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東島千壽圖_第二十章.情迷春風樓

春風樓內,一羣龜奴侍女正密鑼緊鼓地準備着今晚的盛宴,忙得不可開交。但在演舞臺幕後,卻有兩人偷閒躲靜,正在竊竊私語。

“高美人,你這副扮相,還真的有種脂粉氣色!”

高美人蘭花手捏着絲巾輕輕一甩,娘聲娘氣地撒嬌道:“哎唷,我說長公公,你不要亂叫好不好,我現在是紫美人!”

長公公佯裝要吐,尖聲道:“省點吧你,留着上臺表演的時候再賣弄風騷吧!對了,你的表演項目準備好了沒有?”

高美人捏着蘭花手掩嘴笑道:“不就是甩個飛鏢嘛,這簡直比你上茅房脫褲子撒尿還要簡單。”

“呸!”長公公啐了高美人一口,道:“記住悟空是怎麼吩咐的,拖延時間!”

高美人傲慢地道:“你放心,這點事都做不了,還怎麼當副統領!你要記住你的任務纔是最重要。”

長公公尖聲道:“不就是在陸遠的酒裡面加點料嘛,簡單!只是不知道欣蓉嫂調的藥是否管用!”

高美人笑道:“要不你先試試?”

長公公擺擺手,道:“別!萬一把我給吃暈,把你真看成是美人,那可是玷污我的眼睛!”

太陽漸漸落下,春風樓外燈火輝煌,春風樓內鶯歌燕舞,喝彩聲此起彼伏,陸遠正坐在首席,吃着點心,喝着美酒,看得雙眼迷離,不亦樂乎,使勁鼓掌。

歌舞過後,長公公一副老鴇扮相走到幕前,尖聲叫道:“各位客官,各位大爺,今晚的高潮終於到了!”

臺下有人起鬨道:“老鴇,你的高潮就到了!我們還沒開始呢!”隨之臺下響起了鬨堂大笑。

“討厭!”長公公一副扭捏造作的模樣,朝那聲音的來處,嗔道:“死鬼,淨愛開老孃的玩笑!”然後又激情四射地尖叫起來:“廢話不多說,現在有請,風靡江淮兩岸,貌若天仙,名震蘇杭的紫美人登場!”

臺下迅速響起一片掌聲,呼喊道:“紫美人!紫美人!紫美人!”

長公公剛退到幕後,高美人便踩着盈盈碎步,走到演舞臺中央,只見高美人紫紗掩面,肩披紫色披風,身穿霓裳羽衣,腳踏綺羅珠履,身軀輕盈婀娜,搖曳生姿,悠長的水袖,隨着身體轉動,猶如起舞的仙子一般,衣袂之所至,帶出陣陣誘惑的幽香。

不單止外人看得如此如醉,就連長公公也不禁歎服道:“這娘們還真是投錯胎了!”

演舞臺之下的陸遠已經被高美人那美態深深吸引,眼光中露出貪婪的神色,喉嚨處不斷吞嚥着流淌着的熱液。

高美人一輪舞動之後,便走到臺前,朝臺下衆人躬身行禮,娘聲娘氣地說道:“各位客官,小女子有禮了!”

臺下又再響起如雷般的掌聲。

高美人緩緩回身,不着痕跡地將視線從陸遠臉上掃過,看見陸遠色相大開,於是朝他拋去一個媚眼,隨之蘭花手掩嘴一笑,轉身走到臺中央。

陸遠一接觸那道媚眼,彷彿觸電一般,身體忍不住發出一陣抖動,整個人完全被高美人那魔幻般的魅力深深吸引,他的心幾乎已經快要飛撲出來,幸好大腦中那僅存的清醒及時將他剋制住,於是,他下意識使勁地抓住自己身下太師椅的扶手,努力控制着自己。

高美人走會臺中央,音樂又再想起,演舞臺兩側再次走出十多名歌姬,隨着音樂翩翩起舞。

高美人自然不會跳舞,他一直躲在人羣之後,隨意揮動着水袖,儘管與旋律格格不入,但是這臺下的男人哪裡會注意這些細節,只是一味地盯着臺上美女的俏臉,張大了嘴,垂涎欲滴。

歌舞之後,臺上留下高美人一人,長公公又走出幕前,將手中三把飛刀,遞到高美人手上,然後尖聲笑道:“下面是我們紫美人的表演時間,請看節目,美人飛刀!”

