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蕪實在是太過無聊了,便一步一步的亂逛着,走到了後花園裡面,在看到了花園裡面有一個樹藤編制的鞦韆,寧蕪的臉上浮起了欣喜的神色,小跑過去坐上了鞦韆,慢慢的晃動了起來。陸叔則靜靜的站在離她三米處的地方監視着她。
耳邊吹來了輕輕的風,讓寧蕪很享受的閉上了眼睛,晃動的鞦韆給了她安逸的感覺,這幾日來的煩躁感便這樣的隨風飄走,彷彿回到了兒時的時光。沈媽媽真的很疼愛她。沈媽媽每次帶她去公園玩,都會親自抱她坐在鞦韆上,沈媽媽則站在自己的身後給自己搖晃着鞦韆,那慈愛的目光一直的留在自己的身上,沒想到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自己已經是20多歲的女人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單純無暇的小女生,不知道媽媽過得怎麼樣呢?是否還在着急?是否還在爲自己的失蹤擔心呢?寧蕪睜開了眼睛擡頭望着天空,眼眶裡染上了淚水,然倔強的不讓眼淚滑落下來,悲傷的望着蔚藍的太空,心,憂傷了起來,沈媽媽,您還好嗎?
她旁邊冷漠無情的陸叔都忍不住的被寧蕪的悲傷氛圍給感染到了,此刻的寧蕪穿着雪白色的長裙,給人一種純白無暇的感覺,這樣對她應該的柔聲和諧的淺淺微笑着着,而不是倔強的忍着眼中的淚水,憂傷的苦笑着。但這僅僅只是憐憫而已,他家少爺的命令,他還是不敢違背的,只能夠時刻保持高度警惕的看着寧蕪,這是他分內的工作。
在蕩了兩個鐘頭的鞦韆,寧蕪還是輕輕搖晃着鞦韆,不想要下來,眼睛裡的悲傷之意也從未消失過,便這樣發呆的坐在鞦韆上。忽然傳來細細的腳步聲讓陸叔快速的回過頭來,在看清了來人之後迅速的低下頭想要說話。蘇沂哲伸出手來阻止他,“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你可以先下去。”陸叔點了點頭便悄然的推了下來,留下了他們兩個。
蘇沂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在公司裡上班,腦子裡卻一直想着蕊雪的臉,她的憂傷,她的緋紅,一直的留在自己的腦海裡消散不去,最後,無法專心工作的他只能夠將所有的工作丟給了特助便開車回家來了。蘇沂哲走進後花園裡面,便看到了寧蕪憂傷倔強的表情,這樣的她,在幾年前從未見過,以前,蕊雪只要一坐上鞦韆,便會高興得哇哇大叫的,笑聲充滿了整個花園,是多麼的率真和活潑。如今的她,只安靜溫柔的坐着,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微笑,偶爾便露出了憂傷的苦澀,這樣的她一點兒也不像是原來的蕊雪,反而像是另一個人,這樣的她,如果不是跟蕊雪長得一模一樣,自己真的可能便相信了她不是蕊雪,而是她嘴裡所說的寧蕪。可是,這有可能嗎?蘇沂哲諷刺的笑了起來,蕊雪只是一名孤兒,怎麼可能有孿生姐妹?這只是無稽之談。但是,她眼睛裡的憂傷到底是何意,難不成,將她強留在自己的旁邊,會讓她如此的憂傷。雖然,比起以前活潑率真的蕊雪,自己好似更加的迷戀這會兒溫柔純潔的她。四年的時間,真的能夠將一個人的性格發生這麼大的改變嗎?當年的蕊雪,真的完完全全的變了一個人嗎?她還是會無情的離開自己的
旁邊嗎?
這一刻,蘇沂哲有些迷茫冷冷,如果不是自己的強留,或許蕊雪會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第一次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裡充滿了陌生,不像是僞裝出來的,可以看得出,她真的不記得自己了,到底是失憶還是她故意將自己給遺忘的呢?這些年裡,她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纔會讓她的性格如此的變化之大,便彷彿是柔弱的女人需要人的呵護,可是,幾年前的背叛讓蘇沂哲再也不敢去呵護,怕會再次的受到更大的背叛。
蘇沂哲甩了一下複雜的心緒,一步一步輕聲的往寧蕪走去,在走到了她的身後握住了寧蕪搖晃着的鞦韆。突然,停下來怎麼也搖不懂的鞦韆讓寧蕪有些困惑的回過頭來,在看到了身後冷淡的蘇沂哲,頓時嚇得從鞦韆上坐起身來,唯唯諾諾的看着他,他不是應該在公司上班的嗎?怎麼可能在這裡呢?什麼時候回來的?蘇沂哲看着瞬間便彷彿受驚嚇的寧蕪,他的眉頭微蹙了起來,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不喜歡她怕自己的反應,“我很恐怖嗎?”
“蘇沂哲,什麼?”他突然沒裡頭問題讓寧蕪有些困惑,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看到我,便那麼的害怕嗎?”蘇沂哲冷冷的直視着她。這一次,寧蕪是聽清楚的了他的問題了,他此刻的表情,如果自己回答是的話,會不會死得很慘?寧蕪淡淡的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不是這樣的,我是不知道你站在我的身後,一時反應不過來被嚇到了而已,並不是你很驚秫。”
“是嗎?”連蘇沂哲自己也沒有發覺到,寧蕪這個回答,讓他的嘴角邊揚着如果有如果無的笑容。
“嗯。”寧蕪點了點頭,還是低着頭不敢去直視他冰冷的眼神。蘇沂哲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寧蕪的旁邊,拉起了她的手,正在閃神的寧蕪又被嚇了一跳,疑惑的看着他,“蘇沂哲,你怎麼會回來的。”蘇沂哲淡淡的開了口,“今天公司沒有事情可做便回來了。”天知道他的特助這會兒在公司離忙得焦頭爛額了。
“哦。”寧蕪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氣憤驟然的安靜了下來。在看了她片刻之後,蘇沂哲淡淡的開口道,“你很無聊嗎?”
