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在機場見過,因爲很帥,又戴着一副十分別致的鑽石切邊無框眼鏡,所以很容易給人留下深刻印象。鈴音立刻認出了他來。
那人非常公式化的與主編握了手,互相交換了名片,便道:“各位久等了。我是林總的助手易寒。林總因昨夜發生了一點意外,不能親自前來,抱歉。”但語氣裡並不含歉意。
主編表露出了十分誇張的擔憂,那手勢和表情就像演莎士比亞的話劇一樣:“噢~我的天啊!林先生還好嗎?嚴重嗎?”
易寒勾了勾嘴角,“一點小傷。”然後掃視了一圈在座衆人,最後眼光停在坐在最後排的鈴音臉上,“但恐怕無法接受李小姐的採訪了。”
主編從擔憂上升到了驚恐:“我的天!林先生現在住在哪家醫院?我將代表Control親自探病!”
“還沒嚴重到住院的程度。只是……”他指了指自己的額角,“額頭被砸出了淤青,確實不方便接受採訪。而且,比起採訪,我們不如談談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主編一聽“重要”二字,立刻來了精神。
但易寒卻沒有立刻說話,而是讓秘書拿進來一個包。
衆人看着這個包,不明所以。
唯獨鈴音被這個包驚得花容失色,恨不得再落跑一次。這不就是昨晚她丟的包嗎……莫非……
“你想的沒錯,這個包就是昨晚砸傷林總的兇器。”易寒彷彿會讀心術一般,道出了鈴音的心事。他又從裡面掏出一個錢包,抽出一張身份證展示給大家:“而這張證件上面清楚的寫着肇事者的名字——李、鈴、音。”
衆人的目光唰一聲集中到了鈴音身上。
“沒記錯的話,李鈴音就是貴社的編輯。”
鈴音趕緊打着哈哈,一邊自認爲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將包包往自己這邊挪:“哈哈……怎麼可能嘛!這包……我昨天搞丟了的,怎麼被你撿到了呢?謝謝你啊,拾金不昧必有善報。”
主編也覺得世上不可能有如此倒黴的巧合,“是啊易先生,說不定砸傷林先生的另有其人呢。”
易寒按下一隻遙控器,牆上的巨屏液晶電視亮了起來。“這是調取的昨夜的街頭監控,裡面這個女人的着裝打扮……鐵證俱在,聰明人就無需我多說了吧。”
“李、鈴、音!”主編自認是個聰明人,看到這裡也已明白一二了:“Control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回頭又對着易寒換上笑臉:“易先生,您看……這李鈴音個人做的事雖然和雜誌社不掛鉤,但是本着對林先生的敬重,李鈴音這個月的工資再加上我個人貼的錢,全都當作林先生的補償。您看這採訪能不能不取消?做事一碼歸一碼嘛對吧。”
鈴音張着個嘴卻無言以對。
“我怎麼做事,就無需您教了。”易寒推了推眼鏡,“這點錢我們Unica不缺,也不需要你們真金白銀的賠償。”
這點錢?自己的勞動所得居然如此輕視,鈴音十分憤怒。但轉念一想,人家不要這點錢,不就代表着自己的工資不用被扣了?想到這便轉悲爲喜。
“那易先生的意思是?”主編問。
“採訪取消。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