臺下響起鑼鼓、掌聲同時響起。

高美人站到臺左邊,舞臺右邊放置了一個燭臺,燭臺上插有三支點燃的蠟燭。

高美人手上捏着一把小飛刀,裝模作樣地瞄準,遲遲不肯發出。

長公公尖聲叫道:“看來這掌聲不熱烈,紫美人信心不夠啊!”

臺下衆男立即使勁鼓掌,大聲吆喝。

長公公笑着對高美人道:“美人,這下有信心了吧?”

高美人朝長公公微微屈身,以作感謝,隨即雙手執刀輕擡,同時發力,三把小飛刀“嗖”的一聲,飛往燭臺,飛刀掠過燭臺,三根蠟燭同時熄滅。

臺下一片譁然,隨即響起如雷一般的掌聲,就連陸遠都看呆了眼,不住地撫掌讚歎。

長公公尖聲笑道:“好了,各位客官,你們看得開心不開心?”

“開心!”

“刺激不刺激啊?”

“刺激!”

長公公卻不滿道:“我覺得不夠刺激,我聽說,咱們紫美人還有一手絕活,叫做‘何日君再來’!大家要不要欣賞一下啊?”

“要!”臺下掌聲再次雷動。

長公公尖聲笑道:“這個絕活既然叫何日君再來,顧名思義,必須要找一位夫君一起參與,不知道有哪位客官願意上臺一試呢?”

“我來……我來……”臺下一輪爭搶。

此時高美人已經將眼睛蒙上了,長公公制止道:“各位不要搶,先聽我說這個絕活的玩法,那就是要上臺來的客官,拿着一個蘋果,讓蒙着眼睛紫美人對這個蘋果使出美人飛刀!”

這話一出,臺下原本爭搶的男人立即發出退縮的噓聲,紛紛返回原席。

長公公又補充道:“不過,紫美人說了,今晚第一個敢上來一試的客官,紫美人將給他一親芳澤的機會!”

此話一出,臺下“哇”一聲大喊,又有一些男人開始爭先恐後起來。

此時,臺前一人站立起來,大喝一聲:“全部退下!我來!”這站起身來的男人正是陸遠,他朝身後衆人掃視了一眼。

其他賓客看見陸遠那凌厲帶有恐嚇意味的眼神,頓時膽怯地往後退開。

陸遠一甩衣袖,昂首闊步地走上演舞臺,諂媚地向高美人拱手行禮,道:“小生有禮!”

高美人雖然蒙着眼,依然盈盈回禮,娘聲娘氣地道:“小女子雖然看不見這位客官的模樣,但是已經感覺到這位客官必定是位大英雄,人中龍鳳!”

陸遠被高美人一誇,欣喜若狂,仰着頭哈哈大笑,道:“姑娘過獎了!”

高美人捏蘭花指噗哧一笑。

長公公對高美人那一笑一顰感覺相當噁心,立即朝陸遠道:“好吧,這位客官,請你就位吧,紫美人現在要表演節目了!”

“好!”陸遠又邁開大步,走到演舞臺的右邊,手上拿起準備好的一隻蘋果,託舉上天,朝高美人豪言叫道:“美人,來吧!”

長公公低聲說道:“這傢伙裝模作樣,把那蘋果舉得老高,我看他也是害怕得要命!”

高美人聽見長公公的話,掩嘴一笑,朝陸遠高聲問道:“客官,你把蘋果放在哪裡啊?”

陸遠自豪地笑道:“放在手上啊!”

臺下響起一片謾罵聲:“廢話!有種夾在褲襠裡!”

陸遠裝作沒聽見,依然保持姿勢,凜然託舉着蘋果。

長公公卻道:“哎呀,這臺下的客官提議太好了!臺上這位客官,要不咱們來點更刺激的,就把蘋果夾在褲襠裡,怎麼樣啊?”

“啊?什麼?”陸遠十分驚愕,大叫一聲。

臺下又有人在起鬨:“不敢就下來吧!下來吧……”

高美人在長公公耳邊似乎耳語了兩句,長公公立即高聲叫道:“太好了!剛纔紫美人對我說,只要臺上這位客官願意把蘋果夾在褲襠裡,給美人使出飛刀,紫美人今晚將免費伺奉客官一晚!”

此話剛落,高美人的水袖忽然脫落,露出雪白的雙臂,看得臺下衆人兩眼發直,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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