“我?”很無聊,這一句話,寧蕪差點便說出來了,可是,要是他突然生氣的話,自己不是遭殃了嗎?寧蕪的停頓讓蘇沂哲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怎麼?有什麼不能說的?”寧蕪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蘇沂哲,如果我說無聊的話,你會不會怪罪我?”
“我幹嘛要怪罪你啊?”蘇沂哲還是滿臉冷淡,然有點不懂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哦。”寧蕪這才放鬆了一點兒,“蘇沂哲,我……我是真的很無聊,那你會讓我出去嗎?蘇沂哲,你會讓我離開了嗎?”難不成他相信了自己不是蕊雪了嗎?
“不可能。”蘇沂哲的臉色又回到了一成不變的冰山臉。寧蕪的眼睛裡有着滿滿的失望,說到底,自己還是無法離開這別墅。“來,跟我來。”蘇沂哲拉着寧蕪的手轉身便走,冷淡的表情還是沒有改變過。被蘇沂哲拉着走,寧蕪還是不解
的問道,“蘇沂哲,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跟我來你便明白了。”蘇沂哲還是徑直的拉着寧蕪往前走去。在走了一段路程之後,蘇沂哲這才停了下來,“到了,你看看。”寧蕪疑惑的擡頭望去,然瞬間的驚訝住了,眼前的景色讓她充滿了信息,嘴角邊的笑容也彎彎的往上揚,“蘇沂哲,這是什麼地方?”
在寧蕪的面前,是一間玻璃屋,牆上都掛滿了透明的玻璃,在輕風的搖晃下發出了叮叮噹噹悅耳的鈴聲,在玻璃包圍的中間,放着的是一臺白色的鋼琴,那優雅的氣質,沒純潔的氛圍,讓寧蕪瞬時間的喜歡上了這個地方。看着寧蕪嘴角邊欣喜高興的笑容,蘇沂哲也跟隨着揚起了淡淡的微笑,這個地方,是早上自己離開的時候讓人裝飾出來的,只有這樣的氣質,才適合她,以前,自己自己從未感覺蕊雪是這種溫柔嫺雅的氣質,這會兒的蕊雪,然完全能夠搭配上這樣的氣質,故而命人打造出了這樣的玻璃屋,果然,她很適合。
“蘇沂哲,這……怎麼會有的?”寧蕪的眼睛裡充滿了欣喜。蘇沂哲又恢復了冷淡的表情,不想讓她看出有什麼不一樣的,“想有便有的。”
“哦。”相比於他的冷淡,寧蕪此刻可是滿滿的激動了,很想要衝過去彈鋼琴,可是,她沒有忘記,自己的旁邊還站着冷淡的他。只能夠愛戀的望着那臺潔白的鋼琴。在孤兒院裡,她每日早上,彈着鋼琴和孩子們歡歌笑語是她感覺最愉快的時光,自從來了這別墅還幾天了,她都感覺自己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彈過鋼琴,一時間,手很癢,很想要過去彈。蘇沂哲看清楚了寧蕪眼睛裡的奢望,淡笑一閃而過,冷淡的說道,“想彈便過去彈吧。”
“蘇沂哲,真的嗎?”寧蕪回過頭來激動的看着她,白皙的小臉染上了一絲光亮的色彩。蘇沂哲淡淡的點了點頭,眼睛裡的寒冷有一絲絲的柔化了。“蘇沂哲,謝謝你了。”寧蕪激動的控制不住自己撲上去抱住了蘇沂哲。蘇沂哲頓時有些愣住了,一直以來,她總是害怕的避着自己,這一次,她是主動的來抱自己的。激動過頭的寧蕪這才知道了自己做了什麼,急忙的放開了他,有些窘迫的垂着頭,“蘇沂哲,不好意思,我一時太激動了。”
“沒什麼,過去彈吧。”蘇沂哲的錯愕已經不見了,還是淡淡的寒冷。寧蕪柔笑着點了點頭便往白色的鋼琴走了過去,慢慢的坐了起來愛不釋手的摸着鋼琴,輕輕的彈奏了起來。悅耳的鋼琴聲從寧蕪的手裡慢慢的流瀉了出來,在玻璃悅耳的叮噹聲相配合之下顯得更加的優美動聽,一時間讓蘇沂哲有些驚訝。幾年前的蕊雪從未彈過一下鋼琴,一直以來,蘇沂哲還以爲蕊雪一點兒也不會彈鋼琴,沒有想到,她的琴藝居然這般的好,聽得出來,她從小便練過的了,才能夠彈奏出這般的美妙。
這一刻,蘇沂哲有些迷茫了,這會兒的寧蕪,完全跟自己所認識的蕊雪不一樣了,以前的蕊雪有的一切,她也沒有,這會兒她有的一切,蕊雪也沒有,難不成,四年的時間,真的能夠將一個人脫胎換骨的改變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