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競館新聞中心,一間臨時開啓的發佈廳已經被趕來的記者擠得水泄不通。
新聞發佈會的主角是信德集團總裁孫啓德和瀚河大學校長周仁博,內容是針對目前的輿論焦點做出的迴應。
在發佈會上,孫啓德首先否認了孫季柯帶人毆打夏北的傳言。
“這是不實消息,請大家不要偏聽偏信。我孫啓德這幾十年來,無論是我個人,還是我創建的信德集團,都從來熱心公益,與人爲善。而同樣,我對自己孩子的教育也是如此。”
“事情發生之後,我在第一時間就已經質問過孫季柯,並且進行調查。夏北遭人毆打這件事,的確發生過,但和孫季柯無關。他當時只是在現場而已。那些打人的暴徒,他根本就不認識。而事實上,那些人也沒有一個人說是孫季柯叫他們去的……”
“我不知道夏北和這些人有什麼恩怨,但那都是他們的事情,不能因爲孫季柯和夏北有矛盾,就毫無證據地把這件事栽到我們的頭上……”
“之前我們有得到消息,據說,體院的這些人,在不久之前被一幫騎機車的流氓給打了。而據說,這些流氓聲稱他們惹了不該惹的人……”
“由此可見,大家眼中的受害者,或許並不是什麼善良的小白兔……”
“關於夏北被三十多家大學拒絕的事情,大家也可以去調查,看看有哪一家說是我們打招呼斷他後路的?”
“說句不好聽的話,我每天的事務非常繁忙,真沒時間精力去陪一個小孩子玩遊戲……”
“另外,關於這場比賽,我想說的是,贏了,我固然欣慰,輸了也沒什麼了不起。輸贏都坦然接受,正是我一向對孫季柯的教育。”
“因爲那證明對手的確比你強,你需要更加努力才行。我希望大家不要將一場普通的比賽和什麼充滿戾氣的復仇一類的字眼掛鉤,這不利於年輕人的成長……”
孫啓德之後,是周仁博代表瀚河大學做出的迴應。
“好了,下面我從瀚大的角度來說說這件事,首先,在那場鬥毆中,孫季柯完全是一個無關者。據我們事後調查,當時夏北和那些人打架的時候,孫季柯就只是站在旁邊圍觀而已。而當時在場的人足有數百人……”
“就連孫季柯也不知道爲什麼夏北在打倒幾個人,造成對方重傷之後,會突然把矛頭對準自己。當時面對夏北的憑空質疑,他只是和對方爭吵了幾句而已,完全屬於年輕人好面子,爭強好勝,這並不說明他就是和這場鬥毆有關……”
“至於開除夏北,是因爲他在校外惹事,並且在校內鬥毆,造成多人重傷。他雖然看起來文質彬彬,但打架的能力,打架恐怕也見識過……”
這時候,孫啓德插口道:“對,正因爲如此,當時我爲孫季柯配的保鏢在看見他向孫季柯靠近的時候,纔會感受到威脅併產生誤會。當然,對於這起事件,作爲僱主,無論如何我是應該道歉的。”
在孫啓德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之後,周仁博接着道:“大家可以調查,當時,至少有四個人傷在夏北的手中,其中兩個骨折,一個連鼻樑都斷了。這個學生有多麼危險可想而知。而且,時候他竟然還將孫季柯捆起來,拍了不雅照片四處傳播……”
“因此,開除夏北是瀚河大學爲嚴肅紀律而做出的決定。至於他去了哪些學校,又給別人帶去了什麼,說實話,我們不羨慕,也不在乎。我始終相信我們的隊員能夠憑藉自己的努力和汗水,去贏得勝利。那樣的榮譽,纔是最珍貴的。”
記者會非常地簡短,而且整個過程,沒有記者提問環節,孫啓德和周仁博說完話就起身離開了。
這讓記者們憋着一肚子的問題,都快憋出內傷了。
但儘管如此,這個發佈會還是引發了不小的波瀾。
當記者們紛紛將發佈會上孫啓德和周仁博的話傳回自家媒體,並緊接着趕往賽場的時候,所有人的心中都有同樣一個念頭。
孫家和瀚河大學反擊了!
體院那些圍毆夏北的學生,顯然已經被孫家做足了工作,自始自終,都沒有把事情牽扯到孫季柯的身上。而三十三家拒絕夏北的大學……別說孫家在幕後做工作,就算他們什麼也不做,這種事情,人家自己也不會承認。
他們完全可以說,拒絕夏北是根據學校的自身情況和規章制度做出的,並沒有和孫家勾結。
至於爲什麼三十多家都拒絕……那不正好說明大家的看法都一致嗎?
這種法不責衆的事情,就算是輿論鬧翻天,那也起不了什麼作用。要不了多久,等到新聞的關注度降低,一切就自然平息了。
因此,在這場發佈會的背後,是孫家和瀚大所做的充分準備。
而這次反擊,也堪稱凌厲。
他們不但拿出了另一套說辭,將事件真相變成了含糊不清的扯皮,甚至將輸掉比賽的補丁都打上了,擺出一副輸贏都很正常的架勢,提前堵住了大家的嘴。
而這還是長大贏得比賽之後的結果。
若是長大輸了呢?
當記者們衝進賽場,看見已經走進內場的夏北時,所有人都在爲這個年輕人感到擔心。
……
……
“好了,今天中央大廳的第一場比賽,導播組選擇的是長風大學和瀚河大學的比賽。關於這場比賽的關注度和熱度,我想就不用我多說了。”
中央大廳裡,主持人賀樹葉扭頭看着數據板:“大家可以看到,這場比賽,吸引了足足二十萬觀衆入場。第三賽場,現在已經是人滿爲患!”
“是啊,”周娜飛快地接過話頭道:“本輪比賽,一共啓用了四個賽場。但我們可以看到,第三賽場已經開啓了第四層看臺,而賽場的位置,也向中央移動,佔據了更大的空間。相比之下,其他三個賽場就像一朵盛開的牡丹旁邊的小花骨朵……”
“很形象的比喻……”賀樹葉笑道:“那麼現在,比賽雙方的教練和隊員,已經通過懸浮臺,進入了比賽內場,讓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到即將開始的比賽上……同時,我們將邀請兩位現場解說羅彪和石方,和我們一同爲大家呈現這場比賽……”
說話間,解說臺旁邊,已經投放下一個全息屏幕。第三賽場的現場解說羅彪和石方,出現在屏幕中。看起來就如同真正和賀樹葉等人坐在一起一般。
不過,同時出現在屏幕中的,還有第三賽場山呼海嘯般的熱烈場景。原本只有一層的看臺,已經接連升起到了第四層。
這已經是一個分賽場所能啓用的觀衆臺的最大程度。
“中央大廳的觀衆朋友們好。”羅彪和石方揮了揮手,問候道。
“羅彪,石方……”賀樹葉開口道:“我記得長風大學的第一場比賽,也是你們解說的,是嗎?”
“是的,”羅彪點了點頭道:“長大第一場和凌雲大學的比賽,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很高興,本輪長大的比賽又由我和石方搭檔來做現場的主持。雖然只是一場大學業餘等級的比賽,但在我的解說生涯中,這是很特別的一場比賽。”
一旁的石方點頭笑道:“我也是。”
“從屏幕上我們看到,雙方都已經入場了,走在長大戰隊最前面的,是本輪比賽的現場執行教練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