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也以爲,凡事都要講究證據纔好,切莫被有些別有用心之人矇蔽……”
“若是說起來有錯,誰又能無錯?臣自幼跟隨先帝,兢兢業業,刻於職守,如今又輔佐皇上,難免有些心浮氣躁。(小說網)所以,老臣願意交出……京兆北安兵權,告老還鄉。”宇文念裘伏地開口,聲色淚然。
一時間,朝中大臣臉色各異。
金鑾殿上的皇帝也是眉頭微皺。
關於京兆北安的兵權,之前一直掌握在丞相手中,那十萬大軍說起來也算龐大,實際卻算得上一塊燙手山芋。
不得不說宇文念裘是極爲奸詐的。關於京兆北安兵權,但凡在金鑾殿上的每個人都知道,這一支十萬人組成的大軍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掌控的。
十萬人的軍隊裡面卻分成了各種各樣的派別,只因爲這些人有一部分是先朝軍隊的子孫,有一部分是曾經的戰俘,那時候因爲安置問題,索性將他們全部收編組陣。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聽起來得十萬軍隊,其實威力連三萬人的騎兵一半都算不上。
換句話來說,若是讓這十萬人的軍隊上場打仗,那一個個都是當白蘿蔔被切的份兒。
偏偏,這麼些人油鹽不進,整天吃着朝廷的俸祿,在丞相大人的圈養下,過着神仙一般的生活。
那麼多年養成的習慣,他們只聽丞相大人宇文念裘的話,朝廷曾派過好幾位年輕的將軍過去馴服他們,不料不出兩天就被他們氣的跑了出來。聲稱自己哪怕是辭官也不過去當勞什子的將軍了。
由此可見,那十萬人組成的大軍,是多麼讓人……無力。
吞不下,殺不得,訓不出,整日裡蝸居在一個地方吃皇糧等死。
這個問題已經存在了好多年,算得上大周朝政上最不可抹去的腫瘤。
宇文念裘完全就是以退爲進的逼迫。
他以爲,除了他,整個大周國沒有人能振服的了京兆北安那一羣人。
只要他將這塊燙手山芋拋出來,即使暗中表明了他曾經的輝煌戰績和榮耀,又是赤果果的壓迫。
果真,不等皇帝開口,其他老臣已經開口施壓了。
“皇上,丞相大人憂國憂民,他曾數年爲我大周立下汗馬功勞。臣以爲……京兆北安的兵權,丞相大人最有能力。”
“皇上,丞相大人以掌管京兆北安數年,突然間換人是不好吧?況且,幾年前也曾經有好幾位將軍去嘗試管理,然而皆是無功而返……”
“皇上,老臣也以爲,丞相大人身強力壯,堪當重任……”
跪在下面的丞相宇文念裘聽到這裡,只是將自己的頭往下埋了埋,嘴角劃過一絲得意和諷刺。
他就知道,只要他拋出這一個橄欖球,那些人哪裡還敢找他的事情。
“父皇,兒臣以爲丞相大人雖然年事已高,卻仍精神矍鑠,堪當朝廷重任。倒是關於京兆北安的兵權……可以交給太子或者三皇子嘗試。”楚墨突然開口了。
“微臣以爲……七王爺所言有理。”
朝中一向分爲兩派,以丞相爲首的老派,和斟酌事宜推腐出新的新派。
很顯然,相對而言,新派更主張將丞相手裡的兵權收回來放至皇室手裡。
“老臣以爲七王爺說的甚有道理。”宇文念裘開口。
心中卻在不屑地想到,他就不相信除了他宇文念裘,這大周國誰能真正制服得了京兆北安那些人。
一旦太子和三皇子嘗試過之後失敗,那他的地位反而會更加穩定。
到時候的兵權,他要眼睜睜看着皇帝親手送到他的手上。
“如此以來……太子和三皇子以爲如何?”皇上開口問到。
“兒臣願意嘗試!”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如此甚好,太子和三皇子聽令,即日起,京兆北安的兵權一分爲二,爾等各持一方,務必將京兆北安的軍隊馴服歸收。”皇帝開口。
“兒臣遵命!”
“啓稟皇上,老臣還有要事稟報。”丞相大人開口。
“愛卿請講!”
“半個月後,就是兩國使者來訪之日,據老臣所知,商丘國近來兵馬日益強大,儼然已有狼子野心,若是能再使臣來訪當日一展我大周兵風,定會讓他們心知肚明,不敢造次。”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當着使臣來訪的面……讓我大周國的軍隊進行演練?”有臣子開口問道。
“不錯,正好京兆北安十萬兵馬可以首當其衝,想必有太子和三皇子殿下訓兵,到時定可爲我大周揚眉吐氣。”丞相宇文念裘開口。
瞬間,太子和三皇子的面色微變,來不及開心,就已經覺得手上那虛無的兵權變得燙手起來。
楚墨不動聲色,心中卻在冷笑。宇文念裘果真打得一手好算盤,這是要逼着皇上爲之前的過錯道歉。
果真,京兆北安的兵權……不是那麼好拿的。
“丞相大人言之有理!”
“微臣以爲,丞相大人的顧忌是對的……”
一番朝堂下來,楚墨只覺得心中無比不爽。站在那裡聽着那些人暗地裡勾心鬥角,不時夾棒相迎,他心中是厭惡的。有這時間,他還不如陪着小丫頭安靜的坐在那裡呢。
也不知道小丫頭今天在忙些什麼?什麼時候搬家?
緩緩的順着金鑾殿外面的階梯往下走,不時有臣子跟着楚墨點頭打招呼行禮,楚墨只是冷漠的回禮,繼續往回返。
倒是隨後從殿裡出來的太子,三皇子,丞相大人等三人的表情不一。
太子臉色微皺,三皇子一臉鬥志,丞相大人那種平和的老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嘴角的微向外瞧已經表情了他的不耐煩。
他倒是要看看,那些人對上京兆北安的各位大爺之後能熬得上幾天?
若是那些人實在是太過分,他不介意在半個月之後的時臣來訪時節跟商丘國的那位好好談談心。
還有,定伯侯那不成器的東西,居然如此大膽,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呢。
他不介意砍掉這隻吃裡扒外的觸角。
想到這裡,宇文念裘嘴角劃過一絲陰冷狡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