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豹、韓進、虎橫等人搖搖頭,道:“不知道,有一天他被獄卒帶走了,從此沒有回來過!”
“走了?”徐廣一副驚奇的表情。
宿瑋提出疑問:“該不會是死了吧?你們有聽說過,有人可以從這裡輕輕鬆鬆地活着離開的嗎?”
宿瑋此問一出,血豹等人無人響應。
宿瑋道:“既然這樣,那我們是不是先把那二十多個囚犯團結起來,乾點什麼事情,引起高明的注意,然後想辦法救出夫人和凌掌門她們,再逃離這裡?”
徐廣分析道:“我進來的時候,也稍微留意了一下這大牢的佈局,估計合共得有二、三十間大小不一的牢房,囚犯總數應該在二百來號人左右,按照西廠牢獄的慣例,粗略計算的話,這裡的獄卒總數,應該在六百人以上!”徐廣憂慮起來,“外面還有弓箭手在盯梢,我看憑我們這裡幾十人,如果強行突圍的話,恐怕不是輕易就能做到!”
血豹正色道:“當初就我們幾個失手被擒,我還以爲只是因爲自己魯莽導致,在這裡呆一段時間就能放我們出去。但是現在情況不同,西廠要剷除我們天行堂,當然不會輕易讓我們離開,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現在迫在眉睫的,不但是要救出嫂子,還有幾位哥,他們也是在危險當中!強行突圍固然不易,但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血豹說出了自己的決心,一方面鼓舞了大家的鬥志,但同時也讓衆人陷入沉思,雖然說該出手時就應該出手,但是如果能夠想到良策,將傷亡降到最低,自然是更美好的狀況!
而在血池大牢的另一頭,欣蓉、凌麗還有六七名震澤門的弟子被關押在大牢的唯一一所女子牢房裡面。
一衆獄卒押着欣蓉等人走到牢房門前,只見牢房裡面住着三十來名女囚犯,他們看見獄卒彷彿像看到了鬼一樣,通通往角落裡頭瑟縮,不敢正眼注視。
牢房的鐵柵門剛被鎖上,那獄卒頭領就一副*的模樣對着欣蓉說道:“這裡以後就是你們家,好好住,咱們監獄長說了,一定會款待你們!”說完,與其他獄卒哈哈一笑,離開了牢房。
衆人都能感覺到這些獄卒的不懷好意,凌麗牽過欣蓉的手,緊張地說道:“蓉妹,我看這高明不一定會信守承諾,從今天起,你必須與我們在一起,寸步不離!”
欣蓉甚是感動,點點頭,道:“麗姐,我聽你的!”
這時候,牢中一名年老的婦人問道:“你們是新來的吧?”
欣蓉和凌麗走了過去,嗯了一聲,在那老婦身邊坐下。
那老婦憐惜道:“你們都那麼年輕漂亮,怎麼會被抓到這裡來的啊?”
欣蓉黯然,凌麗苦笑道:“得罪人唄!”
那老婦憂心道:“姑娘你還能笑,真希望你們能看得開!”
凌麗還是苦笑,說道:“唉,認命吧!”凌麗端詳了一下那老婦,好奇問道:“婆婆,你都這麼老了,怎麼也被抓進這裡來?”
那老婦輕嘆了口氣,道:“我家命不好啊!我那相公是個知府,他得罪巡撫大人,結果就把我們給抓進來了!”
欣蓉聽了,不禁心中一陣同情,問道:“那你的相公呢?也在這大牢裡面嗎?”
提到她的丈夫,那老婦眼角不禁泛起了淚光,無奈一笑,說道:“都快三年了,現在不知道還……”說着,聲音略帶哽咽。
欣蓉關切地撫摸着那老婦的項背,安慰道:“婆婆不用擔心,吉人自有天相!”
那老婦順了口氣,輕輕拭去淚珠,嘆息道:“希望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我都慢慢接受了!”
“聽婆婆的語氣,好像要在此終老一般,”欣蓉不解問道:“你的相公只是得罪一個巡撫,難道憑這樣,就要關押一輩子嗎?”
