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便讓嘈雜的聲音給驚醒,睜開眼睛,天色已亮,習慣性的側過臉去,身邊空蕩蕩的,凌冀辰已經起牀了。
怎麼這麼早這麼吵鬧?
冷語諾坐了起來,仔細一聽,聲音似乎是從樓下傳來的,好像,是沐之晴的聲音。
晴姐過來了?
冷語諾忙起了牀,胡亂抓了幾下頭髮,走到樓梯口,那聲音果然是沐之晴那大嗓門。
俯身,只見沐之晴正踩在椅子上,數落着程海東,程海東耷拉着耳朵,任沐之晴往他臉上噴。
“你說你這個死小白臉,這麼大的事,你今天才告訴我,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不敢,昨天太晚了。”程海東低着頭,小心的說,他絕對不會說,他看到她和曾子航在一起吃飯了。
“你哪不敢啊?你老敢了,你現在膽兒可肥了。”沐之晴就像教訓男朋友一樣,指着程海東的腦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麼大的事兒,你們竟沒人和我說,若不是我今天上網,看到,我還讓矇在鼓裡。”
“大姐,我錯了行嗎?你別罵了,你渴嗎?我給你倒水。”程海東苦着一張臉,原本吧,想冷落之晴兩天,結果,又攤上這事了,怎麼每一次出事,最倒黴的都是他?
“晴姐,你們這麼早過來了。”冷語諾掃了一圈大廳,人都在,唯獨不見凌冀辰,不禁有些失落,他真的,又去上班了呢,沒有什麼比他的工作還要重要。
沐之晴正教訓得起勁,聽到冷語諾的聲音,放過了程海東,一溜煙跑上了樓,挽住了冷語諾手,往樓道里望了望,輕聲問,“那個死女人呢?”
冷語諾望了望右手邊緊閉的房門,心想,可能還沒起牀吧。
“她住這間房?”沐之晴指着房門問。
冷語諾點了點頭,沐之晴馬上鬆開冷語諾的手,幾步走向前去,很不客氣的一腳踹了上去。
門居然沒有反鎖,一腳便踹開了,走進門,門內除了沒有人之外,其它一應懼全。
“晴姐,你幹嘛呢?”冷語諾沒料到沐之晴會這麼衝動,忙走了過來,卻也沒有看到季恬恬的身影。
咦,你呢?怎麼這一早上,人去哪了?
兩人疑惑的相視對望一眼,房間裡非常整潔,窗戶大開着,空氣中飄着淡淡的香味,看樣子,噴過香水。
聽到巨響,劉媽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說,“季小姐很早就出去了。”
“又走了?”沐之晴問,難道是這個女人,一天也住不下去,又走了?
“應該不是,她是空手出去的,沒有帶行李。”劉媽走進臥室來,她一向起得早,不料季恬恬比她還起得早,出門後,便到臥室來收拾,以現房間裡已經讓整理得非常整潔了,至於她出去做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可能出去散步了吧。”冷語諾拉起沐之晴的手,往樓下走去,邊走邊問,“晴姐,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怎麼又罵上海東哥了?”
“諾諾,你要爲我做主,我還在睡覺,就讓她從牀上一腳踹下來了,像打了雞血一樣,拉着我來奶奶這,說要爲你討回公道。”
程海東一聽,忙擡起頭,向冷語諾訴起苦來。
“你再說,信不信我收拾你!”沐之晴扶着冷語諾在沙發前坐下,伸出手,就要揍程海東。
“好啦,你倆呀,真是沒一次見面不吵架的。”冷語諾點了一下沐之晴的額頭,笑着說,“你們吵架,不打算和好了嗎?”
“誰要和他好!”沐之晴不屑的颳了下鼻子,別過臉去,不看程海東。
“我還就不稀罕了。”程海東誓要將自己男人的尊嚴找回來,冷哼一聲,也將頭扭向一邊。
“好,那你倆繼續吵,我去洗漱一下。”冷語諾笑着站了起來,這兩人啊,真是太能折騰了,這麼配,不在一起,可真是可惜。
“諾諾,你起這麼早。”
轉過身,準備上樓,身後傳來溫柔的聲音。
“嘿,你小子,在家啊,我正要找你算帳!”
沐之晴也聽到了聲音,一下站了起來,指着凌冀辰的鼻子,可一看到他手中的盤子,和那看着就非常有食慾的食物,那後邊罵人的話,硬是給嚥了下去。
“老大原來你在啊,我們以爲你出門了。”程海東嘴雖硬,可也怕沐之晴又噴凌冀辰,噴噴他,他能接受,這一大清早的,噴老大,她這不是自找難受麼?
“啊呀,愛心早餐?”程海東也看到了美食,那看着很熟悉啊,不就是前兩天,他偷掉的那笑臉雞蛋麼?
