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勇橫牙緊咬,“你那麼相信我能打贏賀一鳴?若不是我運氣好,夢魘輪迴我必死無疑!”
“說實話,我並沒想到你能從夢魘輪迴活着出來!夢魘輪迴實在太強大了,賀一鳴能幻化成你最害怕的事物來與你戰鬥,甚至還能加強那種事物的能力,在那種幻境,幾乎沒有任何勝利希望。 在我的想法,只要你能逼迫賀一鳴使用出夢魘輪迴,足夠了!因爲夢魘輪迴過後,賀一鳴會虛弱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殺他易如反掌!”花太森老實地承認道。
“哈!也是說,我成了你手的一捧炮灰了!”吳勇氣笑了,“那我現在算不算是炮灰逆襲,直接代替你完成了所有事情!”
花太森深深地看着吳勇,“說實話,我真的是小看你了!你竟然真的能夠打敗賀一鳴,我恐怕再修煉幾百年都做不到你這種程度!”
“用不着給我戴高帽子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吳勇聲音冷了下來,“紫凝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真的知道秋紫凝是什麼身份嗎?”花太森反問道。
“紫凝……不是求魔教教主南辛離的徒弟嗎……”吳勇語氣有些不大確定,這是人所共知的事,但花太森肯定不會問這麼沒有營養的問題。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轉世靈童的事!夜陽齋尋找了一萬多年的轉世靈童,只要找到轉世靈童交給夜陽齋,能向夜陽齋提出任何要求,甚至包括幫助整個蘭陵域武者找到進階臣級的方法……”
聽說過!吳勇還真聽說過這件事,是在虎峰林忽悠哲榮兄妹時,意外從朱哲口得知的。
“知道,這是凜然盟傳出的消息,任何一個勢力足夠強大之後,凜然盟都會把這件事告之,並將其認可爲蘭陵域一流勢力……可是這都已經是老黃曆了吧,算是真有轉世靈童,也早化成灰了吧!各大派不都是把這件事當成一個故事來聽的嗎,你怎麼想起說這件事來了?”
“秋紫凝是那個轉世靈童!”
“放屁!”吳勇破口而罵,“夜陽齋尋找了一萬多年的轉世靈童,你要說是一個活了一萬多年的老妖婆我可能會相信,可你告訴我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你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啊!”
“轉世靈童……難道只允許轉世一世嗎?”
“嗯?”吳勇突然怔住,對啊,如果只是轉世一世的話,那肯定是一萬多年前的人物,若是人家可以轉幾十百世的話,這一世剛剛十幾歲又有什麼不可能的!
“其實,凜然盟也並不知道這件事的具體細節,只是風聞夜陽齋尋找轉世靈童,再加他們救治蘭陵域的公心,才急於傳播此事,但也只是語焉不詳。蘭陵域各大勢力並不知道轉世靈童其實是不斷轉世的,多年以來也放鬆了對轉世靈童的尋找。”花太森說道。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賀一鳴告訴我的!”花太森苦笑道,“你忘了,我曾敗落於賀一鳴之手,發下天眼魂誓聽從他的所有命令。他給我下了三個命令,一是大量收集蘭陵草,定期給他送去;二是尋找陣圖帝王璽;三是尋找轉世靈童。我曾對轉世靈童一事提出過疑問,他告訴了我,轉世靈童其實是多次轉世!蘭陵域墮落良久,很多秘聞已經失傳,包括轉世靈童一事,但逍遙域傳承並未斷層,故賀一鳴對轉世靈童一事還算清楚。”
“轉世靈童到底是怎麼回事?”
“傳說,是許多古大能在修煉一樁秘法,叫做‘歷劫萬世’!只要轉生萬世而本源不滅,便可與宇宙同壽,甚至可對宇宙源力隨取隨用!不僅僅是夜陽齋在尋找轉世靈童,其實許多底蘊豐厚、傳承百萬年歷史的區域都在尋找轉世靈童!逍遙域是其一個!而我,有八成把握,秋紫凝是轉世靈童。”
“你憑什麼這麼胡說八道!”吳勇怒聲說道。
“憑我的天眼神通叫做‘追根溯源’!以往與秋紫凝並無交集,而我對賀一鳴的命令也多少有點陽奉陰違,並沒有細心去尋找轉世靈童。直到那一次,我護送幻化成朱遲俊的你和秋紫凝去混靈秘境,在路的那十幾天,你求我教導秋紫凝一些探索類法則的經驗,我才發現秋紫凝的與衆不同!很多訣竅,我只是點出一點,她都能舉一反三,甚至有些見解令我這百多歲的老頭子都感到汗顏,這絕不正常。但當時時間有限,我無法深入探究。可是幾個月前,秋紫凝回到了緣門,身邊沒有吳少你的陪伴,只有一個地靈傀儡在保護,魂力還不足,這給了我深入探究的機會……”
“所以,你趁我不在,用你的天眼神通對紫凝不斷探查?不斷追根溯源?”吳勇越說越怒,越怒語氣越冷。
“吳少,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諒,但也希望你明白一點,若是我沒有疑心,大可以對賀一鳴的要求陽奉陰違,不去尋找轉世靈童。可我若有了目標,還不去探查的話,相當於違背了天眼魂誓,必受天譴!包括我把秋紫凝的消息告訴賀一鳴,也是由於天眼魂誓的限制,不得已而爲之,並非真的是針對你下了一個套。我只能說,安排你和賀一鳴決戰,是順勢爲之。”
好個順勢爲之!
