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克瞥了顏清櫟一眼後,滿臉憤憤地又跑了出去。
走到路邊一直停靠的賓利車前,敲了敲車窗,見裡面的男人搖下,才一臉怯怯地回道:“總裁,夫人她……”
“怎麼?”凌暨打開車窗,裡面飄出來一股淡淡的尼古丁味,夾雜了他冰冷的聲音,周圍全是危險的氣息。
“夫人說,她要,要陪那位大明星一起,吃飯……”
一根抽到一半的香菸,被他雙手一捻,狠狠掐滅,“我昨天讓你查的,那個男人的身份?”
“屬下已經查過了。”舒克像是找到了生機一般,趕忙給了他答覆,“夫人稱呼他哥哥,兩人從小青梅竹馬……”
說出這個詞時,他倒吸了一口氣,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恨不能當場抽自己幾巴掌,“就是鄰居,鄰居,在一塊長大,這樣……”
“還有呢?”
還有?舒克撓了撓頭,剩下的就是關於他家族的事情了,其他就再沒有了吧。
“他這次回國的目的?”
“這個?”舒克趕忙低了頭,“屬下無能,還沒有想,這麼多……”
凌暨不再說話,冷着臉將掐滅的菸頭一扔,踩了油門,提了車速,揚長而去。
留舒克一人在原地,心裡七上八下,趕忙撥打電話,讓手底下人繼續去查。又在原地徘徊了一陣,腦子裡想的全是得罪了上司之後的八大救命方法。
突然,“哧”的一聲,一輛白色賓利又停在了他跟前。
舒克剛要跳腳,大罵來人嚇了他一跳,擡眼,卻看見凌暨搖下了玻璃,再次出現在了他面前。
“總裁你……”怎麼又開了回來?他深吸一口氣,將要出口的話嚥了回去。
凌暨也沒有下車,而是抽出一根菸在指尖把玩,“昨天,讓你查的她母親的事,怎麼樣了?”
藍瀾母親的包裹麼?舒克恍然一唔,“這件事,我已經讓人查過了,陸夫人的確是寄過來了一個包裹的……”
“告訴她了麼?”
“還沒跟夫人講……”
“去說。”
“是的總裁!”
舒克得令後,又火急火燎地朝了片場飛奔而去,正巧趕在藍瀾坐上男人的車前,將她攔下。
“夫人!”舒克一臉驚慌。
“怎麼了?”驚得藍瀾趕忙朝他走來,“發生什麼事了?”
“老夫人的事……”
“我母親?”她瞪大了一雙杏眼,死死的揪着舒克,詢問起來,“我母親她怎麼了?”
“夫人您別激動,是這樣哈……”舒克嚥了咽略顯激動的聲音,“老夫人的確是跟您寄過來了一個包裹的……”
“包裹?”她擠眉,疑惑地看向眼前人,“你是說,藍沛兒說的都是真的?”
“不錯!”舒克點頭,一臉的凝重。
“那包裹呢?從水庫裡打撈上來了?”藍瀾揪着他的衣衫,連忙追問着。
“沒有……”
“啊?”她大驚,“那你們怎麼知道真的是我母親寄過來的?”
“今早,總裁跟老夫人通過電話了……”
“母親?”她眉眼瞬間舒展開了,“那母親都說什麼了?給我寄過來的是什麼?”
“這個嘛?”舒克轉着眼珠,撓了撓耳朵,“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畢竟跟老夫人通電話的是總裁……”
“那阿暨他人呢?”
“在外面,車裡……”舒克的話還沒說完,藍瀾已經飛奔了出去,不忘回頭跟顏清櫟道着歉,“櫟哥哥,我明天再帶你出去哦……”
舒克回頭,望見顏清櫟正盯着他看,揚了揚下巴,朝他走了過去。
“顏少不會不知道藍瀾小姐已經結婚了吧?”
“結婚?”顏清櫟眉眼一簇,眼含鬱靜,“我不曾聽她說。”
“那您總該知道,藍瀾小姐已經有男人了吧?”
顏清櫟低頭,昨天他就已經知道了一切。他回看着舒克,“你想說什麼?”
“我是想說,我們夫人名花已有主,不需要別人來鬆土。”
“這位先生,你誤會了。”顏清櫟從車裡出來,朝他欠了欠身,舉手投足之間都透着優雅貴氣。
“想必你已經查過了,我跟瀾瀾是從小長大的,感情不想你想的那樣輕薄,也不像你想的那樣淺淡。”
說完,回視着舒克,眼睛不閃過一絲慌亂。
“那就好。”舒克聳了聳肩,指了指門外總裁的方向,“畢竟那個男人是你得罪不起的。”
賓利車上,藍瀾跟母親通完電話,回頭看向身邊的男人,見他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
“工作很累?”她輕輕問道。
“還好。”男人答着,擡手將車裡音樂關掉。
她點頭,看來,他昨晚沒休息好吧,“你以後別工作這麼晚了。”
“嗯。”
“以後……”頓了一頓,她把想說的話嚥了回去,她不想讓他睡沙發的,可是一室一廳的複式公寓,也沒有其他的臥室了。
可他不是凌天集團的總裁麼,應該有很多房子可以去住吧,不明白他爲什麼要一直屈居在這麼小的地方。
“以後什麼?”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女人的回話,凌暨終於開口問了出來。
“以後……”她咬了咬脣,已經說出一半的話,是收不回來了,臉上一紅,往下編了起來,“以後,你不要起那麼早做飯,我來做就好。”
一旁,燃起一雙眸子的男人,瞬間暗了下去。
車行至市中區,藍瀾提議下車去商場購物,買些家用品和青菜。
以爲他不會去這種地方,便讓他在這裡等着,她自己一個人去。
可話沒說完,卻看見凌暨已經從車上走了下來,將車門一帶,優雅地轉身,朝她走來。
有一瞬,她看得恍惚。
路過商場裡貼着的海報時,她嘴角一彎,“用不用給你買個墨鏡?”
他嘴角卻也跟着一提,“口罩就可以。”
“也是,帶個墨鏡那麼張揚。”
話畢,她私下裡張望着,看到旁邊的一家藥店時,囑咐他在原地等她,自己一人跑了過去。
她剛走開,凌暨從口袋裡掏出來一直震動不停的手機,滑開屏幕看時,上面已經有三個未接來電。
“張律師,什麼事?”
“凌總非常抱歉打擾了您的晚餐時間……”
“有事就說。”
“夫人那件事,本來就對咱們不利的……”
“這個我知道,說我不知道的。”
“是這樣,從一開始,咱們就打算跟對方私了,是再好不過的。今天也託了中間人去商議這件事,本來藍致明那邊的人已經談妥了,可這剛剛又給我打來電話說,他們不同意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