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咱們完全可以把冥在潛給滅了!有門主您帶領着我們,絕對能把裂魂宗全部殲滅!”陸遙諂媚地說道。!
衆武者一個個都皺着眉頭,看着陸遙小丑一般地表演。
緣門與裂魂宗確是世仇,何時何地開戰都沒問題,可別忘了現在是什麼地方,勞師動衆到這裡來是爲了什麼!誰都不怕開戰,但問題是開戰之後呢?以疲憊大耗之師等待夜陽齋的現世?且不說大量消耗過後的武者能不能等到那一刻,你當其他勢力都純潔地像白紙一樣而坐視不理嗎?他們撿起便宜來,那聞到了屎味兒的蒼蠅都積極!
在這種情況下,開戰只能是在嘴說一說,誰要是來真格兒的,那可真是傻(和諧)逼了。
朱哲的做法還算不錯,留下了飛行獸不至於觸碰到裂魂宗底線,一頭飛行獸不值得冥在淵跑來拼命;但若是殺了冥在潛,冥在淵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朱哲把他給放了。
只有吳勇敏銳地發現了,朱榮其實一直在拿着天眼魂兵“督靈寶鑑”在觀察天空……也是說,朱哲是故意的,他早知道天空的那人是冥在潛。
朱哲的做法,另有深意!
像是朱哲所言,依靠石寶巖的地靈石樹妖固守原地,確實是好辦法,反正夜陽齋是由吳勇聯繫的,而吳勇,是跟在緣門身邊的,最後肯定是緣門最先找到夜陽齋。但這事經不起推敲,勞師動衆來到銀白沙漠,不去搜尋只是固守一處,然後等到了夜陽齋現世在身邊……太假啦!誰都不傻,都能看出其有問題了。
同樣的道理,若是朱哲任由地靈石龜慢騰騰地行走,效果只怕固守原地也強不了多少,最終也會被人所懷疑。
既然想做戲,要做個全套!
拋開所有的因素,只把自己放在一個非常想要找到夜陽齋的一方大勢力掌門人的身份看,沒有了飛行工具,還不想與夜陽齋失之交臂,會怎麼做?
最簡單的辦法是——搶!
夜陽齋可是萬年難得一現,各方勢力爲此幾乎可以付出一切來換得所需,越是大勢力越對此重視,因爲他們要防止其他人藉着夜陽齋這個契機趕自己。
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搶幾頭飛行獸,算是殺人越貨、滅宗禍族,又有何不可!別忘了,這裡是蘭陵域,是一方實力至的世界。
卿本無罪,實力低是原罪!
朱哲一直在找一個爆發點,一個合適的下手對象,可以搶奪飛行獸,但又不會留有太大後患。最好,還能分量足夠,鞏固自己的威望,以減弱冒入骨刃鴕埋伏圈這件事的不良影響。
在朱榮的督靈寶鑑的偵察下,很快確定了目標,冥在潛是那撞來的倒黴蛋兒……
“去看一下那頭飛行獸有沒有大礙,能不能短時間內治好?”朱哲下達命令。
結果……怎麼可能沒有大礙!傷了最關鍵的翅膀,又從幾千米的高空摔了下來,算是它奮力震翅以減緩下落速度,落到地面的反震之力也夠它受的了。沒摔成肉泥已經算是老天保佑了,但也奄奄一息,似乎隨時都能死去。
況且,即便是全好的飛行獸,也不是拿來能用的,那需要長時間的馴養,才能成爲一頭合格的交通工具。
朱哲眯縫着眼,沉吟片刻,回過頭去看向各武者,“沒有煉化魂獸的人都有誰?”
衆武者面面相覷,不明所以,但還是有五十多名武者走了出來。
其實,真正的魂獸召喚師,對靈魂強度和天眼空間的要求,魂術師還要高呢。可以說,只要有成爲一名合格的魂獸師的天賦,那麼想要成爲魂術師,在天賦資質,幾乎沒有什麼阻礙。
所謂真正的魂獸師,初次煉化的魂獸一般要與自身等級相當,即便魂獸實力稍低,也不能低於宿主的三個小境界。如果說一個將級五重的武者,去煉化一個萬級十重的魂獸,那根本算不是真正的魂獸師,魂獸也很難隨着宿主的升級而成長,這樣的魂獸師,頂多屬於玩票性質,或者說急需魂獸的某一個特徵而不得已而爲之。
絕大多數武者都不是魂獸召喚師,他們沒有成爲魂獸師的資質,而溫養魂獸還需要大量精力,有那個精力還不如多修煉一下呢!所以,很多高級武者乾脆不煉化低級魂獸。
朱哲看着這五十多名武者,裡面有新進將級十重精英,有老牌兒十重巔峰武者,有宗門核心高層,有的甚至朱哲他自己的資格都老。
朱哲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說道,“有誰自願煉化這頭飛行獸成爲魂獸的嗎?”
晴天霹靂,振聾發聵!
