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愛掂了掂手上的十根鐵棍,露出了滿意的神情,老愛抽出其中的兩根雙手抓住鐵棍的一端,猛的一捏一擰,就聽見一聲金屬哀號,藍家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定睛去看時就見十根鐵棍的一端出現一個深窩,老愛竟然生生用手掌就將兩根根鐵棍擠壓在了一起。那一擰則使得兩根鐵棍的一端就像是麻花一般的纏繞在了一起,隨後老愛如法炮製,將兩根鐵棍的另一端也擰在一起,這樣兩根鐵棍變成了一根,老愛不慌不忙的將十根鐵棍都擰在了一起,並且將十根鐵棍弄成了一把長刀的摸樣,只不過這把長刀沒有鋒刃全是黝黑鐵棍組成的。
冬圖再次舔了舔嘴脣:“好了?”
老愛抓着鐵棍長刀隨意揮舞了兩下,發出嗡嗡的巨響,嚇得藍家衆人原本張得大大嘴巴咔吧一聲都合在了一起。
老愛此時才點了點頭道:“湊合能用!”
冬圖早就等不及了,他天天盼着能夠有旗鼓相當的對手來和他舒舒坦坦的大打一場,可惜無論是蕭殺還是丁憂都是在難以讓他將所有的本事都發揮出來,他不得不只能用八成的力道來和蕭殺丁憂打鬥,這樣的打鬥就像是火上澆油一般,心中的那股不滿足怨婦一般的沉積下去,在他心中日復一日的疊加着,使得他想要敞開一戰的願望越來越強烈。
混血兒冬圖並沒有人的情慾更不會有什麼對於異性的生理需要,在冬圖眼中旗鼓相當的戰鬥對手就像是人類中的情侶一般,此時的老愛就像是一個搔首弄姿若隱若現的大美女一般將冬圖的心勾得火熱無比!
在冬圖耳中老愛的話好似天音一般悅耳,隨着他話聲落下,冬圖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老愛則依舊不慌不忙的用手摸了摸自己剛剛做成的巨大長刀。老愛的動作看似緩慢實際上卻快得眨眼即逝,之所以會給人緩慢的感覺則是因爲老愛的表現實在是太舉重若輕了,似乎根本沒有將衝過來的冬圖放在眼中一般。
老愛摸完長刀猛的將手中的刀一劈而下,撕裂空氣的爆裂悶響就像是水晶被撞碎成渣一般,尖利刺耳還帶着一股叫人後背發麻的顫音。
咚的一聲巨響,氣浪和聲波一圈圈的蔓延開去,遠處的藍家衆人猛的被這聲波氣浪襲擊一個個都面色大變,有的身子虛的雙腳一軟後退幾步便坐在地上,隨後藍家衆人知道熱鬧不是這麼好看的了,也不管場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一窩蜂的往後狂奔。
米沙則一把將丁憂拉起往後急退十幾米後才停下來,丁憂只是眉頭皺了皺卻絲毫沒有睜眼的意思,顯然還在全神貫注的思考着他的能力開啓的方法。
老愛的巨刀正好劈在了冬圖的肩膀上,冬圖竟然沒有躲開,被劈得雙腳陷下地面二十多釐米,身邊的地面蛛網般密密麻麻的都是裂痕。不過冬圖明顯沒什麼事,只不過一雙眼睛更加的狂熱起來。
此時老愛單手持着巨大長刀,一刀將冬圖砍在原地動彈不得,很有些威震天下的瀟灑氣勢。
