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樹強單手一劃,半空出現了一組影像,正是吳勇奮筆疾書的場景,而寫的書,正是其一本——《金瓶梅》!
吳勇臉色有些不自然,左右看了看,日啊,這下丟人丟大發了!估計全蘭陵域的人都要知道了,人極宮少宮主吳勇同志,在課餘時間竟然寫!估計這應該算是蘭陵域有史以來的第一本吧,吳勇的名字應該可以載入史冊了。
葛樹強再一劃,畫面翻轉,正是杖欲秋拿着三本書急速飛奔的影像。
“那麼那三本書是如何落到杖欲秋手裡的呢?你的‘時空影像’有沒有看到真正的細節?”劍南春問道。
“抱歉,沒有!有可能是當時有人干擾了法則,也有可能是出手之人實力等級太過,以我的實力,沒有辦法確定當時的細節。”
“劍南春,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杖欲秋趾高氣揚地大叫道。
“通過這兩組影像,你能確定我與吳勇勾結?萬一是你與我分離之後,你再遇到吳勇的呢?”
“哪有那麼巧的事情!分明是你與吳勇早串通一氣,想要置我於死地!”
“我與吳勇聯手,共同對付你?那麼你是怎麼脫身的?”劍南春嗤笑一聲說道。
“幸好我毒術驚人,你們懼怕我的毒素不敢過於激進,這纔給了我且戰且退的機會。”杖欲秋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
“懼怕你的毒素?”劍南春被氣笑了,“剛纔我說了,我的虛空轉換陣法能把你的毒素給你逼回去,即便我不佈置陣法,只憑吳勇,別看他實力等級不怎麼樣,真要認真起來,連我都逃不過他的追殺,你能逃得了?整個蘭陵域,能夠逃得過吳勇追殺的,不會超過十個人!你還敢說從吳勇處得到了戰利品……撒謊也得靠譜一點,別往自己臉貼金了!”
劍南春可是真正見過吳勇發威的,也見過皇甫榮光的詭異技法,對吳勇,他可是一點底氣都沒有,更別說連他都不如的杖欲秋了!
真要是劍南春和吳勇聯手,區區杖欲秋,能讓他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哼!高手相爭,眨眼之間即可出分曉,不能只看理論的誰高誰低,而要看臨場發揮誰更強大!也許你們兩人臨場發揮失常吧,誰又能知道呢!況且,我看吳勇也不過如此,真不知道你因何對他如此推崇!”
“因爲我與他正面戰鬥過!因爲掌門人也與他正面戰鬥過!”劍南春轉過頭,對着位的宇擎蒼一抱拳,“掌門人,您也曾與吳勇戰鬥過,您最清楚吳勇的真實戰力如何,您覺得,如果我與吳勇聯手的話,杖欲秋還有離開的機會嗎!”
宇擎蒼臉色不大好看,“吳勇的實力……其實算不得太強,畢竟他的真正靈力等級還不到將級,儘管他各種技法非常強大,但他的防禦,絕對是弱項。杖欲秋與吳勇相遇,只看誰出手更快吧!誰先下手,誰的勝率更高一些!當然,如果吳勇有你的輔助的話,對欲秋的確勝算更大,不過欲秋也並非沒有機會,要知道,他的毒素可是無孔不入的,殺人於無形,若非如此,也不可能成爲離岸組的流砥柱之一!”
劍南春呆了一下,隨即自嘲地笑了起來,“掌門,這麼說,您是相信我與吳勇聯手對付杖欲秋了?”
宇擎蒼的偏向性太明顯了,差直接開口力挺杖欲秋了,劍南春好歹也活了一百好幾十歲了,這點勾當還是看得相當清楚的。
“南春啊,我是真不想相信這件事,可是你早與吳勇有過聯繫,這讓我不得不有所懷疑啊!”宇擎蒼長嘆道。
“我與吳勇有聯繫?”
“你曾替吳勇傳遞過東西給聖女,有沒有這回事?”
劍南春微微張了張嘴,略帶驚訝,似乎沒有想到宇擎蒼會有這麼一問,不過還是承認道,“沒錯,確實有這麼回事!”
“傳遞的什麼東西?”
“當時我不知道,不過後來推測,應該是九轉回天丹!”
轟……
天驕庭衆一片震動!
儘管之前小道消息滿天飛,但終究是未經證實的消息,做不得準!不少武者還是能夠明辨是非的,最起碼,在有確切的證據之前,他們還是保留一絲理智的!
但經過劍南春的承認,可不得了了,瘋傳的事情得到了證實,有三件事是幾乎是爆炸性的、顛覆衆人從前認知的新聞!
第一,劍南春竟然真的與吳勇認識,而且兩人似乎關係不錯,否則吳勇怎麼可能會把珍貴的九轉回天丹經由他轉交!這得多麼鐵的關係,纔會以九轉回天丹相托!
