?”
白袍人哈哈一笑,道:“原來還有人認識我?難得,難得啊!”這寒面的稱謂還真是獨到,無論白袍人怎麼笑,面部肌肉絲毫不會動彈。
禁軍五軍營,統領兵力過五十萬,總教頭一職可謂位高權重,但凡擔任總教頭的,武功必定非凡!有此推斷,刀鳳平也不例外!
飛燕道:“原來是你?久聞大名,只是緣慳一面!看來着了你的道,還是一種榮幸!”
刀鳳平冷冷地道:“我也沒想到,大內飛鷹會教出如此厲害的徒弟!”說着,左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臉頰,似乎在感受着剛纔飛刀擦面而過帶來的威脅。
此時,血豹低聲問道:“哥,你認識他?”
我道:“不算認識,只是見過其人一次,但印象深刻!他的名號在十多年前已經名震天下,只是六七年前失蹤之後,沒有人再敢提起他!”
血豹又問道:“爲什麼沒人敢提?”
我搖搖頭,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不知道嗎?”刀鳳平冷冷地道,“我告訴你!就是你們西廠指揮使做的好事!”
“這與西廠有關?”我好奇問道。
刀鳳平道:“當年,我統領五軍營五十萬禁軍,穩守皇城,固若金湯!西廠指揮使想收編我這個五軍營總教頭,可惜我不領情,多番誘惑之下,最後也是無功而返!於是這歹毒的指揮使就向皇上進讒,說我是擺夷族人,心存二心,手握重兵,必生禍端,一定要將我置之死地後快!皇上昏庸,竟然聽信讒言,要將我拿下,推午門斬首!幸好當時有不少錦衣衛是我的舊部,他們暗中通知我,讓我及時逃脫,最後才倖免於難!”
衆人聽得也是心頭一顫,不禁皺起了眉頭。
如此說來,刀鳳平與西廠指揮使必然結下深怨,那麼指揮使巧立名目,將天行堂的錦衣衛全部調回,不准他們隨我到兩廣公幹,會不會就是防止有人向刀鳳平通風報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