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清修輕元靈,少年勿愁無威能。!空降劫難衆捨命,襲殺千軍心自橫……這說的什麼啊,哪有什麼他要做的事情啊!”邪無忌嘴裡不斷吟誦着紫凝帶來的詩,妄圖堪破天機,卻越琢磨越是雲裡霧裡。
“字面意思倒是好理解,前兩句說的是少年元靈力不多,卻不發愁沒有實力——這倒符合吳勇前幾年的傳說,十年時間,未有寸進!第三句肯定是說的咱們攻陷人極宮,人極宮衆捨命相抗,關鍵是第四句,吳勇到底想怎麼襲殺千軍呢?是憑他那萬級一重的實力,還是召喚出來的滅魂衛?有咱們幾人在,滅魂衛也不可能建功啊!”
凜然盟鄭浩然皺眉沉思。
“哼!襲殺千軍心自橫?好狂妄的口氣!我看,不過是一個坐井觀天之輩癡心妄想罷了!何必猜來想去,難不成咱們六大派會怕了區區一個萬級一重的小輩!”裂魂宗白石音不屑地說道。
“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啊!”煉獄門田宏老成持重,“最起碼,十二個將級高端戰力,確實是被他給幹掉了,而我們,卻對其手段一無所知!”
“那是他之前設了陷阱!我不信,咱們六千餘人聚集於此,吳勇還敢來!若真敢來,還省了我的功夫,我定叫他生不如死!”天驕庭聖女白雪潔咬牙切齒。
“我倒是對紫凝小姐能被放回來較感興趣!所有人都死了,唯有紫凝小姐能毫髮無傷得回來,不知你們求魔教和吳勇之間有什麼貓膩呢?”緣門錢斷背陰險地說道。
“是是,師兄果然慧眼如炬,人家都沒想到!看來,我還有很多地方要想師兄學呢!”侯龍陽崇拜地看着錢斷背。
“師弟,咱們以後時間還長着呢,慢慢來!有師兄在你身邊,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你煩心!”錢斷背鐵漢柔情。
“師兄……”
“師弟……”
在場衆人一陣惡寒!
紫凝更是不願多做解釋,“反正話我已經帶到了,當時的情況我也說明了,你們愛信不信!我又沒有像你們緣門的殷鴆姬一樣,要引誘你們去哪裡!如果我真與吳勇有什麼貓膩,也不可能在六大派衆目睽睽之下設陷阱吧!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像殷鴆姬一樣,把你們帶出去纔是王道呢!”
說完,秋紫凝頭也不回得離開了。
幾大領隊再次探討一番,終究沒有任何發現,只能以“此詩只是擾人心神之用”爲結論,結束了這次會議。
……
夜深人靜,烏雲蔽月。
又是一個殺人放火、雞鳴狗盜的好天氣!
六大派六分駐地,分別圍住人極大殿的一個方向,日夜巡邏,嚴密監視。
每個巡邏隊都有報警裝置,雖六派樣式各有不同,但都有同一作用,炸響引光,數裡可聞。
一旦發現敵情,巡邏隊馬激發警報,一個呼吸的時間,能聚集大量高手,人極宮衆插翅難逃。
煉獄門駐地,一個巡邏隊小心翼翼地巡邏。
隊長名陸賈任,萬級十重武者,天眼神通爲“災禍預判”,據說,這是非常稀有的時間法則所表現出來的一種天眼神通。而他,也憑藉此神通,繞開了不少災禍。
不過今天,陸賈人卻再次有了不好的預感,他的右眼從入夜開始便一直跳個不停,這是他每次遇到危險之前都會得到的天眼神通的警示。
危險究竟來自何方?
陸賈人四望尋找,他的隊員們也開始神經兮兮的了。
一股微弱的靈力波動從天而降,陸賈仁微微一愣,哪來的靈禽?飛行方式倒也別緻,直直下的,難道是貓頭鷹一類的靈鳥在捕捉老鼠?不過飛得倒是有些慢了!
嗯?不對!這裡是人極峰,靈力稀薄,根本孕育不出任何靈獸!算空的那個是鳥,也應該是普通鳥類,而不會散發出微弱的靈力波動!
而此時,陸賈仁的右眼開始急劇跳動起來。
危險!
陸賈仁想都沒想,立即激發了警報。
轟——
震天的聲音響起,伴隨着猶如白晝的光亮。
一陣嘈雜,數名將級高手已經奔至此地,還有無數萬級武者,層層圍困,保證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
可是,所有人眼所見,卻是陸賈仁的仰頭凝望。
無數人也擡起了頭,看看天空到底有什麼。
而將級高手卻不會有此耐心,一個名爲烈火的將級三重高手,神經大條,脾氣猶爲火爆,一腳踹躺了陸賈仁,“人呢?你不是激發了報警裝置了嗎!敵人呢?”
陸賈仁指了指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起,反正右眼皮是越跳越烈了。
衆將級高手也散出靈覺,感知空。
雖然人極峰靈力稀薄,也影響了感知力,但將級高手的感知範圍,一樣能有百十米沒有問題。
而此時,那團靈力已經落到了衆人頭頂二十多米處,在衆人的感知下,那似乎是一團心形靈力,體積不小,估計人的一條手臂也許能抱過來。靈力波動卻不強,最起碼,任何一個將級高手都不會放在眼裡,頂多也是能對萬級五重造成威脅吧!
