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四把椅子的貴客,乃是北離使者,也是江湖宗門,雖爲江湖宗門,卻是風雨生此次唯一沒有邀請的宗門。”
大掌櫃賣了個關子,並未講出是何門派,引起羣雄猜測不已。
“大掌櫃真是神通廣大,在下佩服,落日餘暉這次的確受命於北離,”落日餘暉左護法石破天開口道。
羣雄瞬間沸騰,落日餘暉,那在江湖中,便是地獄的閻羅,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沒想到落日餘暉會受命於北離來到江南。
“午時二刻。”
“午時二刻。”
“午時二刻。”
“請護法上坐,”大掌櫃指向第四把椅子,對石破天做了個請的手勢。
石破天飛身落於第四把座椅。
“諸位,老朽知道這次測言內容必然影響各宗門以後的發展及天下局勢,不然上座的四位也不會光臨此地,故風雨生邀請血衣門保障此次大會的安全。”
剛剛安靜下來的人羣,再次沸騰,血衣門,一月之前,江湖中無人知曉的門派,可這一月中,在趕赴武隆山大會的途中,各方的爭鬥都被血衣門的高手一一化解,不聽勸告者,更是伏屍途中。
“國師可知,這血衣門是何人在背後操控嘛?”天冥僧試探道。
金仙道人笑道:“南王高看貧道了,貧道遠在北境,怎知這在江南興起的門派,難道南王此前從未聽過血衣門嘛?”
天冥僧目光看向高臺,道:“一切總會揭曉的。”
正殿走出四位紅色衣袍和一名灰色衣袍,前四位是一名老者和三名中年漢子,後是一位少年,正是塵封。
大掌櫃向羣雄介紹道:“這位老者,乃是血衣門副門主無名,後邊四位分別是血衣門的四大守護,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塵封朝謝客等人揮了揮手,咧嘴笑了笑。
一旁的徐婧說道:“這傢伙是個傻子吧!居然衝我傻笑,不過長得倒是不醜。”
“師妹,不得無禮,這小兄弟便是昨日救我們的那位貴人,他是在給我們打招呼,”秦風小聲呵斥道。
“哼。”
天冥僧開口道:“那血衣門門主是何人?怎麼沒有來此?”
“門主還有要事,此次大會由我負責就夠了,”無名回道。
“沒想到這位少俠在血衣門有如此高的地位,”謝客低聲說道。
“謝伯伯,這四方位還分高低嘛?”徐婧問道。
秦風解釋道:“太陽升起於東方,故東方是萬物之始,春天配以東方,其靈物爲青龍,因青龍代表了春天的生機、萬物生長之氣,故青龍爲四獸之首。”
“多年不見,興王是否安好,”石破天心頭一震,有人用傳音術同他問好,是何人?石破天看向高臺,無名正看向他,目光不加閃躲。
石破天內心瞬間五味雜陳,良久,石破天從回憶中驚醒,立馬躍下高臺。
果然,血衣門的來歷,同他所猜一致,能說出自己身世的又有誰呢。
劍氣從後而至,石破天用內力將飛劍震開,原來是蕭朝貴見石破天要走,出手攔截。
“怎麼,世子不允許我離開嘛?”
