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勇無奈地嘆了口氣,“怎麼說着說着又說回來了!現在的問題是,我是否與尹翠萍有染!如果是,那麼我對丘自在的死當然要付一定責任;如果不是,而是某些人信口雌黃,那麼丘自在的死自然與我無關!所以,咱們纔要探查靈魂,剛巧,管仲流說他知道這回事,那麼去探查一下他的靈魂好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確定我與尹翠萍有染!”
管仲流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對對,看我這腦筋……那個,其實……”管仲流突然磕巴起來,“其實關於馬鳴兒和尹翠萍的事,我也是聽自在兄弟所說,而且自在兄弟也是猜測……算是搜尋我的靈魂記憶,也頂多發現自在兄弟對我說的一些話而已,並不能證明馬鳴兒真的與尹翠萍有染……”
這是在服軟了,妄圖逃脫靈魂探查。
“管仲流,你耍老夫嗎!”丘烙大怒。
“啊不不不!丘長老,我知道的實在有限,但有一個人的靈魂記憶一定有事情真相……”管仲流眼睛斜向馬鳴兒,“丘長老,既然探查我的靈魂也不一定能找到事情真相,何必舍近而求遠呢……”
“好不要臉!管仲流,想不到你竟是如此一個出爾反爾的卑鄙小人!”薛卿依破口大罵。
管仲流理直氣壯,“薛長老,我並沒有出爾反爾啊,我只是說出了實情,至於到底要怎麼做,當然還是由丘長老做主啊!丘長老,您說怎麼辦吧,我管仲流一百個支持!”
“還能怎麼辦?拿下馬鳴兒,準備靈魂拷問!”丘烙陰着臉說道。
管仲流獰笑着衝向吳勇,薛卿依當然不幹,擡腿擋在了管仲流的前進路,卻被丘烙攔住。
砰!
兩人匆忙對了一掌,丘烙紋絲不動,薛卿依卻是倒退了十幾步,被石寶巖扶住。
是這麼一瞬間,管仲流已經衝到了吳勇身邊!
“馬鳴兒,你接我一記掌刀!”
同樣的姿勢,同樣的豎掌成刀,同樣的一股刀氣,所不同的是,吳勇的刀氣是引動的法則之力,管仲流的刀氣是純粹的靈力所化。
將級三重!全力施爲!
公報私仇!絕對的公報私仇!丘烙只是要求管仲流拿人,卻沒叫他傷人,這一下劈實,別說萬級一重的馬鳴兒,算是來個將級初期高手,也能劈成兩半。
管仲流當然不會讓馬鳴兒死掉,刀氣的落點,在右肩!
吳勇動也不動,呆若木雞,眼睛眨都沒眨一下,定定地看着管仲流。
“斷臂!”
管仲流大喝。
“啊——”
隨着一聲慘叫,管仲流倒飛而回,胸部染血,竟是一記相同的刀氣所傷。
而馬鳴兒,毫髮無傷,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裡。
場面陷入了一片滲人的寂靜之。
“鬥轉……星移?”良久,石寶巖不確定地看了看薛卿依。
“不……不可能啊……還不到一週的時間……兩項魂技……其還有一項是一千多年都沒人領悟到的斗轉星移……”薛卿依不斷呢喃,猶如癡呆症一般兩眼失神,再也沒有她一慣的端莊高貴。
丘烙也是渾身一震,滿臉不可思議,隨後一咬牙,目露兇光——不能讓他再成長下去,否則,總有一天,他會成爲自己的心腹大患!
吳勇笑眯眯地咀嚼着“斗轉星移”這個名字,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斗轉星移,鳳鳴洞三十六魂術之一——以彼之道還彼身,借力打力撥千斤,滔天巨浪應猶在,不及故我一隨心。
不過吳勇哪裡會什麼“斗轉星移”,吳勇用的是幽靈衛魂技之“禍水東移”,把管仲流的攻擊轉移到了他自己身,這種效果恰恰與鳳鳴洞魂術之一“斗轉星移”極爲相似,非常容易被人誤解。
當然,吳勇並不介意被她們誤認爲“斗轉星移”。
“斗轉星移”與“海納百川”原理不同,斗轉星移是利用魂力在意識海空間創造一個獨立空間,專門用來吸納他人攻擊,爲己所用,攻敵或者轉移攻擊全憑己願。練至高深處,甚至可以在他人攻擊附加自己的攻擊,使之威力更強。
所以,領悟“斗轉星移”的條件與“海納百川”也不同了,想要領悟“斗轉星移”,必須意識海空間可堪塑造,又要極爲堅韌!這根本是很矛盾的兩個條件,既然極爲堅韌了,又怎能再次塑造?這需要魂力在其起到重要的作用,這是第三個條件,魂力有能力改變自身所在的意識海空間。
可以說,“斗轉星移”的條件“海納百川”要難幾倍!緣門有史以來領悟“斗轉星移”的高手也不出十個!