老愛嗯了一聲略微驚奇的道:“確實很結實!”要知道老愛以前的外號叫做燒門鬼,古代巨大的城門都有一兩米厚四五米高,而且都是反覆用桐油炮製絲毫不比數米寬的岩石城牆差多少,那是的老愛一刀下去便能將城門破爲兩半,並且因爲劍速過快刀身粗糙無比,劍身和門板劇烈摩擦之後能將被劈開的門板化爲騰騰的火海一般,可見老愛一劍的威力究竟有如何之大,此時雖然不是真的順手長劍老愛第一刀也並沒有拼盡全力,但是剛纔一刀威力也是驚人了,但是冬天被生生劈中卻根本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使得老愛也不由得驚奇不已。
冬天胸腔裡咕嚕連聲肚子一扁張嘴便要吐氣開聲發出聲波攻擊。
老愛卻絲毫不給他機會,就在他的聲波升騰到了胸腔的一瞬間,老愛手腕一抖,手中的巨大長刀發出嗡的一聲雷鳴般的怒吼,再次劈到了冬圖同一個肩膀上,這一下威勢更大,一聲金鐵相撞的暴鳴好似洪鐘大呂被砸破一般,一圈圈的氣浪聲波帶起了地上無盡的塵土灰屑朝着四面八方飆襲而去,老愛身後的鐵柵欄做成的大門劇烈的晃動之後竟然轟然倒塌。
這一擊將冬圖砸的膝蓋一軟竟然半跪了下來,冬圖更是身子下陷了半米多深,冬圖那堅硬無比的肩膀上的細鱗竟然明顯的脫落了一大片,不過老愛的巨大長刀也詭異的彎曲起來。
對於冬圖來說肩膀上的一擊對他傷害並不大,但是冬圖引而待發的聲波被老愛一擊悶在胸腔之中,無法宣泄出來,冬圖便好似吞了一顆炸彈一般,臉色不由得一紅,額頭上青筋亂蹦,脖子上的筋絡好似枯樹的樹根一般暴突而出,肚子鼓鼓的收放不止。
冬圖硬生生的扛下老愛驚天一擊,將長刀刀身中的千鈞之力完全消化,冬圖一雙環眼血貫瞳仁,立刻便要張嘴將胸腔中壓抑的聲波噴吐出來。
可惜老愛卻並不給他機會,嗡的一聲暴鳴後長刀再次狠狠地敲在冬圖的同一個肩膀上,這回冬圖身子又被硬生生的砸進地面二十多釐米,身周圍的地面好似剛剛經歷了強烈的地震一般以冬圖爲中心向四周延伸出無數條漆黑的深溝裂縫,驚人至極。
冬圖剛剛提起的一口氣再次被生生砸了下去,此時的冬圖感覺自己的胸腔開始劇烈膨脹,一口巨大的音波彈被困束其中,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已經不受控制的開始攻擊他的腹腔器官了,要是再不吐出去很有可能會自己的這口音波彈將在身體內爆掉,雖然冬圖的身體有內至外全都比鐵還要堅韌無數倍,但是這樣的爆炸連冬圖都不敢預見究竟會對自己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冬圖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自己的音波彈搞得如此狼狽。
冬圖這回根本不在理會老愛的重刀千斤之力,任憑自己的身體承受而直接張口想要將凝聚在胸腔中快要爆炸的音波單吐出。
老愛此時似乎也力氣用到了盡頭,手臂已經比平時漲大了一圈,上面根根血管暴突而起,蚯蚓一般的蠕動不休,全身上下微微發抖,一張原本焦黃的臉皮此時變成了濃重的豔紅色,嘴鼻中噴出一口口的白霧般的哈氣,老愛此時的這個大煙鬼身體實在是無法承受過多的力量,要是他在戰國時的身體的話這樣的刀他可以連着劈出數十刀甚至上百刀。
眼看着冬圖便要將胸中淤積的聲波彈吐出,老愛眼中精光一閃,嘴角微微微微一牽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要是丁憂看到此時心中肯定會震驚不已,從大半年前丁憂見過的老愛的笑容加起來也不過四五次而已,老愛今天一天竟然笑了兩次!
