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山上衝過來好多馬匪,”劉子業帶隊回稟道。
“應該是剛纔劍門關釋放信號叫來的增援。”
“全軍衝鋒,殺,”易雲廷一馬當先,殺向匪羣。
軍匪剛接觸,馬匪們一潰而散毫無戰鬥意志。
“籲,大哥,這些不像是增援的,一羣潰兵,他孃的,殺了幾個剩下的全跑了,”李凌勒馬意猶未盡地說道。
易雲廷停下手中揮舞的長劍,說道:“抓幾個馬匪,問一下。”
“諾。”
李凌領命而去。
離騎兵不遠處的山峰上,站立着一隊紅衣紅袍。
一紅衣首領說道:“我們回去經過周國京城興都時,我想辦件私事。”
正是血衣門四大守護之一的玄武。
“想去尋你阿姐?”白虎問道。
“嗯,我曾派人多方打聽,但都沒有我阿姐和姐夫的消息,”玄武嘆了口氣,說道。
“這事還需拖上一拖,我們得趕回去準備武隆山事宜,等事完結後,讓白虎陪你來趟周國,尋上一尋。”
“是,朱雀大哥,”玄武回道。
朱雀與白虎、玄武位列四大守護,但武功與在教中地位遠在二人之上,是追隨宗主的第一批元老,玄武更是後進之輩,也是在這一兩年中才在宗門中顯山露水,被血衣門門主破格提拔爲四大守護。
“嗯,這位周國的將軍倒是個將才,很懂得兵法,我們復興大魏,就需要這樣的將領,”朱雀看向山下身着戰甲的易雲廷,欣賞道。
“嗯,據我所知,周國三柱國柳威麾下倒有幾個能征善戰的將領,號稱什麼‘雷霆萬里’,五年前佛國四大聖王統兵十萬南下渭水欲滅周國,反倒被周國火燒連營,佛國四大聖王也折了兩人,渭水北岸的一州四郡之地都歸了周國,”白虎講道。
渭水之戰令各國十分震驚,佛國是政教合一的國家,在江南是霸主般的存在,晉末巴蜀地區人口不足五六百萬,而至佛國十八年在籍四百多萬戶,人口兩千一百萬。北方地勢險要崇山峻嶺,北方趙國多次南伐都無功而返,南方諸國對佛國畏之如虎人人自危,不料被國力羸弱的周國打敗。
玄武笑道:“巴蜀佛國這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回去好好查一查周國的底,尤其是火燒連營是誰出的計策,這些都必須是我們籠絡的人才與防範的敵人,”朱雀吩咐道。
“是。”
“我們也是時候該插手其他幾國的事務了,北方日趨穩定和統一,南方還是諸國林立,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朱雀想起在北境的往事,有感而發。
如今的四大守護,青龍、白虎、玄武都是後起之秀,唯獨朱雀一人,還是上一代守護的老人。
“別讓周軍發現我們,撤。”
一行紅衣消失在夜色中。
翠雲山匪巢內,遍地屍體一片狼藉,曾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大寨面目全非,楊志、韓廣、童鵬的屍體躺在寨內祭旗臺上,剩餘的嘍囉四散逃下山去。
“一百多人?”
“是……是,將軍,只有一百……百多人,”嘍囉哆嗦道。
“大哥,除了三百多具馬匪的屍體,再沒有其他的了,”劉子業將山寨搜索一邊後回稟道。
“一百多人,便將翠雲山大寨破了!這些人可真是厲害!”易雲廷驚歎道,“寨內的金銀珠寶呢?”
劉子業搖了搖頭,道:“都被搬空了。”
“他孃的,大哥,這些人可真狠,所有值錢的玩意兒都被搬走了,匪首全部被殺,還一把大火把山寨給點了,孃的,給我們什麼都沒留,”李凌對這些紅衣人的行徑很是氣憤,原本覺得這次又能發筆小財。
“咋了,你還以爲你是來打劫馬匪的啊!”劉子業說道。
“土匪的東西,不搶白不搶,真是活見鬼了。”
“你說,他們都是些江湖人?”易雲廷繼續審問着眼前的嘍囉。
“是……是,都戴着紅……紅色面具,和厲鬼一樣,”嘍囉回道。
“大爺的,你哆嗦什麼,”李凌聽着特別煩躁,一腳把嘍囉踹到在地。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李凌看着磕頭如搗蒜的嘍囉,罵道:“現在倒是不結巴了,啊?”
“還有什麼?”
“沒……沒了。”
“嗯,下山去吧。”
“謝,謝將軍,”幾個嘍囉磕了幾個頭,向山下跑去。
“大哥,要不對附近郡縣進行搜索,孃的,一百多人帶着這麼多財寶,能走多遠,”李凌想着拿了土匪的財寶給兄弟們分了開心開心,不逞想連個毛都沒有,心中十分氣憤,建議道。
“不行,國公讓大哥率軍剿滅翠雲山之事本就有蹊蹺,要不是我們行軍迅速,地方州縣肯定會刁難於我們,現下需快馬加鞭返回興都,別誤了大哥的大事,”劉子業否決道。
“他孃的,你啥意思,就這麼算了,唉,對對,還是返回都城要緊。”
李凌本想罵劉子業來着,可心中一想,今日已初六,還有兩天便是易雲廷與柳清茹大婚之日,故改口道。
“你個呆瓜,罵誰呢?”
“我罵!我罵自己呢,”李凌降低聲音後說說,“不是,你呆瓜罵誰呢?”
“奔波了一天,讓兄弟們在此安營休息。”
這兩人拌嘴,易雲廷倒是已習以爲常。
“諾。”
入夜,除了巡邏的軍士和幾竄營火,十分寂靜。
“雲廷,雲廷,你還好嘛!”
“阿茹,你怎麼來了?”易雲廷牽過柳清茹的手,抱入懷中。
“我一直在你身邊啊!我會一直陪着你,”柳清茹含情脈脈地看着易雲廷。
“阿茹,今日我就返回興都,明日我們如期舉辦婚禮,你一定要等我,”易雲廷興奮道。
“別,雲廷,千萬別回來,走的越遠越好,別回京城。”
“爲什麼?發生什麼事了?”易雲廷見柳清茹擡頭給自己叮囑着,追問道。
“千萬別回京城。”
一團黑霧將柳清茹從易雲廷懷中拉走,柳清茹張嘴似有話說,易雲廷卻怎麼也聽不見聲音,上前想拉回柳清茹,可雙腳不聽使喚,怎麼也挪不動。
“阿茹!”
“阿茹!”
“怎麼了?軍門?”
易雲廷睜眼,見眼前是巡夜的斥候,原來是南柯一夢,心中想到:難道真是京城出了什麼事?
此時東方已泛白,黎明即將到來。
“吹號,集合,回京。”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