“既然是北離的使者,我怎會讓你下山呢?”蕭朝貴回道,蕭朝貴是鎮南王蕭賢的獨自,平日裡跋扈慣了,哪管你是什麼人。
蕭朝貴此話,立刻引起羣雄沸騰,看來,樑國是不打算讓武隆山上衆人安全下山了,瞬間人聲鼎沸,眼看局勢難收。
大掌櫃忙開口道:“諸位,請放心,風雨生敢在武隆山召開大會,便會保證大會的安全。”
徐來心道:世子還是太莽撞,不過,這風雨生大掌櫃敢說此話,看來必有準備。
“護法,要不等測言出世後,再下山?”黑魔傘見石破天失態,便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嗯?”石破天怒目看向黑魔傘。
黑魔傘忙拱手道:“護法恕罪。”
石破天走出幾步,又轉身用傳音之術對黑魔傘說道:“你回宗內告訴宗主,武隆山不過是個棋盤,這測言出自何人之手,我已知曉,等我去建州一趟,回去後會親自告訴宗主。”
“徐宗主,攔住他,”蕭朝貴令道。
徐來聞言,便飛身擋住石破天,道:“還請貴使稍等片刻。”
“阿大。”
‘抽刀’‘斷水’‘落花’‘三柄飛劍射向徐來。
徐來迅速將大刀轉動,將三柄飛劍一一擋開。
“御劍之術?你是黑魔傘?”徐來問道,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流水’‘無情’黑魔傘再啓動兩柄飛劍。
“五把?”衆人驚道。
金仙道人讚道:“兩把成形,三把成陣,四把成勢,五把成怖,六把成殺,落日餘暉真是人才濟濟啊,可惜只能御起五把。”
徐來與黑魔傘交手短時間內不相上下。
“阿大,退下。”
石破天一掌揮出,徐來揮刀相迎,反被震退五六步,而石破天紋絲未動。
大掌櫃開口讚道:“徐宗主不愧是刀神,與江湖頂尖殺手黑魔傘居然不相伯仲。”
“既然北離貴使要走,還請徐宗主退讓。”
徐來見這落日餘暉護法掌力出神,風雨生大掌櫃又出言解圍,便將目光移向蕭朝貴。
蕭朝貴見徐來不是石破天的對手,大掌櫃又出言相勸,自小錦衣玉食出身的他,如何嚥下這口怒氣。
大聲喝道:“大梁隱衛何在?”
宮殿兩側的山峰上瞬間涌出身着百鳥服腰垮飛雪刀的隱衛,一部分在山頂用弓箭對準羣雄,一部分用飛索攀爬在懸崖上,隨時殺向兩側山峰中間的谷底。
隱衛,飛雪刀、百鳥服真是個可怕的名字,大梁隱衛,是樑國的一個神秘組織,爲蕭衍所創,是大梁皇帝蕭衍的影子,人數衆多,據傳有近萬之衆,明面上負責護衛宮廷安全。但刺殺、情報、審問、逮捕、偵查,無一不通。其直接聽命於皇帝蕭衍,設有正二品的四大都統,正三品的八大統領,三十名正四品的千戶,五十名從四品的副千戶,一百名正五品的百戶,二百五十名從五品的副百戶,正六品的總旗,從六品的小旗,正七品的旗尉,連最底層的旗尉都與縣令官秩一樣。
百官對其更是忌若寒蟬,所有的事情都是以最快,最準,最真的方式傳遞給皇上。就算大臣晚上和自己的妻子說說悄悄話,這些話也能傳到皇上的耳朵裡面,凡是進了隱衛的詔獄,沒有活着走出來的,有的也不過是廢人。
直到四年前的樑大治十五年,沉迷於戲曲的蕭衍,以伶人爲主組建了鑾衛儀,纔打壓了隱衛肆無忌憚的勢頭。
羣雄瞬間將破刀宗衆人圍起來,一些武藝不俗的高手躍上高臺,將蕭朝貴圍在中間。
“諸位,上面有我大梁隱衛兩千人,山下更有洪都駐軍兩萬,誰敢妄動,只有死路,”蕭朝貴威脅道。
“哼!小子,難道你想爲了一個可有可無的測言,挑起兩國戰爭嘛?”天冥僧怒道。
金仙道人笑了笑,說道:“諸位,既然大掌櫃邀請了血衣門保障大會的安全,相信會護大家的周全。”
“是啊,副門主大人,還請解圍,我風雨生可沒能力破這局啊!”大掌櫃向無名拱手道,語氣很是誠懇。
秦風摸了摸腰間的令牌,師父在上山前詢問了這幾天落日餘暉追殺他的事,可並未將令牌收走,看來,此次,自己只是充當了一個魚餌,腰間的令牌根本無用,而自己卻因此差點丟了性命。
想到此處,心情不免低落許多,而秦風的面部表情變化,全被一旁的徐婧看在眼中。
“師兄,你沒事吧?”
“沒事,師妹,待會兒我會保護你的。”
徐婧心頭一暖,卻又想起什麼,道:“謝謝你,師兄。”
徐婧已聽說,秦風有傷在身,三年不得使用內力,此刻說出此話,可見自己在秦風心中所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