花太森說的話在情理之嗎?的確在!天眼魂誓,絕不可違,違必遭譴!所以,花太森所做的這些事,情有可原。
況且,要說花太森有意安排吳勇與賀一鳴決戰,也確實有些牽強——畢竟,花太森什麼都沒有做過!關於賀一鳴帶走秋紫凝的事,花太森一個字都沒有提!他只是作爲了一個旁觀者,靜待吳勇順藤摸瓜找到線索,坐等吳勇與賀一鳴之戰分出勝負,他再跑出來收拾殘局。
在這一系列的事件當,他只做了一件事——等!以一雙精明至極的老眼,靜觀所有事情發生而不發一言,只待最後再出手。
所以,吳勇與賀一鳴之戰,不是花太森有意安排,一句“順勢爲之”,概括得再好不過了!
勞力者,精疲力盡;勞心者,坐收漁利!
吳勇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自然能看出其門道兒,長吸了口氣說道,“石寶巖告訴過我,說他的天眼神通‘地之一角’發現在綁架現場,曾出現過一男一女的痕跡,也正是這個消息才把我引到了哲榮兄妹那裡,纔有了後續之事。如此看來,石寶巖也是你安排好的?”吳勇突然想起了夜陽齋現世前夕,他與石寶巖同乘一頭飛行獸時,石寶巖的欲言又止,結果被吳勇的一句“難得糊塗”打斷了所有話,難道石寶巖是因爲這件事?
“不,我根本什麼都不需要做!前世勇是地靈傀儡的身份,是石寶巖爲它塑造的軀體。想要查詢它的消失時間,你在我這裡得不到答案,一定會去尋找石寶巖,我又何必多此一舉,過早暴露自己呢!而石寶巖發現的一男一女在地面留下的痕跡,確有其事,不需要我去多做引導,你也自然會想到哲榮兄妹身。而朱榮曾以督靈寶鑑觀測到賀一鳴曾去過紫俊苑,自然而然會把你引向賀一鳴,同時你手的翻天印又極有可能是賀一鳴尋找的陣圖帝王璽,所以……還記得我在魂獸丘陵與你說過的話嗎——你與賀一鳴之間,必有一戰!”
“石寶巖所說的綁架現場有一男一女之事……是真的?不是你教他編造的假話?”吳勇皺起了眉頭,那石寶巖當時的欲言又止是在掩飾什麼呢?
“確有其事!石寶巖沒有撒謊。”
“你這麼確定?難道說……當時賀一鳴綁走紫凝時,你在場?那一男一女究竟是誰?”
“重要嗎?無論那一男一女究竟是誰,與賀一鳴帶走秋紫凝一事,又有什麼關係!你關心的無非是秋紫凝而已,你已經知道了她的確切消息,你又何必再管其他呢?”
“當然要管!綁架現場的那對男女,也曾出現在薛卿依的失蹤現場,並干擾天機!薛卿依到現在依然生死不知,那一男一女是找到薛卿依的關鍵!”
“你和薛卿依有什麼關係?何必如此關心她?”
“我和薛卿依沒有關係,但我欣賞刀厲和石寶巖的爲人,無論薛卿依最終與他們兩個任何一人在一起,都是良緣佳配,總好過現在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唉……”花太森長嘆口氣,“如果刀厲和石寶巖知道,有一個人肯爲他們兩個如此默默付出,不知會感慨成什麼樣子!不過有些事,有些人,不要光看表面,老實人撒謊,纔是最容易取信於人的!”
“你什麼意思……老實人撒謊?你是說石寶巖?他在……撒謊?可你剛剛不是還說,石寶巖所說的在場有一男一女之事,確有其事嗎!”
“我是說,石寶巖不知道那兩人的身份一事,是他在隱瞞!那個男的,石寶巖也許確實不知;但那個女人是誰,石寶巖一定清楚,他對那個女人太熟悉了!”
“什麼!石寶巖……那種老實人……也會隱瞞事情?”
“如果涉及到他心目最重要的人,任何老實人都會有自己的小心思的!”花太森意味深長地說道。
“可你是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的?”
“你忘了我的天眼神通了嗎!若是我想要盯着一件事去尋找答案,在蘭陵域,還很難有瞞得過我的事!”花太森自信地說道。
吳勇微張嘴巴,呆立當場。事情好像自己想象的還要複雜啊!連老實人都開始幫着隱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