老愛悶吼一聲,左手猛的搭在了原本單手持刀的右手上,看到這裡冬圖後背一涼,嘴張得大大的想要加速噴出已經上浮到咽喉處的音波彈,但是晚了,冬圖的世界中天空猛的一黯,隨後霹靂一般的爆響在他耳中炸開,一瞬之間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究竟承受了多少道巨力只劈,他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在飛速的下沉,每一下都使得他的身子往地下沉一大截。
此時已經奔出幾百米的藍家衆人腳下突然像是長出來了彈簧一般,隆隆的震響聲中身子不受控制的來回亂跳,就像是被人抓住不停地用力往地上摔一般,那隆隆的震響好似天空中的暴雷突然降臨到了他們耳畔一般,一個個頭暈目眩連腦子都被震木了甚至連身體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其中藍家衆人直接被震死的竟然多達數十人,剩下的還有幾十個因爲剛纔的震動再遞上摔得頭破血流四肢不全。
好在巨響和大地的抖動只是一瞬間便停了下來,時間空間似乎都在此時凝固了一般,所有人腦袋裡面只剩下一種噴氣飛機加速飛行時的聲音,那是剛纔的暴鳴在他們腦海中依舊震盪的結果。
時間一滯之後便恢復原狀,緊接着一連串的房屋倒塌聲不斷傳來,竟然是剛纔的震動將方圓千米之內的房屋全部夷爲平地。瞬間煙塵四起,將老愛和冬圖完全籠罩,誰都不知道里面究竟是個怎樣的結果。
煙塵之中突然一股悶吼爆了開來,一圈圈的聲波瞬間將濃厚的煙塵震碎,掃蕩一空,露出了裡面的情形。
觸目驚心的地溝最先出現在眼前,數十條條半米寬的長溝以冬圖爲中心四下蔓延,無數的亂石土殼好似一把把劍刃一般突兀的翹起這直指天空。
老愛胸膛深深地來回起伏着,蒼白得好似白紙一般的臉上露出一絲可惜的神色,一顆顆的汗粒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落,兩手之中早就沒有了長刀,無力的垂在兩側。
而此時的冬圖身子陷進了足足有一個直徑三米左右的大坑之中,一側的肩膀塌下去好大一塊,冬圖那堅韌至極能夠承受火炮轟炸的肉身上一大塊的血肉竟然消失不見,一隻胳膊以怪異的角度無力的聳拉着,好似隨時都會從肩膀上掉落下來一般,不過冬圖的眼睛好似兩顆火球一般,劇烈的燃燒着,死死地盯着老愛。
老愛有些無力的道:“實在可惜,要是我還是以前的身體再給你十幾刀的話足以將你的肩膀砍下來了!那樣你嗓子裡面的音波彈便會直接爆掉而不會被你吐出來,說不定憑着你剛纔的那個音波彈就能夠將你自己的腦袋炸飛!”
冬圖眼中光芒一閃有些詫異的道:“你還有更厲害的本事?原來的身體什麼意思?”
老愛卻不在說什麼,眼中看了看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團近乎於球型的長刀,搖了搖頭。這刀光有分量但是卻實在沒什麼殺傷力,老愛用來並不順手,要是普通的敵人倒也無妨,但是面對上冬圖這種渾身堅硬刀槍不入的傢伙便明顯有些不中用了。
老愛見冬圖還站在原地不由得道:“怎麼不動手?”
冬圖一隻手抓着受傷的胳膊用力的往上一拖,眉頭微微一皺道:“現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現在心中怒火蒸騰只要一動手便會將你撕成碎片,我得將我的怒火消化掉才行,要是直接將你撕碎了我以後的生活可就一點樂趣都沒有了。我要留着你慢慢玩!”冬圖嘴角一撇哈哈大笑起來。
老愛微微皺眉,雖然冬圖的話語說的極其無禮,但是確是實情,別看剛纔老愛看似佔據上風,一刀刀劈得老愛一點脾氣都沒有,那完全是因爲老愛一上場便憑藉着他無數的戰鬥經驗佔據了先機,無數刀同時砍中冬圖的一側肩膀上,即便如此也只是將冬圖的肩膀打塌一隻胳膊打殘而已,而幾乎消耗了所有的力量的老愛此時已經沒什麼力氣再戰了,此時的冬圖雖然胳膊受傷很重,但是能力力氣均爲消耗太多,要想殺死老愛簡直是易如反掌,冬圖也是看透了這一點纔沒有繼續動手。對於冬圖來說殺死一個老愛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但是要想找到一個很好的對手卻難上加難,雖然此時滿心怒火甚至感覺窩囊至極,任誰被打得自己的一口氣憋着發不出來都會覺得窩囊,即便如此冬圖依舊不願意出手生撕了老愛。
“等你體力恢復了我們再來一場。”冬圖這一次基本上一招未出戰鬥卻因爲這句話而告一段落,今天的一戰藍家損失慘重,看熱鬧的藍家衆人死傷無數,很多建築物均被毀壞,藍家衆人現在還被聲波震得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活着還是死了。
老愛聽到冬圖的話後臉上冷漠沒什麼表情,直接看向遠處的丁憂。
他對於和冬圖打鬥之類的根本不感興趣,他現在唯一在意的便是丁憂究竟有沒有掌握撕裂時空的能力。
丁憂此時被米沙護在身後,此時的米沙也受到了剛纔聲波的影像,臉上白慘慘的,眼中還有驚容,這樣的戰鬥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丁憂突然睜開了眼睛,雙手在身前輕輕一揮,隨後將自己的能力融進自己的手掌之中,再由十隻手指放射出來,在空中這樣一抓,一絲漆黑的裂縫在丁憂的一抓之間便顯露出來,不過這裂縫好似風中的燭火一般,閃了幾閃便消失無蹤。
即便如此丁憂臉上還是露出了狂喜的表情,“這東西不難!”