“老大,你人真好,知道我們要來,早餐都準備好了。”流着口水,搓着手掌,賊笑着走向前,準備又來一個突然襲擊。
凌冀辰怎麼會不知道程海東又想打主意,高舉起盤子,挑了挑眉,“別做夢,這是我爲諾諾做的早餐,要吃,自己下廚去。”
冷語諾聽着身後的交談,心又讓撞了一下,原來他沒有扔下她去上班,而是去給她做早餐了。
“愛心早餐?我看看。”沐之晴趁凌冀辰警告程海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去拿盤子。
凌冀辰早對這兩吃貨的個性非常瞭解,就在沐之晴的手就要碰到盤子的時候,一個優雅的轉身,沐之晴撲了個空。
“別打主意,沒戲!”凌冀辰端着盤子,走到冷語諾面前,看到冷語諾想掩飾的感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笨蛋,你看看,我第一次做的愛心早餐,和你的比起來,誰的好?”
冷語諾心裡那個感動啊,卻假裝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看一眼那笑臉和心,“還行,再接再勵。”
說完,伸出手,扶住樓梯,“我去洗漱。”
“來,我扶你。”凌冀辰伸出手,挽住了冷語諾的手,“肚子這麼大了,上樓下樓的挺不方便,一會我給你收拾着,到樓下住。”
冷語諾原本想打開凌冀辰的手,可一見幾隻眼睛正盯着,只好任他攙着,緩緩上了樓。
沐之晴嚥了咽口水,矮油,這是唱的得哪出?爲什麼她看不懂?
“你看看,人家小兩口多恩愛,你看看你,都快把我打死了。”程海東望着沐之晴,小心的嘀咕着。
沐之晴此時突然沒有了和程海東鬥嘴的***,一把勾住了程海東的脖子,望着樓梯口,用一種十分驚詫的語氣問,“小東東,這兩人,沒事吧?”
“沒事啊,能有什麼事?”程海東也仰起頭,兩人排排站,這仰頭的姿勢,像極了伸長了脖子的鴨子。
“怎麼可能沒事。”沐之晴一巴掌拍在程海東頭上,把他那留了一個月的頭髮給打亂了。
“從昨天到今天,他倆就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像往日一樣恩愛。”程海東理了理頭髮,早已對沐之晴的出手傷人,習慣了。
“那個死女人呢?有沒有鬧?”沐之晴又問。
“沒有啊,都很平靜。”程海東突然好像也像明白了什麼一樣,望着沐之晴,“你說他們不會是……”
“你想說什麼?”沐之晴歪着頭看着程海東。
“咳咳!”程海東干咳兩聲,摟住了沐之晴的肩膀,小心的在她耳邊說,“二女共一夫!”
“滾!”沐之晴一拳頭過去,打在程海東的臉上,“你們這些臭男人想得倒美,都想妻妾成羣,沒一個好東西!”
“我的天,我只是開個玩笑,你看你,又打我。”程海東捂着臉,突然放開手,一把抱住了沐之晴,大叫,“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摟了摟了,我的清白全讓你毀了,你以後要對我負責,我死賴着你了!”
“你個死娘炮,你給我鬆手。”沐之晴讓弄得是哭笑不得,這死小子,怎麼臉皮就這麼厚,比她還要厚上幾百倍,嘴裡雖罵着,心裡卻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只是罵,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給程海東一個過肩摔。
“我不鬆,鬆了你又要打我。”程海東是死皮賴臉不放手,罷了罷了,想他程海東***一世,栽在了這個臭丫頭手裡,什麼尊嚴都一邊兒去,他就賴定她了,他就不信,沐之晴是鐵打的心。
“我不打你了好吧,你給我鬆手,真丟人。”沐之晴罵着,嘴角掛着淡淡的笑,還是和這個死傢伙在一起開心,這幾天沒有打打鬧鬧的,挺不自在的。
“你先保證,以後都不打我了。”程海東耍賴手段可是非同一般,一米八的高子,將一米七高子如男人一樣強壯的沐之晴抱在懷裡,絲毫不吃力。
“我不打你,你習慣嗎?”沐之晴翻了個白眼。
程海東一聽,也是哈,一天不讓她打打罵罵的,全身都覺得不舒服,看樣子,他就是一個受虐狂,註定一輩子就是讓沐之晴這樣的女人收拾的。
“那你以後別打臉行不?我就這張臉長得還對得起觀衆了,讓你打壞了,你讓我如何出去見人。”
“怎麼?你還想用你這張臉出去泡妞?”
“不敢,我只泡你,不,我只讓你泡。”
“你倆想笑死我呀。”冷語諾和凌冀辰站要樓梯口,看着這兩個扭作一團的傢伙,說的那些話,真是忍俊不禁。
沐之晴一聽,臉上幾條黑線,擡起手給了程海東一個肘子,“嘿嘿,那啥,我們在練把式。”
“老大,嫂子,你們可聽好了啊,她說以後都不打我了。”程海東抓着頭皮,有些不好意思。
凌冀辰看着程海東現在的樣子,很想笑,但又憋住了,原來,在愛情面前,不只是他會變成白癡,幾乎所有的人都會成零智商。
“咦,你們今天不用工作嗎?”冷語諾這才發現,今天,這兩男人都沒有去公司,難道放假了?
“要工作,一會便要去了。”凌冀辰摟着冷語諾的腰,緩緩走下樓,“我想多陪陪你。”
冷語諾又讓感動了,卻依舊沒好氣的說,“還早餐呢,你看,全涼了,吃了要拉肚子的。”
折騰這一早上,黃花菜都涼了,別說這愛心早餐了,凌冀辰將盤子往空中一拋,給了冷語諾一個爆慄,“我馬上去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