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了朱哲的意思。
魔獸一旦接受了武者的煉化而成爲魂獸,相當於重塑了身體,進入天眼空間之際,會得到天地法則祝福,無論身體受多麼重的傷,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都能夠在天地法則的干擾下,瞬間恢復。再被宿主召喚出來時,將是一個完整的、最佳狀態的魂獸。當然,這僅限於魔獸初次成爲魂獸的經歷。
而此時倒在地的飛行獸,重傷瀕死,一般的魔獸靈藥都難以將其恢復,況且還需要它馬能載人飛起來,用正常手段,基本沒什麼希望。
但若是有人肯把它煉化爲魂獸的話……一切皆有可能!
衆武者沒有一人肯開口!
廢話!此來的武者全部都是將級十重以,煉化一隻將級一重的魂獸,別說增強多少戰力了,都不好意思拿出來,丟不起那個人啊!而且,蘭陵域武者最高能達到僞臣級,宿主的將級十重基本是能夠令魂獸再成長的最後機會了,不入臣級,十重武者的魂獸將再難成長。
難道從今以後帶着這麼一隻不擅戰鬥的將級一重飛行獸滿世界晃盪?只怕會成爲整個蘭陵域所有武者茶餘飯後的笑談了。
最重要的是,煉化魂獸之後,並不是說把它安置到天眼空間不去管它行了,那畢竟不是武者自身原裝的東西,武者只有對其不斷以魂力溫養、將魂獸完全契合己身,纔不會影響身體的各種發揮。
可有這些精力去做點什麼不好啊,去溫養一頭必然難以形成多少戰力的飛行獸?傻(和諧)逼纔去做呢!
朱哲自然知道,這種事情不會有人願意去做,這簡直是在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不過事到如今,他也沒什麼其他好辦法,只好解釋道,“請大家以大局爲重!成年飛行獸,每頭最多能乘坐三十人以的武者都沒問題,爲了保證機動性和持久性,每頭姑且乘坐二十人,只需要四頭可以。如今陸遙的魂獸算一頭,再有三人奉獻一下,我們可以解決如今的艱難局面!難道我緣門弟子,連這點奉獻精神都沒有嗎!”
“是是!你們看看我,我的魂獸是飛行獸,我的實力也很強大啊!”陸遙跳了出來,爲朱哲“捧臭腳”。
要說這種事情誰會贊成,非陸遙莫屬!因爲他的魂獸是飛行獸,以前都沒好意思拿出來過,只是作爲逃跑用的最後手段。如今眼看着要有人和他一樣了,他能不高興嗎!
半晌無人應答,朱哲心暗怒,剛想直接點名,石寶巖走了出來。
“如果沒人想要它的話,那讓我來把它煉化成魂獸吧!”
朱哲一愣,轉而大喜,“好!寶巖,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纔是我緣門的大好男兒……”
“等一下!”
朱哲還沒誇完呢,話被打斷了,不悅地看了過去,但無論他如何不高興,現在也不敢隨意發脾氣,因爲說話的人是——吳勇!
“馬鳴兒,你有什麼意見?”
馬鳴兒的明面身份是皇甫榮光的再傳弟子,以身份地位來說,在場的這些人只高不低,再加在金剛骨刃鴕埋伏圈的驚人表現,算是曾與之結怨的丘烙長老,也不得不聽聽馬鳴兒的意見,更別說本知道他真實身份的朱哲了。
不過吳勇看都沒看朱哲一眼,直接對了石寶巖,挑眉瞪眼地說道,“老石,幹嗎啊?我薛師姐才失蹤幾天啊,你這麼作踐自己?”
石寶巖一怔,“老石”這個獨特的稱呼好熟悉啊,貌似只有少門主在融珍果護衛隊如此稱呼過自己,但少門主和薛卿依離開之後,據說被賀一鳴帶走了,再無音訊。而薛卿依……
馬鳴兒的一聲“薛師姐”,立即換來了石寶巖的一臉黯然。
石寶巖勉強笑道,“馬兄弟,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現在這種情況,如果我們沒有飛行獸的話,只怕要與夜陽齋失之交臂了……其實細細想來,煉化一頭飛行獸作爲魂獸,也未必是壞事,我還真缺少一種飛行手段呢!”
“放屁!你若真想要找一個飛行類魂獸,這事包在我身,算你沒有魂獸召喚師的天賦,煉化一個將級五重的魂獸還是沒問題的,弄個將級一重的飛行獸做魂獸算什麼事!薛師姐也臉無光啊!我若是不在場,倒也罷了;我在現場,還讓你煉化了這麼一隻垃圾魂獸,只怕以後也無法面對薛師姐了!”
吳勇幾乎以無賴的理由制止了石寶巖,這可把朱哲給氣壞了,同時把其他未煉化魂獸的武者也給氣壞了——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傻子肯配合朱哲的行動,卻被馬鳴兒橫截一槓,那誰來煉化飛行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