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兒你放心,我已經找來了律師全權接手此事。”俞睿珉搶先一步開口,撫摸着她柔順的髮絲,低頭一臉溫柔的看着她。
說完,又轉開臉,看向對面的藍致明,“藍總,沛兒住進醫院也好幾天了,爲什麼到現在爲止,都不見你起訴那個肇事者呢!”
“我……”藍致明一怔,旋即轉開眉眼,臉色恢復正常。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俞睿珉突然從現場回來,並不是爲了沛兒,而是爲了她手裡握着的那百分之十的公司的股份。
如今,這個男人手裡握着可以和他勢均力敵的權利,在藍氏集團即將面臨選舉的董事會上,女兒偏向於誰,誰的勝算就更大一些。
他這個時候趕回來,顯然已經蓄謀已久。更可怕的是,他竟然知道自己私底下跟凌暨開口談錢一事,這麼想來,他身邊一定是有這個男人的臥底了。
之前果然是太小看他了。
瞥見藍致明後背越來越僵硬,一絲冷笑劃過他眼底,遊戲纔剛剛開始,他就已經不行了麼?
呵呵,還說什麼寶刀未老,看來已經是老眼昏花了吧!
“沛兒你知道的,我最近手頭上的事情有點多……”看向女兒一臉失望的神情,他試圖解釋起來。
“就算您事情再多,也不能對沛兒不管不顧!”俞睿珉繼續火上澆油,再次打斷着他的話,眼下不給他絲毫辯解的機會。
說完,又柔下一張臉,看向懷裡的女人,“沛兒咱們走。”
兩人揚長而去,不再看身後大口喘着粗氣的藍父。
回到家後,俞睿珉對她可謂是百般呵,殷勤備至,彷彿是回到了他當初追求她的時候。
藍沛兒裹了一條絨毯,半坐在沙發上時,看着眼前的男人忙裡忙外,心想着,要是藍瀾也在場,心裡會更舒坦些。
“老公,就別忙活了嘛!”
她招呼了他坐到她身旁,指腹撫摸着他有些瘦削的面容,心裡一陣陣心疼,“才幾天不見,怎麼就這麼瘦了?”
“去施工現場監工,你以爲是去胡吃海喝的。”說着,他佯裝做生氣似的,擰了擰她的鼻子,臉上是難見的寵溺。
“那你在外面有沒有想我啊?”小女人嬌羞的一笑,上前輕啄着他的臉。
“還真沒有……”話沒說完,就被對面伸過來的一雙玉手掐了一把。
“那你不想我,都想誰去了!”藍沛兒將下巴一擺,沒了好臉色,“說,是不是又跟哪個女人鬼混去了?”
“我的姑奶奶喲,那麼荒的工地,除了一個個光着膀子的爺們,跑十里地也見不着個女人吶!”
他渾身充滿着雄性激素的身體,朝她壓了過來,口中喃喃不止,“寶貝,我已經忍耐很久了,什麼時候才能要你?”
溫熱的氣息吐在她耳根,連將他推開的力氣都軟綿綿的。
“醫生說,那方面的話,怎麼也得兩個月後呢!”
“這麼久啊!”他裝出一副憋不住的樣子,拿過她的手摩挲起他下巴的鬍鬚。“既然醫生都這麼說了,我也只好再忍一忍了。”
話畢,將她打橫抱起,懸在半空,“這麼多天沒見你,我腦子想的全是你的這幅美妙的身體。”
“討厭。”嘴上這麼說着,她卻咯咯大笑起來,心裡別提有多滿足了。
被抱上牀後沒多久,她就躺在自以爲幸福的懷抱中沉沉睡去。
不多久,俞睿珉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起身看了看身邊人,見她沒被吵醒,抽出痠麻的手臂後,搭了件外衣,去了陽臺。
“什麼事?”
“老公呀,人家想你了嘛?”
“我沒告訴你,我在家的話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嗎?”
“可是人家這不是沒忍住嘛?”電話那頭的小女人嘟了嘟嘴,又撒起嬌來,“枉人家跑去那鳥不拉屎的工地,跟你日日笙簫了那麼久,你說走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可是夠狠心的!”
“好了,我知道了,等我有空就去找你哈……”
話落,他掛掉了電話,神情警惕地看了看身後,在電話號碼那一欄裡存了個客戶的名字,才重新躺會了牀上。
扭頭看了身邊的女人一眼,眼神裡滿是嫌惡和厭棄。
一想到她吵架時猙獰的嘴臉,還有她跟那個男.妓在牀上的吟叫聲,他就忍不住噁心。
在工地上,雖然條件是差了些,可日子過得倒是很滋潤。身邊有個嬌滴滴的嫩模陪着,比跟在這個臭婆娘身邊簡直好太多。
若不是聽說了藍致明想借着凌暨給他的投資,重新坐回藍氏老大的地位,他才捨不得回來呢。
而眼下這個孩子沒有了,是再好不過的喜訊。
首先是不用他費盡心思地打掉了,其次又能利用這一次的機會離間二人父女關係。再者,還能通過控訴藍瀾來打擊凌暨,簡直就是一舉三得。
想到這裡,一聲輕蔑的冷笑從他鼻腔裡發了出來,翻身,將躺在身側的女人抱緊。
藍瀾回到家中,已經不早了,隨便做了點飯,卻沒有食慾吃。衝了澡便回房間睡下了。剛躺下,就聽見手機就響起了一聲短信提示音。
她趕忙打開看時,發現是個陌生號碼,也猜不出是誰,直接回撥了過去。
“櫟哥哥?”那邊一回應,她就聽了出來,“這麼晚了你還沒睡,找我有事啊?”
“沒事就不能找你啊?”顏清櫟抿嘴一笑。在女人望不見的那頭,摩挲着錢包裡那張已經有些微泛黃的一寸照片,嘴角笑意漸深。
“沒有啦,我還以爲有事情呢?”藍瀾也跟着輕鬆地一笑。
“你怎麼還沒睡?”顏清櫟看了看鐘表,發現也已經不早了。
“正準備睡呢,哥哥你怎麼還不睡啊?是有時差嗎?”她關切地問。
透着過話筒傳出來的嬌滴清脆的聲音,很是好聽。
“倒不是,就是想着今天見到你了,有點小興奮。”
“我也是,本來想着晚上帶你出來玩呢,沒想到手頭上竟然這麼多事給……”
“這有什麼?以後不有的是時間?”
“那倒也是。”
“你母親那邊,沒事吧?”下午她突然跑開,也不知道是那個男人故意的,還是真的有事。
“嗯,我下午跟她通了電話,說沒事的。”
“那你們提到的那個包裹,又是怎麼回事?”
“是母親從美國那邊給我寄回來的她的病例報告,還有一些明信片。是想告訴我,她現在恢復的不錯,不想讓我掛心,只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