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虎這句話說得嶽平展臉色瞬間變了顏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特別的絢麗好看。
他怎麼會想到周虎竟然會揹着自己做這種事情呢?這簡直就是釜底抽薪,讓自己剛剛說的謊言瞬間便土崩瓦解,甚至還會背上一個欺世盜名,滿嘴謊話的名聲。他緊咬着牙齒,一臉兇狠的看着周虎,恨不得現在衝過去,一拳把對方打死,這樣整個世界又會再次平靜下來。可是自己怎麼能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做這種事情呢?再說了,看看周虎這身材,別說一個自己,就是十個自己聯合起來,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吧?所以他只能瑟瑟發抖的站在那裡,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哭呢還是該笑了。
潘朗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有這麼巨大的轉折,看來還真的應了那句話。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這次過來主要就是看樂仁醫院的好戲,又怎麼能夠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呢?他故意乾咳了兩聲,朝着嶽平展掃了一眼,似笑非笑道:“嶽院長,這可太有意思了,你明明說的是他們幾個人和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而且還說什麼他們是成年人,應該爲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反正呢,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是無辜的,可是他們卻有什麼錄音,這話又該怎麼說呢?其實在我的心裡,我還是覺得你嶽院長是一個誠實可信之人,絕對不會胡說八道,滿嘴放屁,那就是說,他們四個人在胡說了?”
嶽平展現在滿嘴的苦澀,又能夠說什麼呢?反正自己現在是說的越多,錯的越多。他看了看旁邊已經被打成豬頭一樣的胡志堅,登時計上心頭,便大聲說道:“潘少,潘少,如果不是你提醒的話,我還真的忘了有這麼一碼事
。我真的叫周虎他們四個人來過市醫院,也的確是讓他們給孫建海孫院長找一點點的麻煩,其實主要目的還是想要看看他們市醫院裡面這些醫生的臨時發揮能力,畢竟我們身爲醫務人員,時時刻刻都要面臨着各種各樣的突發事件,如果連一點點的應變能力都沒有,那往後如何處理各種各樣的醫療糾紛呢?誰知道周虎他們幾個人竟然以這個爲目的,每天都在找尋着市醫院的麻煩,實在是太可惡,太卑鄙了,”他說到這裡,輕輕嘆息了一口氣,道,“潘少,其實說到底,這個主意也不是我出的!”
“哦?那是誰出的?”潘朗見到對方口若懸河,滿嘴放炮,更是一臉好奇道。
嶽平展指了指旁邊的胡志堅,道:“是他給我提的建議!”
胡志堅剛纔捱了潘朗幾十個耳光,差點面目全非,心裡的怒火不由自主的爆發出來,恨不得衝過去,和對方拼一個你死我活,可是當他聽到潘朗的父親便是a市公安局局長潘世貴之後,那點怒火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自己雖然是樂仁醫院裡面的一名醫生,可是在人家潘朗的面前,還真的連個屁都不如。和人家拼命?那不是找死是什麼?更何況剛纔是自己嘴賤,非要喊人家“死胖子”,結果被揍成這樣,如果換做是其他的官二代,恐怕早已經把自己宰了。
可是胡志堅現在聽到嶽平展這番話之後,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尼瑪!
自己爲了嶽平展,爲了樂仁醫院,可以說是殫盡竭慮,廢寢忘食,甚至願意承擔各種各樣的責任,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用這種方式來回報自己,這簡直就是卸磨殺驢。
“嶽院長,你,你怎麼能夠這樣呢?”胡志堅看到潘朗不善的目光,登時大聲叫嚷道。
嶽平展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替罪羊,怎麼能夠放過自己呢?他絲毫沒有理會胡志堅的大聲呼喊,反而一臉怒容道:“潘少,其實我也知道我也孫建海孫院長之間有着一些小小的矛盾,萬一讓人們知道我派人故意搗亂的話,那我樂仁醫院的名聲豈不是大跌?所以我做事都是謹小慎微,不敢有任何出軌的行爲,可是這個胡志堅,就是他。”他狠狠的指了指胡志堅,義正言辭的說道,“他說什麼我們樂仁醫院身爲私人醫院,在競爭方面弱於市醫院這種國家級的公家醫院,想要在a市的醫療行業站穩腳跟,就必須要把市醫院打壓下去
。我當時是一千個,一萬個的不願意,還苦口婆心的對他說,同行之間存在競爭,這是必然存在的,可是想要戰勝對方,就必須要通過一些光明正大的手段,比如說醫療水平,價格優惠,或者是看病質量等等,絕對不能用一些陰險的招數打敗對方,這是不道德,違反法律的,是絕對不允許的,可是他卻偏偏不聽,說什麼用正規招數打敗市醫院,時間太長,而且我們損失也不小,用一些陰招的話,時間短,而且效果十分的顯著,損失也幾乎沒有,我經不住他的軟磨硬泡,便,便半推半就的答應了,潘少,我,我都是受了這個小人的矇蔽,纔會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請,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吧……”他說到最後,已經是淚眼婆娑,悲痛至極。
這次不光是潘朗,就連葉凡他們這些人也都驚呆住了。
這廝顛倒黑白,胡說八道的水平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三言兩語,便能夠扭轉局勢,把自己的責任推得是乾乾淨淨。
這招數,這手段,讓他當一個樂仁醫院的院長,實在是太屈才了!