烈火大怒,劈頭蓋臉是一巴掌,“這是你tm拉響警報的緣由?你怎麼不去死!”
此時,那團靈力距離衆人頭頂不足十米,烈火怒而一揮手,一記金靈炮應手而發。
噗!
心形靈力團被一轟而散,爆發出一陣靈力霧。
陸賈仁兩眼瞪得二兩杯的杯口還大,右眼眼皮劇烈跳動,甚至帶動頭皮抽動起來,臉色灰白,呼吸急促,身體抽搐不已。
烈火猶自不知,還在那裡罵罵咧咧,“看到沒有?這麼簡單!宗派配給你們報警裝置,不是有點風吹草動胡亂激活的,你知道你這一下會造成多大麻煩嗎!你……誒?這是什麼?”
靈霧已經擴散到了衆人頭頂,其的靈力波動即使不細心體會,也會對肌膚造成感觸了。
烈火突然感覺頭皮有些癢,有些刺痛,忍不住伸手撓了撓,卻撓了一手血。而緊接着,手也開始發軟模糊,化爲血水,露出骨頭,最後,骨頭也酥入了血水之。
“啊——”
一聲慘叫,劃破長空。
同時發出慘叫的,不只是烈火,所有沾到靈霧的人都慘叫起來。
所有人都開始明白,這種靈霧應該是一種有毒靈力,能夠腐蝕血肉。絕大多數武者立即下意識的運轉靈力,以靈力相抗。
誰知,靈霧的腐蝕沒有任何遲滯,反而吞噬同化了靈力,直接變成了一種紅色毒霧,以更快的速度腐蝕血肉。
更可怕的事發生了!
隨着毒霧的不斷增多,毒霧的擴散速度也在不斷增加;同時,不斷有人痛得奔走遠遁,妄圖逃離毒霧籠罩區域,而他們身所攜帶的毒霧,又沾到了其他人身。
毒霧像瘟疫一般,散播開去!
“啊,救命啊——”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弄掉啊!”
“我的頭啊……手啊……”
……
沒有了武者的硬氣,失去了武者的尊嚴,消失了武者的沉着,人挨人,人擠人,鋪了毒霧迅速擴散的坦途。
“啊!這……這是噬靈化屍霧!快逃啊——”
終於,有見識的人總算從這種毒霧特性,想到了它的兇名!
可惜,毒霧已然勢成!
噬靈化屍霧最大的天敵是普通的天地靈力,在天地靈力,它會迅速消散。
然而,這裡是人極峰!最缺的,是天地靈力!
在正常天地靈力含量的區域,噬靈化屍霧一旦沒有了武者靈力來源,也許幾分鐘要消散掉;而在人極峰,恐怕幾十分鐘甚至幾個小時都有可能消散不了!
煉獄門的這一方區域,立即成爲了一片死區!足有千米的空地!
所有有幸沒有沾染到噬靈化屍霧的武者,全部站在毒霧籠罩區域外,戰戰兢兢,同時,全力以赴做着連他們自己都感到心寒的事情——殘殺曾經的同門,務必不讓毒霧內的任何一人,從毒霧逃脫出來。
而下達這個命令的,是他們的領隊,田宏!
此時的田宏,站在不遠處,看着毒霧垂死掙扎的門人,看着淚流滿面卻依然堅定不移地爆發着最強遠程攻擊射殺同門的門人,卻找不到真兇,更不知兇手用得什麼方法,心無憋屈窩囊,滿面鐵青。
“是誰!到底是誰!我要殺了你——”曾經的煉獄門最著名的老好人,此時仰天長嘯,睚眥欲裂。
“哈哈哈哈!六大派衆,擇日死空,犯我人極,雖遠必崩!哈哈哈哈——”
在天!
田宏猛然仰頭怒視,極力遠眺,卻只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憑空立在天空,漸離漸遠……
第二日,六大派領隊再次聚首,依然是在求魔教駐地。
所不同的是,其餘五派氣勢洶洶,前來興師問罪!
“邪無忌,昨夜我們幾派均被襲擊,損失慘重,唯有你們求魔教安然無事,你還敢說你們求魔教與吳勇沒有貓膩?”向來不肯輕啓戰端的田宏,此時卻如同憤怒的猛虎一般,差指着邪無忌的鼻子破口大罵了。
面對五派領隊的神色不善,邪無忌心裡也是有些打突,昨夜的事他都聽說了,派出的探子早向他彙報了其餘五派的遭遇。
昨天夜裡,不僅僅是煉獄門損失慘重,天驕庭、凜然盟、緣門、裂魂宗無一不受到襲。
所不同的是,煉獄門由於激活警報裝置,吸引大部分門人擠在一處,每個人體內均有大量煉化的靈力,爲噬靈化屍霧得迅速擴散提供了能量來源,形成了一片直徑千米死域,死了多一半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