第二,聖女白雪潔恐怕真的與吳勇不清不楚。衆人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擁有逆天的九轉回天丹,恐怕連自己的至親都不捨得給服用,可吳勇竟然送給了白雪潔,其“姦情”昭然若揭。
第三,白雪潔在重傷的狀態下,半年內竟然連升三重,並魂獸入臣,只怕九轉回天丹真的功不可沒,換句話說,如果其他人能有九轉回天丹的話,也許也能像白雪潔一樣,或者都不僅僅是魂獸入臣了,武者自身入臣也不是不可考慮吧——不得不說,人類的遐想能力還是很強大的,像是在雙色球開獎之前,總有人抱着獎的希望一樣!
“既然如此,那麼你還不承認你與吳勇有過勾結嗎!”
劍南春苦澀地一笑,“如果掌門人覺得這算作‘勾結’的話,那麼當我是勾結吧!”
“好!無論什麼緣故,只要勾結吳勇,都可視作叛門!這次賜你毒酒,你可有異意!”宇擎蒼再次以毒酒相賜,而那杯毒酒,一直浮空在劍南春的身前呢。
劍南春神色黯然,右手端起了毒酒,“想不到我一生好酒,樂在酒,傷在酒,最後也能死在酒!多謝掌門全了我好酒之名!”
舉杯仰頭!
啪——
一道靈力打碎了酒杯,幷包裹着毒酒飛射到了大殿柱子,竟把柱子腐蝕出了一個大窟窿。
“誰在那裡!”宇擎蒼大怒。
“是我!”一個高冷的女聲從大門方向傳來。
所有人尋聲望去。
天驕庭聖女,白雪潔!
吳勇神色一緊,仔細觀看白雪潔,還好還好,渾身下似乎沒有什麼明顯傷勢;氣息勻稱,聲有底氣,應該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內傷。
“聖女,怎得如此沒有規矩!”宇擎蒼臉色難看,沉聲說道,“天驕殿陣法已關,不得再有人進入,否則,可視爲攻擊宗門,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但宗門規定還有一條,掌門人和聖女每年有三次豁免權,可免除叛門之外的一切罪行,我爲自己豁免一次罪責,可以嗎?”白雪潔淡淡地說道。
“那你今天最好是使用兩次豁免權,一次豁免你闖殿之罪,一次豁免你干擾宗門行刑之罪!”宇擎蒼冷哼道。
“我無需使用第二次豁免權,恰恰相反,我覺得掌門您應該用一次豁免權!”白雪潔針鋒相對。
“我爲誰豁免?”
“爲你自己!”
“大膽!”宇擎蒼拍案而起,怒指白雪潔,“白雪潔,你貴爲本門聖女,本應爲宗門弟子做出表率,卻屢屢犯戒,你真以爲聖女的身份能高於一切嗎!現在,你滾出大殿,我還可放你一馬,否則……明日本門要換一個聖女了!”
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掌門,您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嗎?還是說,你不敢讓我把話說完!”白雪潔冷眼望着宇擎蒼。
宇擎蒼眯起了眼睛,看了看白雪潔,又看了看劍南春,意味深長地說道,“白雪潔,你該不會是要爲劍南春求情吧!”
大殿衆人面面相覷,還真有可能,只看白雪潔來打掉了劍南春手的毒酒可以看出來,白雪潔此行,還真有可能是爲劍南春而來。
白雪潔展顏一笑,“算不是求情,而是請功!”
“請功?爲劍南春請功?他一個背叛宗門之人,你竟然爲他請功?白雪潔,你確定你今天出門帶腦子了嗎!”宇擎蒼難得說了一句笑話,卻是滿臉寒氣。
“掌門,你憑什麼說劍南春背叛宗門?”
“憑他勾結人極宮餘孽吳勇!”
“因爲劍南春爲我傳遞了一枚九轉回天丹?”
“九轉回天丹何等珍貴,吳勇竟可以放心地交給劍南春,可見兩人關係之密切……哦,我剛想起來,那枚九轉回天丹似乎是送給你的啊!劍南春只不過是一個傳遞之人,你纔是真正的受益者,若說與吳勇勾結,我看你劍南春的罪過更大!”宇擎蒼擲地有聲地說道。
本來宇擎蒼是想一步一步來的,最後才整倒白雪潔,不過今天白雪潔非要往槍口撞,那一石二鳥吧!
“勾結……真是好大的一頂帽子啊!可是我想問一句,你所謂的劍南春或者我‘勾結’吳勇,最終爲宗門帶來了什麼影響呢?”
能有什麼影響?還用說嗎!白雪潔魂獸入臣,天驕庭站在了修煉潮流的最頂端。正常來講,多少勢力都巴不得能有這種“勾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