那老婦搖搖頭,道:“從來沒有人和我說過,我要被關在這裡多長時間,那姑娘你說,我們會有出頭天嗎?”
欣蓉輕咬銀牙,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憤怒。
凌麗牽起欣蓉的手,無奈地說道:“其實,不單止婆婆是這樣,就連我們,如果沒有人替我們平反的話,命運也是一樣!”
那老婦看了看其他的女囚犯,說道:“他們也同樣,都是逃不了的!”
那些女囚犯看見獄卒頭領離開之後,已經沒有縮在牆角,但都是一聲不吭地安靜坐在一邊,低着頭撥弄着什麼。
欣蓉問道:“婆婆,她們都是怎麼了?我們進來的時候,怎麼都好像非常懼怕的樣子?”
那老婦看着欣蓉等人,憂心地道:“這裡的女孩子,全部都被獄卒帶走姦污過!”然後苦笑地看着欣蓉,“我算是比較幸運的,估計是看不上我這老太婆!”
凌麗露出了凌厲兇狠的眼神,道:“這羣禽獸,果然就是這樣!”
那老婦說道:“你們長得太美了!一定要小心啊,可能很快就會盯上你們!”
欣蓉緊握着秀拳,指甲快要掐進肉裡面,忽然用一種決斷的眼神看着凌麗,冷靜地說道:“麗姐,你身上到刀嗎?給我一把!”
凌麗大驚,說道:“你要幹嘛?不行,我不可以讓你輕生的!”
欣蓉淡淡一笑,道:“我現在不會死,但是假如有那麼一日,身邊只有我獨自一人的話,我不可以被他們糟蹋!”
凌麗焦急說道:“如果你死了,那龍統領怎麼辦?”
欣蓉眼睛一紅,淚水正緩慢涌出,嘴脣微微顫抖着,說道:“我不能讓別人玷污我的身體,否則我也沒臉去見悟空哥了!”
凌麗握緊欣蓉的手,正色道:“你放心,我進來這裡之前答應過你,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震澤門的弟子也圍在欣蓉身邊,道:“龍夫人,我們也會保護你的!”
欣蓉感激地看着凌麗等人,顫抖地說道:“感謝,感謝大家!我們大家也要互相照顧,一定不能讓高明他們得逞!”
“我不是想打擊你們!”那老婦插話道:“你們都是弱女子,能對付得了他們這些大男人嗎?”
凌麗站起來,看着牢房外面把守的獄卒,喝道:“誰敢進來使強,我就和他拼了!要死,就大夥一起死!”
那獄卒看見凌麗的威勢,心中一怯,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那老婦連忙把凌麗拉過來,緊張地勸說道:“姑娘,你不要這樣子,小心把那頭領給惹怒了!”
凌麗嚴肅地道:“婆婆,我也不是好惹的!不用怕他們!”
少頃,牢房外面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響,一名男子推着個小木車高聲叫道:“吃飯了,吃飯了!過來拿飯!”
衆女囚犯一個接一個地去領飯,震澤門的弟子幫着欣蓉、凌麗還有那老婦各領了一份。
那老婦朝欣蓉、凌麗低聲道:“你們要注意啊,那個獄卒頭領有時候會在飯裡面下迷藥的,一定小心!”
凌麗一聽完,直接打翻飯碗,二話不說,怒衝衝走到鐵柵欄處,一手揪住門外送飯的人的衣領,奮力一拉將他拉到鐵桿上,那人一時不提防,額頭撞到鐵桿上,“嘭”的一聲,當即把他撞疼,發出“哎呀”一聲慘叫。
凌麗問道:“說!是誰叫你來的?飯裡面有沒有下藥?”
那人想要掙脫,但沒想到力氣還不如凌麗,只好貼着那鐵桿,臉色有點無奈,平和地說道:“姑娘,我不是誰派來的,我每天都是負責做飯送飯的,我沒有在飯裡面下藥!我也是囚犯,相煎何太急啊,不信你可以看看我的手銬!”說完,還把手銬撞到鐵柵欄上,發出金屬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