聽到丁憂的話語看到丁憂身前的那一絲一閃即逝的黑色裂縫,老愛慘白的臉上猛的一紅,原本堅定地手掌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
冬圖似乎剛纔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臉上露出一絲驚異而狂熱的神色道:“你又有新能力了?厲害麼?快跟我比劃比劃。”
米沙臉色此時略微好了些,瞥了冬圖一眼隨後又看着冬圖的胳膊捅了捅興奮不已的丁憂道:“我哥受傷了。”
丁憂一怔,朝着冬圖看去,一看之下震驚得頭髮都立起來了,“冬圖什麼東西把你打成這樣?”原來他剛纔真的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思考之中,竟然連那麼大的動靜都沒有發覺。這叫在場的衆人全都無語……
解釋了一下後,丁憂弄清楚了剛纔發生的事情,看老愛的眼神全變了,他以前知道老愛厲害,但是卻沒想到老愛這麼厲害,能夠傷到現在的冬圖的人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以前隱約聽到老愛說過現在的身體太過虛弱根本發揮不出來他全部實力的十分之九,而且根本無法持久作戰,以前的他究竟得厲害到什麼程度?
丁憂環視四周看到血泊之中的藍家衆人不由得眉頭大皺,不過幸好他的能力用在此時正好,要不然死了這麼多人真不知道藍三爺會怎樣暴跳如雷,而且老愛可是他帶來的,很可能以後他都會被永遠驅逐出藍家,當然這只是假設而已,畢竟有丁憂在這些死人和受傷的人能夠一個個活蹦亂跳的恢復回來,丁憂消耗大量的能力將死去的人一一恢復過來,這些經歷了一次生死的人一個個臉上都露出茫然的神色,再次看到老愛和冬圖後眼神變得極其驚懼,不光是他們藍家衆人都像是看到了上古的魔神一般看着冬圖和老愛,偏偏這兩個人對這種目光完全無所謂。
丁憂一連恢復了幾十人的生命能力便消耗一空,再也提不起來了,這還幸好是這些人都是剛死不久,要是時間過了太久了丁憂恐怕救十幾個便會消耗一空了,不過好歹將死去的都先恢復回來了,至於那些哀叫慘嚎缺胳膊斷腿的只能叫他們多遭會罪了……
老愛其實很不贊成丁憂現在給這些人恢復生命,在他眼中此時丁憂剛剛掌握撕裂時空的能力便應該馬上鞏固,而不是爲這些普通人的生命消耗能力。
雖然不贊成但是老愛也並沒有制止丁憂的行爲,因爲他知道他制止不了丁憂,而且會使得丁憂很反感,此時的老愛已經將自己回到過去的希望完全寄託在了丁憂身上,並且已經看到了希望,他不想爲這些小事而影響他和丁憂的關係。
見到丁憂忙完老愛道:“怎樣?”
丁憂略微有些虛弱,這種虛弱是精神上的並不是肉體上的,是能力過度消耗纔會造成的情形,丁憂知道老愛問得是什麼,笑了笑道:“雖然還沒有掌握完整的方法,但是毫無疑問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將這個能力完全發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