如今,吳勇也被誤解爲其一個了,這讓馬鳴兒的重要性大幅度提高了。吳勇非常滿意他們的驚訝,這正是他所想要的。相必這樣一來,他的話也有些分量了吧。
“丘長老,何必這麼性急呢!剛纔咱們可是說好的,我與管仲流的決鬥,誰輸了,搜尋誰的靈魂記憶!丘長老,您可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不會像管仲流一樣,說話當放屁吧!”
“哼!那是你和管仲流的約定,卻是束縛不了老夫!老夫想要怎樣,可以怎樣!”丘烙霸道地說道。
“這麼說……剛纔的決鬥算是白了?這麼不算數了?”
“如果管仲流承認算數,那是算數,畢竟是你們兩人之間的約定!但不管你們兩人如何行爲,都與老夫無關,老夫要對你進行靈魂拷問,以泄老夫喪孫之痛!”
“看來,你是認定我與丘自在的死有關了啊!”
“你與尹翠萍兩人姦夫淫婦,卻擔心被我孫子發現你們的姦情,行暗算之事,實在太正常了!老夫是要撬開你的靈魂,看一看是不是這樣!”丘烙咬着牙說道。
“唉!這麼只憑臆測定了我的罪,真不知道是誰給了你權利!”吳勇嘆息。
“實力!是實力給了老夫權利!我承認,你的天賦不錯,但再好的天賦,沒有轉化成實力之前,都是狗屁!老夫將級十重巔峰高手,緣門的高端戰力之一,別說拷問你的靈魂,是現在殺了你,誰又能說些什麼!誰又敢說什麼!馬鳴兒,乖乖認命吧!”丘烙陰毒地看着吳勇。
吳勇深深吸了口氣,握了握拳頭,“好!真是好一番說教!先是對決鬥結果不認賬,後又憑臆測胡亂定罪,好!真是好一個實力至尊論!那沒什麼好說的了,動手吧,算你是將級巔峰高手,也休想讓我束手擒!”
吳勇不懼強敵,拉開了架勢,做好了戰鬥準備。
丘烙萬萬沒想到,馬鳴兒會如此強硬。低級弟子看到長老過來提出要求,不都應該戰戰兢兢地順從嗎?怎麼出來了馬鳴兒這麼一個怪胎,反倒把丘烙自己給將住了。
別看丘烙說得挺霸道,真要他自己來對付馬鳴兒,他反倒有些猶豫。級別相差太大了,真要出手的話對付這種小輩的話,與他同一時期的那些老夥計們恐怕要嘲笑他一輩子了。
不!孫子的仇不能不報!哪怕因此受到嘲笑,也不能便宜了那小子!
最終,仇恨戰勝了理智,丘烙雙目噴火,靈力暴漲,長衫抖動不停。
薛卿依也不再說話,不聲不響地站到了馬鳴兒前面,力保的決心顯而易見。
石寶巖滿臉無奈,不情不願地站到了薛卿依身邊,面對丘烙。
吳勇再也沒有了玩笑的狀態,目光越來越冷,心裡卻在不斷盤算,到底是召喚黑甲衛呢,還是化身幽鬼呢?
召喚黑甲衛,恐怕是召喚十個出來,自保有餘,但真要拿下丘烙,卻是不太容易。
化身幽鬼,出其不意倒還有可能幹掉丘烙,如果丘烙一意躲閃的話,吳勇還真不太敢保證能打他!如果能把丘烙定住好了,那有百分百把握了!
要不召喚金龍?神龍金光炮的威力絕對能一炮打丘烙打成渣,問題是引導時間太長,等神龍金光炮準備好了,人家早跑掉了。
唉!手段太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啊,真正對敵時難以取捨啊!
如果被其他武者知道吳勇的想法,唾沫星子能把吳勇給淹死!吳勇的各種手段,隨便拿出一樣來都能讓人搶破頭,而他竟然嫌手段多了,裝b容易遭雷劈啊……
正在場劍拔弩張之時,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打斷了所有人的氣勢,“請等一下……”
這個聲音並沒有蘊含任何靈力,只是略微急切的普通一句話,好像等車的人看到公交車要開走時大喊一聲“等會我……”一樣。
真正讓幾個高手在意的是,竟然有其他人在周圍而他們沒有發現!這要是在幾人大戰正酣之時不懷好意,豈不是要糟糕!
衆人循聲而望,原來在鳳鳴洞!
這很正常了,鳳鳴洞的禁制有着隔絕靈力氣息的功效。
誒不對!等等!怎麼回事?鳳鳴洞除了馬鳴兒,怎麼還有其他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還是一個長得相當不錯的女人,綠羅輕衫,長髮披肩,峨眉杏眼,貝齒……白脣?
白脣!
嘴脣沒有一絲血色,臉色更是蒼白無,猶如大病未愈一般,斜靠洞壁,身體嬌弱,似乎隨時都要倒下似的。臉的焦急更顯楚楚動人,我見尤憐,連丘烙這種百歲的老爺爺都想要走前去呵護她,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三個高層誰都不認識她,都把目光放到了馬鳴兒身。
尤其是薛卿依,不滿的神色溢滿整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