潘朗都被對方說的是目瞪口呆,好不容易纔乾咳了兩聲,道:“嶽院長,你實在是太有才了,其實我身旁缺少一個狗頭軍師,如果你願意的話,不如以後跟着我混好了。”
嶽平展臉色瞬間黑了幾分,麪皮狠狠地抽搐了好幾下。
自己雖然是胡說八道,可是你們的反應也不用這麼強烈吧?再說了,自己現在怎麼說也是堂堂的醫院院長,怎麼可能捨棄這個萬人追求的職業,給你當狗頭軍師呢?
不過嶽平展自然不敢直接拒絕對方的“好意”,只能使一臉苦笑道:“潘少,謝謝您的好意,可是您看看我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精力已經大大不如以前,又時候稍微說幾句話,便會感覺到很累,怎麼能夠跟隨在您的身旁呢?那不是給您添亂嗎?”
“你說的的確有些道理,你的確很會添亂!”潘朗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深有同感道。
“咳咳……”嶽平展登時被自己的口水嗆得連連咳嗽起來。
這個小胖子是不是故意的?竟然說的這麼直接,好像自己是一個萬人嫌一樣。
誰知道潘朗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話語裡面存在着很大的問題,反而點了點頭,道:“既然你說你是無辜的,那我暫時就相信你,可是這個死老頭幾次三番的在你們醫院裡面興風作浪,製造成這樣那樣的麻煩,而且還敢辱罵我,這簡直就是罪不容恕,你說該如何懲罰他呢?”他說到這裡,又重重的哼了一聲,面帶殺機的掃了胡志堅一眼,道,“他修理別人,我可以不當做一回事,他辱罵我,我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他竟然敢給我的老大招惹麻煩,這就不能不讓我好好思量思量,該如何修理他了
。”
“潘少,這,這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的……”胡志堅面色蒼白,顫聲叫道。
潘朗斜着眼睛,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我看你這個人臉腫如豬,行爲不端,滿嘴髒話,明顯就不像是什麼好人,即便這件事情和你沒有太大關係,但是你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哼哼,我潘朗英俊瀟灑,玉樹凌風,相貌堂堂,風流倜儻,你卻敢污衊我,這算是什麼?哼哼,果然是狼子野心,萬惡之首,今天不滅你,勢必天誅地滅!”
“潘少,我,我剛纔錯了,我,我不是故意罵你的,可是這件事情真的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求,求你放過我好了……”胡志堅現在連哭都哭不出來了。這叫什麼事?明明自己是幫着嶽平展過來打擂臺的,怎麼打着打着,把自己栽進去了呢?
“不行,你剛剛已經罵過我了,現場這麼多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如果不給你一點顏色,那我潘朗以後如何在a市混呢?所以我非要解解氣不可!”潘朗很不爽的說道。
胡志堅看了看曹達江他們幾個人,卻發現他們幾個人都不敢看自己一眼,彷彿已經把自己當成死人一般,想到自己和他們幾個人平時關係也不錯,稱兄道弟,把酒言歡,可是事到臨頭,他們幾個人卻變成了縮頭烏龜,這讓他的心裡一陣陣的冰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世態炎涼?他現在看着嶽平展的眼神裡面多了幾分怨恨和瘋狂,如果不是對方陷害自己的話,自己又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他想到這裡,忽然扯着嗓子大聲叫道:“潘少,葉神醫,孫院長,我們樂仁醫院的院長嶽平展私下收購一些質量不合格的醫療設備和藥品,嚴重影響到病人的生命安全,如果樂仁醫院繼續讓他折騰下去的話,不知道還會有多少病人因此喪命或者身體受到極大的感染,我希望諸位能夠徹查樂仁醫院……”
他這句話剛剛落下,全場一片譁然。