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曾子航滿世界找艾蜜兒的時候,曾夫人在家裡準備了一桌子好菜,每個星期全家人聚在一起,雖然兩個孩子還沒有結婚,但早就如同一家人一般了。
曾子航找了大半天,也沒有找到艾蜜兒,而世界各個角落的朋友也個個出動了,開始幫忙找人,艾蜜兒卻躺在被窩裡呼呼睡大覺。
曾夫人在家裡等兩個孩子,從早上等到晚上,最後,等來了曾子航一個人。
曾子航的神色凝重,曾夫人很少看到兒子如此的難看,看不到艾蜜兒,忙問,“子航,蜜兒呢?她怎麼沒有和你一起?”
曾子航沉默不語,曾夫人又問,“你倆吵架了?”
曾子航坐在沙發上,傭人端來茶水,曾夫人見兒子不說話,忙坐在了旁邊,“你倆是不是吵架了?你這孩子,媽問你話呢。”
“沒事呢媽,就鬧點小脾氣。”曾子航擡起頭衝最親愛的老媽笑了一下,說得很是輕鬆,其實,他只是不讓老媽擔心。
“真沒事?”曾夫人一臉的疑問,“剛剛蜜兒媽打電話來了,問我蜜兒回家了沒有,我正想着,你倆週末到哪玩去了。”
曾子航一聽汗了,本身,這是他和艾蜜兒之間的事情,他只想找到她,並不想讓老爸老媽爲他這點兒女情長的事情操心,可消失走得真快,這麼快,老媽便知道了。
“沒什麼的,真的。”曾子航摟着曾夫人的肩膀,笑着說,“我們是吵了幾句,沒多大事,等她氣消了,就好了。”
“蜜兒這孩子脾氣一向很好,你是不是欺負她了?把她氣跑了?”曾夫人用質疑的眼神看着曾子航,處了將近一年,蜜兒的脾氣是十分得要好,兩個了孩子平日也不見得鬧彆扭。
“沒事,媽,你別擔心,小女孩嘛,鬧點小別扭很正常,一兩天就好了,“媽,您別想太多了,你晚上不是練瑜伽嗎,早些吃飯完去練吧。”
“我給蜜兒打個電話,你這孩子,都這麼大的人了,蜜兒比你小几歲,平時要多包容她,離家出走可不好。”曾夫人說着一招手,傭人便將手機遞了過來。“她一個女孩家的,大晚上不回家,這讓人多擔心。”
“媽,先吃飯,等吃完我再去找找,她電話關機了。”曾子航讓曾夫人訓得無力爭辯,只好拍着曾夫人的肩膀,安慰着。
“蜜兒離家出走,媽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家的,哪還有心思吃飯。”曾夫人和艾蜜兒的感覺已經十分深,雖然小情侶之間,會有點小吵小鬧,但晚上不歸家,總歸是不好。
“媽!”曾子航只好起身,說,“您和爸先吃,我再去找找,您別擔心。”
說罷,便起身,走出了客廳,這時候,曾先生從書房出來,正準備吃飯,看到兒子纔回到家又出門,忙問,“子航,還要出去嗎?”
“爸,您和媽先吃,我還有些事,晚些回來。”曾子航了隨即上了車,將車駕出了庭院。
曾子航開着車在路上奔馳着,雙眼不住得望向車窗外,多想能在街頭,看到艾蜜兒。
能找的地方已經全部找過了,整整一天,艾蜜兒的手機都是關機的,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艾蜜兒每天跟在他身邊,他在哪,她就在哪,除了美容健身和最愛的餐廳。
若不是艾蜜兒突然消失,曾子航又怎麼會知道,這段時間裡,艾蜜兒的世界就全部是他了,他是她的中心世界,偌大的城市,能找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曾子航猛然發現,她爲了追隨他,已經脫離了她以前的生活圈子。
這麼長時間,她一直呆在他面前,他沒有看到她有過朋友,她說,他就是她的一切,現在他才知道,艾蜜兒爲了他,放棄了多少。
站在湖邊,曾子航想了許多,其實,她裝病,都是爲了他,一年期限即將到來,而他對她,始終是不冷不熱,不慍不火,現在想想,其實,這根本就不能怪她,只怪他自己太過堅持。
他氣,因爲她騙他,更多是,她怎麼可以拿自己的身體來賭?
那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只會讓他更心疼!
湖面的風陣陣吹着,這天氣,說變就變,前一秒還是風涼氣爽,這一秒,大雨說下就下了!
湖邊和馬路上的人們都各自奔路,而曾子航卻站在雨裡,仰起臉,讓雨水傾泄在他的臉上,身上,淋醒他的心緒。
這個傻女人,泡在冷水感冒,就爲了讓他陪在她身邊,照顧她,寵她,世上怎麼會有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女人?
與此同時,酒店客房窗前,艾蜜兒看着雨裡的世界,對面的公寓,一個晚上,燈沒有亮過!
他現在在幹嘛呢?是不是瘋了一般的,還在找她?
這麼大的雨,應該會下好幾天吧!
好久都沒有下過雨了呢!
現在是晚上十點,他睡了嗎?
艾蜜兒轉身,關上客房的門,下了樓。
撐着雨傘來到了公寓,兩天不在,密碼還是那個!
不敢開燈,小手電在房間裡轉動,回到臥室,倒到牀上,摸着軟綿綿的牀單,還是自己的牀舒服啊!
曾子航淋了幾個小時的雨,直到很晚,纔回到家。
原以爲二老早休息了,怎料,一回到客廳,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等他的二老。
“子航,你怎麼淋了一身雨,媽給你打了幾次電話,你都沒接,把媽急的。”曾夫人見曾子航一身雨進來,忙起身走了過來。
“沒什麼事,就是雨來得急。”曾子航接過傭人遞過來的乾淨毛巾,衝二老抱歉一笑,“爸,媽,您們先休息吧,我去洗個澡。”
“趕緊給少爺放熱水。”曾夫人忙交待下人,沒有看到艾蜜兒,又問,“找到蜜兒了嗎?”
曾先生已經從曾夫人嘴裡得知艾蜜兒離家出走的事情,見此情形,說,“明天再找吧,孩子們吵吵感情更深。”
“快去洗乾淨,小心淋感冒。”曾夫人也不便再多問,催促着,“都這麼大個的孩子了,還不讓人省心。”
“爸,媽,我先去洗洗,你們早些休息,晚安。”曾子航邊擦着頭邊朝浴室走去,摘下眼睛,遞給了旁邊的傭人。
直到曾子航的身影不見,曾夫人才嘆了聲,“一個都三十好幾,一個二十七八,怎麼跟小孩子一樣。”
“夫人,當年你和我熱戀的時候,也像蜜兒一樣,還記得嗎?有一次你躲好幾天,害我好找。”曾先生是個慈祥的人,夫妻倆感情十分的濃厚,見夫人憂心忡忡的,笑着打趣。
“你啊,都幾十歲的人了,還老取笑我。”曾夫人突然間讓逗樂了。
“好了,早些休息吧,孩子們的事,讓孩子們自己來處理。”曾先生拉着曾夫人的手起身,“感情的事,我們當家長的,就別操太多心了。”
“還是早些把婚事給辦了我才安心。”曾夫人說。
“等蜜兒回來,兩家人一起商量,早點定下日子。”
……
天色大亮,艾蜜兒睡到自然醒,睜開眼,外面天色大亮,一驚,看下手錶,已經十點了。
慌忙從牀上跳起來,外面的雨還在下,天色也陰沉沉的,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會,沒有任何動靜,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出門外,將耳朵趴在對面臥室的門上,又聽了一會,直到沒有任何響動,這才放心的推開了門。
牀上的被子是隨意掀到一邊的,晚上不敢開燈,直接倒牀上睡了,這才發現,原來曾子航這麼講究的人,也會有如此不講究的時候,看看,這牀上亂的,估計是特別急,也或許是根本沒心思理吧。
走到牀邊,將牀上的被子整理好,又將房間打掃乾淨,拖得透亮,忙完這些,肚子也餓了,這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而曾子航,因爲淋了幾小時的大雨,一向鋼鐵般身體的他,晚上也發燒了,一覺睡到大中午。
身體不太舒服,可又不願意讓二老擔心,起牀後,便以找艾蜜兒爲藉口,開着車來到了公寓。
或許她已經回來了呢!
感冒了比較難受,頭有些暈,可一想到可能艾蜜兒看到他發給她的信息,早就已經回來了,精神就爲之一振。
曾子航是多久沒有這種衝動的感覺了,曾以爲,他的心,隨着那段刻骨銘心的感情而封存,直到現在,爲了能見到艾蜜兒,而全身血液沸騰的感覺,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迫不急待的按下密碼,門開,大步邁進了門。
門內的世界依舊靜得嚇人,曾子航其實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在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門沒開,他就已經在忐忑了,可還是有一絲期待,可現在,再次的失望,以及從心底四面八方涌來的失落。
坐在沙發上靜靜得沉思了一會,這才起身,走向了臥室,推開了艾蜜兒的臥室門。
什麼都沒變,被子擺得很整齊,牀頭的公仔也不在了,
留下的,就只有她僅存的氣味。
站了一會,將門關上,推開了自己臥室的門。
也不在,真的不在了!
曾子航心裡的那種失落感越來越強烈,強烈的幾乎讓他想找個地方發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